书城传记传奇女皇: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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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私蓄男宠

男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而则天女皇也没闲着,她先后宠幸过四个男人。其实,则天皇帝从太后那时开始,每天日理万机,退朝后总是感到疲惫与烦躁。每天睡前,让人按摩但仍不舒服,睡眠也不好,吃了御医配的安眠药也不起作用,听上官婉儿给她读她喜欢的诗文也不行。她常常对婉儿发脾气说“今晚的朗读没有诚意”,或者“声音太大”等。对宠爱的婉儿尚且如此,其他宫女及太监更不用说了。凡是来问候太后的人,她都一概不接见,唯有千金公主,特别容许觐见。

千金公主是高祖众多公主中和则天皇帝最谈得来的女人,当千金公主听上官婉儿说了太后最近的表现后,她笑了,对婉儿说:“我知道有灵药能医治太后的病。”

随后,千金公主对太后说:“凡是身体之根本有问题时,不论服多少汤药也不能好。您可能因阴阳失调产生疾病,天下一切生物,只有阴阳相和才能圆满地成长。”

看着千金公主,太后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她感兴趣地说:“你讲得很有道理。我过去一直忙着政务没注意此方面,你一定知道具体的灵药吧?”

“有,明天我就把药给您送来。”

果然第二天,千金公主把冯小宝这味“活药”送到了太后的身边。

冯小宝是一位游走江湖、以贩卖药材为营生的小伙子,此时的冯小宝三十岁刚过,精力充沛,千金公主虽然舍不得让冯小宝离开,但因为讨好太后,就将这个玩物献出来。于是,冯小宝被当做礼物孝敬给了她的母亲。《旧唐书》中记载,千金公主向太后说:“小宝有非常才,可以近侍。”

所以,这个冯小宝此后就真的成了则天皇帝身边的宝了,经常出入则天皇帝的寝宫,可这有碍观瞻,很不体面,则天皇帝怎么也得注意点影响,因为冯小宝毕竟是一个没有名堂的小人物。则天皇帝想出一个主意,让冯小宝先出家到白马寺做一个僧人,修葺洛阳的白马寺,之后出任住持。在唐朝,僧人道士出入宫廷是很平常的事。则天皇帝当即拨款二百万两给冯小宝,作为修复白马寺的经费,让他作为该寺的住持。从此,冯小宝就以住持的身份出现在宫中,出现在则天皇帝的床上了。为了从根本上改变冯小宝的地位,则天皇帝还要求他闲来学习佛教经典,修身养性,提升人生境界,为日后发展奠定基础。可冯小宝出身低微,弄进宫来不体面,因此她亲自为他改名为薛怀义,让太平公主的丈夫薛绍认薛怀义为叔叔,给冯小宝进行一番包装。

薛怀义从低贱的人一跃而为高贵的人,环境的变化使他的心灵发生很大变化,他自负和傲慢无理,手中的皮鞭可以任意抽打在每个人身上。《资治通鉴》说:薛怀义出入宫禁时,乘坐天子车马,身边有十几个宦官侍奉陪同,百姓遇到了,都奔走逃避,如果有人胆敢靠近马车,就被打得头破血流,打完抛弃在地,根本不管人的死活。薛怀义嚣张至极,朝廷显贵都跪地向他敬礼。武承嗣、武三思为他拉缰绳赶马车,薛怀义都没把这些人放眼里。除了白马寺正规僧人以外,他还把洛阳市的无赖青少年集中起来,把他们剃掉头发,编成专属他的侍卫队,这些临时和尚们只要一有空,就成群地到市区任意抢劫、恐吓、强奸、伤害等,横行霸道,成了街头强盗,为非作歹。人们对他们避而远之,没有人敢向司法单位控诉,敢向则天皇帝报告。

