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杀了你父亲的人马,逃回了幻城见到了王上。如今,我继承了父亲的官职……”蔽月不禁揽住她,力道稍稍紧了紧。
“你真是……幻城的人?”她微微喘气,似有不信。幻城神秘、血腥,她知之不多。可为蔽月是幻城的人,她不能不诧异。
“湮儿,你听我说,别管我是哪里的人,也别管我是谁。你只要问你自己,你到底……爱不爱我?”他气息粗糙,双眸喷火。似乎,再极力克制着什么。
暮湮忽然感觉有些眩晕,她双眼迷离地答道:“我爱你……很爱!”
“既然爱你,那你……给我!”蔽月的嗓音沙哑,粗糙,带着浓浓地危险。
腿窝处的搓弄让暮湮嘤咛出声,当她视线不自紧往下扫去时,羞得难以言语。蔽月的手,竟然伸向了……
她终于明白了蔽月此刻到底要的是什么,他要她,很想!
她爱他,爱他,便给他一切,包括,他想要的。
她仰起羞红的脸,水润的眸子闪着晶莹的光亮,她笨拙地学着当日他吻她的方式去吻他。
未经世事的她一点都不知道,她此时的处境很危险。她这样做会挑起男人更强烈的欲火,然后随着他一起焚烧。
当她的丁香舌怯怯地探入他口中时,他反被动为主动,迅速地含住了她的舌。霸道地、带着独占性地撬开了她的唇齿,探寻她的芬芳、吸允她的清甜。
而那欲念的手指,更加放肆地,撩拨、掠夺、攻占。
浪潮一波一波袭来,孱弱不已的人只觉得心口的气息被抽走,意识被剥离,灵魂在驱逐……
终于,她瘫软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拼命捂住了心口。
蔽月灼人的欲火恍若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他暗沉的眸子紧紧盯住了眼前发白的脸,那张开的嘴和那茫然地眼。
他心里一紧,立即意识到她犯病了。
可是在第一天为她更衣时,她的身上便别无他物。缓解她心绞痛的七香养心丸,不知道是没带,还是在路上遗失了。
蔽月蹙眉……
他伸手从怀中摸出那块羊脂玉,握住了她无力的手。
掌心相对,中间贴附彼此掌心的是那块温润的羊脂玉。那块玉,从小便跟随他。
羊脂玉可以治百病,但对于可怕的心绞痛,它和帝休草制出来的七香养心丸一样,只能缓解,却不能根治。
暮湮的气息开始慢慢平稳,小脸上也开始泛着一点红润。他知道,羊脂玉暂时缓解了她的心绞痛。
她没事了。
可她因疲惫而憔悴下来的容颜却像失去水分的花朵,若无人细心打理,注定会彻底萎谢。
蔽月长叹了一声,眼前隐约闪过一些短暂而甜蜜的片段。
他拥着她的娇躯在床榻放好,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擦去。
“蔽月,我刚才头好晕,心口好痛,我是不是……又犯病了?”床上的人儿带着一丝虚弱地笑,泪眼朦胧里仿佛看见蔽月俊美的眉目流露出温柔的情意。
一缕缕淡淡的天光透进窗子,洒在身着锦袍的蔽月身上恍若幽幽一梦。蔽月关切地道:“你确实犯病了,不过现在好了。”
暮湮不禁看得痴了,那淡淡的光线洒落蔽月的全身便点染勾勒出他健硕的轮廓傲伟的轮廓。
可一念悠转,自己的身子竟是如此的孱弱,想要满足蔽月的心愿却只怕是无能为力。
“我想把自己给你,可是我的身子……很不争气……”暮湮带着自责,语气有说不出的虚弱。
蔽月摇头,眸色暗沉语气温柔:“没关系,你先养好身体。我们来日方长,想要做我的女人不急在一时。”
“蔽月……”暮湮动情,他是那么温柔。这脉脉温柔听入耳内萦绕心上,只怕此生再也不舍得让其散去。
他看她,那薄得几乎透明的纱衣裹得娇躯曲线玲珑若隐若现。
这齐胸的衫裙太薄,不仅不能掩她的曼妙身姿,那掩不住的春光反成了诱惑他沦陷的诱饵。
别说是人,就算是魔、是仙,恐怕也无法对此无动于衷。
敛眼,他伸手拉过床内侧的轻薄锦褥为她遮蔽外露的春光,语气沉着而冷淡:“你的身子虚弱,小心受凉。”
刚要转身离去,大掌却被她拖住,她的小手有些发颤,眼眶红了:“你要走?”
他回眸低笑,戏虐地问:“难不成你想让我同你睡一张床?”
