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火青
会宁会合后,王透王透:原任红九军团政治部宣传部长,是黄火青的直属下级,1935年8月红九军团改编为红三十二军,随军留在红四方面军工作,因反对张国焘分裂党而被捕。1936年10月释放,分配在四方面军政治部工作,随西路军转战河西走廊。1937年2月倪家营子战斗时,外出做群众工作,被敌人捕杀。
被释放出来。有一天夜里他跑来找我,向我要衬衣,我有两件衬衣,分给他一件,五块大洋给他三块,因为他抽烟。后来在甘州附近,西路军动员闲杂人员离开部队去做群众工作,他和廖月华走了。那是一个月夜,卜盛光送他们走的,走了十多里,在一个庙里住下。以后廖月华又跑回来,但王透从此再没有音信。回想起来,当他来找我那天夜里,我如果能去找找李卓然,让他把王透分配和我在一起,也就不会被他们借口赶出部队。再说,如果当陈赓要我跟他走时,我不要过多考虑,而是下决心把九军团的几个干部,如刘学孔刘学孔:红四方面军《人物志》记载为刘鹤孔,原任红九军团政治部组织部科长,1936年10月任西路军政治部组织部科长,后随左支队进入新疆。、卜盛光、王透、姜启化和张令彬等都带走,回到陕北,就可以保存一批干部,他们都是会大有作为的。
古浪激战时,姜启化姜启化:原任红九军团第三师团政委,后任西路军政治部青年科长,古浪战斗时任红九军第二十五师政委,与敌作战中牺牲。担任三十军八十八师政治部主任,在战斗中负重伤,抬到永昌城外五里路的大喇嘛寺,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据说他在昏迷中不断叫我:“黄火青同志!黄主任!”直叫了一夜。当时我正在永昌城内,他的马夫打电话来,我急忙赶去,那时已是晚饭后了。他在庙里的神龛前面躺着,还在叫“黄火青同志!”我急忙答应说,我就是黄火青,但他已听不懂我的话,只是叫。
原来在古浪战斗中,八十八师在接应九军撤退时,敌我力量悬殊,姜启化拿起步枪和敌人拼。他头上戴有风镜,敌人一看是个大干部,就向他开枪,一枪从他背后脖子里打进去,负了重伤。我在他身边呆了个把钟头才走,可惜的是没有把他的日记之类带走。由于没有药物治疗,这样一个英勇善战、足智多谋、坚决反对张国焘反党活动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当天夜里就停止了呼吸。至今,一提到姜启化,我即凄怆满怀。
1936年10月底,中央决定出发打宁夏,要四方面军的三个主力军即第三十军、第九军和第五军,加上总部直属队一起西渡黄河。我那时的名义是政治部军人工作部长,也随军渡河。由于胡宗南追击,四方面军还有两个军即三十一军和四军没来得及渡河。
从靖远西渡黄河的时间在10月底,记得那时河边梨树上的梨子已经收摘下来,准备入窖了。渡河后,我这个军人工作部长整天跟着部队行军,不了解军事动向,既看不到电报文件,也没有工作可做,只知道四方面军指挥部改称西路军指挥部,政治部也改称西路军政治部了。
行军到景泰附近一个名叫一条山的小镇,我军包围了马禄的一个旅。敌人被困在土围子里,周围没有水,也没有援兵,只要再围上一两天,他非缴械投降不可,马匹可以用来武装我们的骑兵师。但指挥部指示要讲统一战线,无条件解围,敌军持枪带马,由我军欢送走了,转过身来照样打我们。以后又曾包围过马家军一个团(或营),他们以讲和为名,拖延时间,等待援军,援军一来,就给他们解了围。走到长城边上的西靖,消灭了马家军的一个手枪团据红四方面军战史记载,红西路军在古浪土门镇包围了马步青骑五师工兵团的一个营(共350余人),经红军宣传教育,在“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条件下缴械投降,有160余人参加了红军,其余人被放回。
,有几百人,也是无条件的叫他们带枪回去,说是讲民族政策。有的士兵不愿回去,还吹着军号欢送他们。
这是黄火青同志所着《一个平凡共产党员的经历》“西路军的悲壮征程”一节的一部分,标题为编者所加。黄火青,湖北枣阳人,生于1901年。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赴苏联学习,回国后从事兵运工作,曾任红十四军政治委员,第一步兵学校政治委员,第九军团政治部主任,第三十二军政治部主任,时任西路军政治部军人部部长。
后历任中共中央党校秘书长、教育长,中共冀热辽分局组织部长兼冀热辽军区副政治委员,天津市委书记,辽宁省委书记、第一书记,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等职。是中共第八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第十一届中央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