右台御史冯思勖站出来主持正义,根据朝廷法令,把这些无赖之徒逮捕关进牢里。可是,薛怀义从此记恨在心,在路上遇到冯思勖,便命令随从殴打,险些将冯思勖打死。朝臣对薛怀义的反感和憎恶与日俱增,这一切当然逃不过则天皇帝的眼睛,她表面上平静如水,而内心却早已想出怎么对付的主意了。薛怀义是可以作为革新政治手段的人才利用,她首先要他具备做官的学识,也要有适合特准在后宫出入的佛僧形象。她令薛怀义和洛阳有名望、有学识的佛僧们共同在宫中佛教道场,学习经典和读经。薛怀义不愿意去,但是则天皇帝许愿说,总有一天要他做高官,让他暂时做僧佛努力学习。薛怀义就不得不认真学习佛道,便收敛起那种恶习,人们对他的怨言也减少了。

可是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薛怀义又原形毕露了。这一天,薛怀义与宰相苏良嗣在下早朝后相遇,按礼节遇到宰相应当让路,而他却不吃这一套,直冲苏良嗣撞过去,差一点撞个人仰马翻。苏良嗣向来执法甚严,不畏权贵,压抑已久的不快此时爆发了。他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下三滥的家伙赶出去。”二三十名朝臣同时也发出愤怒喊声冲向薛怀义。薛怀义被推倒,还挨了拳脚,狼狈不堪地落荒跑到则天皇帝那里诉冤告状。则天皇帝当然十分生气,可随即恢复冷静,此时绝不可把事情闹大,否则弄不好会群起而攻之,不利于她的政治统治。她安慰薛怀义一番,并告诉他以后走北门,南门是宰相出入的门。

挨打的薛怀义愤怒不会轻易消除。他以为则天皇帝宠他,至少会将苏良嗣问罪,罢免他的宰相职务,可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他非常不满,就以养伤为理由留在佛寺里,则天皇帝召见也不肯去。婉儿命太监给薛怀义带信:除非是不治的重症,否则故意违抗相当于违抗圣命。薛怀义不得已只好应召来到宫里,则天皇帝看得出来薛怀义的不满情绪,用什么好办法来安抚他呢?最后决定给他一份工作,让他负责担任营缮的工作。薛怀义对这份新工作很认真,则天皇帝这才放心。不做事没有提拔基础,升官得有政绩。于是,公元688年,也是武则天称帝的前两年,她把一项重要的差事交给了薛怀义,让他督建明堂。明堂是以宗教为中心,集宗教、政事、教化为一体的建筑,是最高统治者的大本营。

薛怀义不负则天皇帝所望,把工作干得有板有眼、井井有条。不到一年的时间,一座崭新宏伟的明堂就落成了。明堂高二百多尺,分三层,下层模仿四时,中层模仿十二时辰,上层是园盖,有九只龙拱捧着铁制的凤鸟,外表用黄金涂饰,号称“万象神宫”。明堂的北面同时又建造了一座五层的天堂,从第三层就可以俯瞰明堂,这个天堂专门用来供奉佛像。则天皇帝为了表扬薛怀义的功绩,提拔他为正三品的左威卫大将军、授梁国公。

薛怀义红得发紫,便飘飘然不晓得自个儿半斤八两了,他骄横跋扈唯我独尊,很少进宫侍候则天皇帝,又召集一千多大力士,剃度之后收为弟子留在白马寺。对薛怀义而言,极尽奢华的身份确立之后,他就不想再进宫受拘束,甘当男宠了。这个情况被侍御史周矩发现上报则天皇帝,说薛怀义暗中是否有造反的企图?则天皇帝以慎重的口吻说,她会命令薛怀义到御史台报到,但周矩等了很久,才见薛怀义带着三名侍从,骑着白马而来,下马之后,走到放在阶梯下的床上躺下来,双眼瞪着周矩,两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周矩令人把薛怀义抓起来,薛怀义从床上一跃上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周矩愤怒地进宫觐见则天皇帝,则天皇帝为薛怀义辩解说他近来精神有点问题,不必太认真。周矩没有再追究下去,不久,他突然被提升为天官员外郎,随着被调离,这件事就被压下来了。薛怀义本人未受处分,其他那一千多名大力士全部流放至岭南。

薛怀义忙于督导明堂工程,他每天都守在白马寺里,同时也不主动去内宫服侍则天皇帝。而刚开始时,则天皇帝不断派人来找他进宫。后来次数逐渐减少,到了最近几乎已经没有要他进宫的旨令。一天,薛怀义得知了则天皇帝的御医沈南璆上了则天皇帝的床,代替了他的位置,心中立刻刮起狂风暴雨,你这个老太婆,怎么可以移情别恋呢?他尝试着挽回则天皇帝对自己的情意。公元695年的正月十五这一天是上元节,则天皇帝在明堂开法会。薛怀义精心设计了一出晚会想讨女皇的欢心,他命人在明堂的地下挖了一个深坑,把佛像埋在里面,又用丝绸彩带搭了一座模拟宫殿。等则天皇帝一到明堂,佛像由人从坑底拉到模拟的宫殿之中,仿佛从地底涌出一样,很有创意也很神奇。薛怀义又用牛血画了一个高二百尺的大佛,挂在天津桥南,说是用自己的鲜血画的。则天皇帝当然不信,她根本不领情,没有显露出半点的感动。薛怀义失望了,他心里的愤怒妒忌之火越烧越大,一怒之下,在第二天的晚上乘酒作乱把明堂给点燃了。这天刮起了少见的飓风,火焰借风迅速扩大,迅猛蔓延到明堂,巨大的火势把宫城内照得白昼一般。尽管救火的近卫军将火势扑灭,但到天明时,明堂已化为灰烬,昔日气派壮丽的建筑转瞬成了一片焦黑的残渣。

则天皇帝得知此事,知道这一定是薛怀义所干。她愤怒至极,明堂是她得天命的标志,是她号令天下的场所,是武周王朝的象征。对于政权而言,这个薛怀义算得了什么?本来最近薛怀义的不敬、不逊,使得她逐渐对他感到不满,这一次孽火,把她对薛怀义仅余的恩宠也化为憎恨。但她抑制内心的愤怒,尽量保持平静的态度。她对关心此事的大臣宣布:“朕仔细调查这次起火的原因,知道是由于工人不小心烧到了大佛像,又不幸遇到狂风,火势很快地蔓延到万象神宫。既然事出意外,也就不必再追究责任。任何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就算处罚这个人,也不能使已经烧毁的明堂及万象神宫恢复原状。”

大家以为则天皇帝在盛怒之下严密彻查失火原因和纵火者,然而态度却一反常态。女皇不追究烧毁明堂的原因,反而使薛怀义更觉得可怕。他忐忑不安,提心吊胆,拿不准她会怎样处置他。他和仅余的几百名和尚成天躲在白马寺里,饮酒作乐,常常烂醉如泥,并乱发脾气。

薛怀义的这一连串的举动让则天皇帝彻底放弃了他,她找来太平公主商量杀薛怀义的办法。一个月之后的一天,太平公主身边的侍女来到白马寺,转达公主邀请薛怀义之意,公主请他明天上午到瑶光殿吃饭,另外有事相求,希望他能在百忙中抽空参加。太平公主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尽管薛怀义有几分疑惑,但第二天他还是如约到达。远见太平公主一个人站在那里,深情地向他招手。他放松警惕,大步朝公主走过去。这个时候躲藏在树后及花丛后的二十四名宫婢猛扑出来,立刻把他扳倒,还没等薛怀义反应过来,他就被塞住嘴,用一张大网罩住拖走了。如果在一般情况下,不用说这女宫婢,即使是男人,想正面捕获薛怀义也不容易,如今他根本没有防备之心,很快就被太平公主的丈夫武攸暨领人活活打死,尸体秘密送回白马寺火葬,建塔一座——则天皇帝就这样解决了她的第一个男宠。

这时候,御医沈南璆已经走进了女皇的私生活。沈南璆是一个温和的中年男性,刚开始便缺少了薛怀义所具备的健壮身体,以及野马一般狂野的精神。这时候,女皇已经年届七旬,身为御医的沈南璆尽职尽责,对女皇关心有加,但他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体质上和薛怀义都无法比,满足不了女皇的性欲。为了使曾经从薛怀义处获得无上快乐的女皇能满足,沈南璆在身体被掏空的情况下,每次都靠大量的药物支撑着,最后连药物也无济于事,身心难以支持,累病了。

看着尽忠尽力的沈南璆女皇很是感动和伤心,沈南璆的身体不如薛怀义,但对她的忠心却比薛怀义强百倍。她当场就封他四品朝散大夫,带法律回家养病。不久,沈南璆死了,把他性命丢在了女皇的石榴裙下。女皇伤心之余为沈南璆写了一首哀悼之诗:“恩新荷月春相随,谁料天年已莫追,休为沈君伤天逝,四龄已可傲颜回。”

则天皇帝的床上又陷入了清寂落寞之中,她身边没有了闺房中侍候的男宠了,烦躁的心情又渐渐复现,女儿着急得不得了。万岁通天元年(公元696年),太平公主把美貌年轻、通晓韵律、能歌善舞的张昌宗送到母后眼前。这是一位年龄十七八岁的美少年,姣好的脸孔上还淡淡地化了妆,嘴上的唇膏特别醒目,身材健美,穿着翡翠般轻巧的纱袍,宛如神仙故事中的玉童出现在女皇眼前,她没有说话,凝视着跪在面前的张昌宗,露出满意的笑容。

就在当天,女皇在洛阳赐给张昌宗豪宅、家具以及奴婢、牛马,还有各式的绢布五百匹,封张昌宗为云麾将军行左千牛中郎将,正四品下。千牛就是手持防卫君主的千牛刀,侍立于君主身边的官员,因为分站左右,所以分为左千牛和右千牛。张昌宗在龙床上陪侍则天皇帝,在这位美少年身上,女皇觉得如梦似幻仿佛置身于瑶台琼阁中,她非常满意。张昌宗很快就博得了则天皇帝的欢心,几天以后,又封张昌宗为银青光禄大夫,他的亡父张希缄则追赠为襄州刺史。另外,又赏给他的母亲韦阿藏一栋住宅,并封为太夫人,还给阿藏男人与其结婚。则天皇帝选中了凤阁侍郎李迥秀,李迥秀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当李迥秀知道女皇的旨意后,非常困扰。因为早有妻妾,则天皇帝就命千金公主去解决掉李迥秀的妻子。于是,千金公主把李迥秀的妻子骗到她家中后杀死。李迥秀怕个人及家族蒙受不幸,无奈也得接受这项敕命。这阿藏是一个老衰的中年女人,不贤淑、没修养,因两个儿子受女皇的宠爱,所以全身堆满了金银财宝又故意弄出可爱的姿态,实在叫李迥秀无法接受。他常借口政务忙碌身心疲倦,或者常常邀请朋友到家里来尽量拖回家的时间,或者借口回家看老母,尽可能地想办法减少和阿藏单独相处的机会。

阿藏无法忍受了,通过张昌宗兄弟向则天皇帝诉说实情要求离婚。如此,李迥秀被左迁至定州为刺史。以后为了安慰阿藏,女皇就让二张兄弟不断地送给她昂贵的东西,其中最特别的珍品是七宝帐,这是以丝线织成的绉绸,上有各种鱼类、龙凤的花样,还镶着珍珠、红玉、蓝宝石等。

张昌宗为女皇宠幸的同时,思考着要弄出一番大事情。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半个月以后,他把自己的哥哥张易之引荐给女皇。张易之也不满二十岁,虽然不及弟弟那种近乎妖艳的美,但皮肤白嫩,容貌端正,也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则天皇帝一眼就看中了,当天即升为司卫少卿,从四品上,也在当天赐给宅第、家具、女婢、牛马等。从此,张易之与张昌宗两兄弟俨若王侯,每天都坐朔望车参加早朝,等则天皇帝听政完毕后,他俩就在后宫陪侍她。

每天,则天皇帝都享受着张氏二兄弟的奉献。一开始,则天皇帝和二张的私生活还有点遮遮掩掩,为了能够让他们以后在宫里出入方便,她让张易之兄弟编一本儒、释、道三家的思想为一体的书《三教珠英》,给他们一个在内殿和后宫可以自由行走的名分。对张昌宗兄弟的宠爱日益深厚,凡是她所在之处,都可以看到这两兄弟的影子。在女皇近似溺爱的宠爱之下,张氏二兄弟的势力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武承嗣、武三思、武懿宗为首的武氏一族为了获得张昌宗兄弟的眷顾,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成为不折不扣的阿谀者。而且还不断地给张昌宗兄弟送珍贵的礼物,费尽心思投其所好。甚至亲自为他们拉马缰,露出卑屈、阿谀、迎合的态度。大臣宰相也都巴结他们,一次,宰相杨再思听别人夸张昌宗长得像莲花一样好,他跟对方急了:你怎么能说长得像莲花?你应该说是莲花长得像张老弟一样!可见二张当时在朝廷里头势力之大。

本来就喜欢豪华热闹的女皇,开始不断地在内宫给张氏二兄弟举行欢宴。酒过数巡,四处充满了嬉笑怒骂、淫秽的歌曲之声,宰相及其他朝臣也成了嘲弄对象。大臣们看到他们这种胡闹的情形,很不满意。女皇也看得出来,于是,她想了个办法,在宫中新设控鹤府衙门,任张易之为控鹤府监。控鹤府的工作就是把过去宫中举行的宴会挪到这里举行而已,依然胡闹一场,二人比赛似的显示豪奢和残暴。张易之把一个大铁蒸笼内装满燃着的炭火,火旁边放一个铜盆,盆里盛着五味汁。他把鹅鸭放进铁笼中烘烤,鹅鸭受热焦渴就饮盆里的汤汁,而汤汁也已被烤热,这样,鹅鸭内外受热不一会儿就毛落肉熟而死。张昌宗也不示弱,他则建造一间密不透风小房子,中间燃上炭火,火旁放置五味,把一头毛驴拴在房中,像张易之烤鹅鸭似的直到的把驴肉烤熟,供他食用。

以前,狄仁杰就逼着则天皇帝撤除了“控鹤监”,现在她又重新设立,狄仁杰上书说,二张在陛下左右,有累皇上的盛名,皇上志在千秋,留此污点,殊为可惜。则天皇帝自知理亏,转弯抹角地加以解释,说二张是为了她修养身体,她身体不好,经常服食参茸之类效果不大,现在只有采取元阳,以培根本,才能阴阳合而血气充足。她称赞狄仁杰是忠正老臣,把国家的重任委托给他,但她的私事他不宜过问。为改变有如娱乐场所的气氛,慢慢增加衙门的森严,减少二张的放荡作风,改变众朝臣对控鹤府的不好看法,女皇又派信任的大臣吉顼重新选拔控鹤府的官吏。

这个时期,女皇对政治似乎微微感到倦怠了。从垂帘听政以来,四十年已匆匆而过,天天生活于战斗与紧张之中,年纪大了,想从紧张中解脱,追求享受。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女皇,那就是关于立皇嗣的问题,她想立武氏,可又清楚地看出这样做必招致许多人反对,也可能引起造反和内乱。面对这一层看不见的障碍,她不得不暂缓实施。她溺爱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就是为了逃避这个烦恼。

晚年的女皇,失去了年轻时候的斗志,她沉湎于享乐之中。《资治通鉴》记载,她每天让这小哥俩儿涂脂抹粉,穿锦戴玉,然后偎依在她的身边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