闻言,暮湮大窘,她将手放开并扯起了锦褥半遮着脸,娇羞不胜:“胡说,当然不可以。”
蔽月咧嘴笑,柔声再叮嘱了一句:“我不忙的时候再来看你,你安心养身体。”
蔽月离去后,独留下一屋子的静谧。此时,暮湮才有功夫打量周围环境。
这是一间精致典雅的屋子,屋内的陈设繁复却又丝毫不觉得累赘。随便一件器皿,都要比烟影宫来得贵重。
暮湮讶异,不得不信这幻城的财富果然不是其他宫城所能比拟的。单是下官的府邸,就胜过她烟影宫太多。
她静静地闭眼小憩,慢慢地,她感觉身上有了些许力气。于是,她以手撑床,想要起来走动一下。
她感觉在火海中昏厥后似乎睡得太久,以至于全身都有着长时间卧床的麻木感。
既然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也告诉了她压抑于心的心事。那么,她就必须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不能一直躺着。
因为他说过要她,要她做他的小女人,她不能再次让他失望,她得让自己赶紧好起来。
刚从床上坐起时,她的头有些眩晕。她微微闭眼,待慢慢地适应后才缓缓起身离开了床。她的双脚没有穿袜,也没有穿鞋,径直赤足踩在了平整光润的玉石地面。
一丝沁凉之气直透心底,她微微抖了一下。低眸,她看到的是自己的妆扮。
“啊!”她惊叫不已,热辣瞬间蔓延她的脸颊。
她发现自己仅着齐胸的白纱,那几近透明的薄纱里面甚至连亵衣都省了。她看见自己青涩的酥胸隐在了薄薄的白纱之下,正随着自己的喘息一起一伏……
一袭到底都是薄如蝉翼的白纱,修长的腿、娇俏的臀、还有那羞人的芳草地,无一不隐在白纱下而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这样的妆扮怎不让她面红耳赤和心跳如雷?
她怎么,怎么可以以这样一身妆扮出现在蔽月的眼前,甚至她还将大半个身子贴在了蔽月的怀里。
天啊,刚才她就是这样子与蔽月见面的么?
蔽月他、他都看到了什么?
她惊慌地退回床上,因为她发现这屋子里找不到一件可以严严实实遮蔽她身体的衣物。
除了,床上那条薄薄的锦褥。
怎么会这样?她开始羞涩窘困,一颗心扑扑乱跳。她将锦褥裹紧了自己身子,呆呆地望着窗外渐渐黑沉的天色。
夜色深沉。
深沉的夜色笼上他的肃然的脸容,他的掌在宽大的袖笼下收紧,紧握成拳头。复杂的情愫酝酿在他眸底,隐蔽的心事深藏于心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今天差那么一点就得到她,而也就差那么一点就毁了她……
忽然而然地停止,所为为何?是一时的心有不忍,还是一时的良心谴责?他无法回答自己。
他有片刻的失神,低沉的叹息如秋风扫过的落叶般飘荡于夜空。
他若要了她,她就得魂飞魄散,但他能取得了她的灵力从而助他更轻易地得天下。
只是这样的话,人伦何在?
他若放过她的话,那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报母仇亦成了空谈,天下即使得到了又有何意义?
终究会有一天,她会嫁给其他出色的男人。
他有着太多的不甘,人伦算什么,他只要她……
酸与无声走近,脸色肃然:“王上打算如何?”
蔽月敛眸,沉声道:“她现在身体太虚弱,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王上的意思……”酸与暗自揣测,以前他能将蔽月的心思猜透,只是现在有些拿不准了。
他的王上自认识了暮湮,心思越来越深沉,情绪也越来越多变,甚至狂躁不已。他有些为王上担心,怕他不仅误了大业更害了他自己。
蔽月健硕的身影被灯笼的光晕斜斜地映在了沁凉的地砖之上,一声叹息之后,他静然道:“以后每天你都去给把脉,给她用最好的药材调理身子……”
“是。”酸与躬身,微微抬眸,望着眼前健硕的身姿,徐徐道:“这样的话,王上得等上一段时间。其实,您何必如此费神……”
“先保住她的命再说,她的人,还不是时候要。”蔽月面无表情,而他的眸色如深潭,如深渊,有着深沉莫辩的情愫。
酸与微微愣住,蔽月对美人如有怜悯又如此有耐心,只怕是真的动了情。
似察觉了酸与的异样,蔽月忽然低笑:“你不必讶异,我并不贪恋美色。我让湮儿继续多活一段时间不是爱她,而是……为了更好的报复!”
他口气很硬,只是说到湮儿两字时,那僵硬的脸终究是柔了一些。
酸与静静看着主人的神态,心底,又多悟了几分。
“牡丹姑娘一直想见王上。”酸与望着蔽月,想起牡丹几次找他希望能让她见见蔽月一事。
蔽月沉吟……
牡丹是整个王宫最受宠的女人,他的女人很多,多到他自己也记不清楚到底有几个。
但牡丹是最特殊的一个,孤独寂寞的夜晚,他大半会招牡丹侍寝。这不仅仅是牡丹国色天香,还因着她善解人意懂得进退。
“我知道了。”蔽月并不以为意,面色毫无表情。
酸与没得到明确的指示,只得又问:“那王上今晚准备去……”
“自然是彤云殿。”蔽月旋即看他一眼,沉静道。
奏折堆积了十天,这十天来,他屏退一切侍婢,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守着暮湮。现在暮湮终于醒来,他也该回彤云殿处理奏折了。
酸与隐约提醒:“牡丹姑娘在彤云殿等候王上……已经不止……一宿。”
“嗯?”蔽月脸色一沉,是什么时候准许那些女人可以在彻夜留宿彤云殿?
酸与见蔽月脸色不好看,知道他开始动怒。
“臣以为牡丹姑娘于别的女人有所不同,对于牡丹姑娘的行为,臣没有答应,也没有阻止。”酸与语气虽然淡定,但脸上不免有为难之色。
蔽月的女人多不胜数,但没有一个给过封号。唯有牡丹此女,蔽月赐予“姑娘”的称号。这于整个王宫的人看来,又怎么不是特殊?
对于特殊的女人,做臣子的有时候免不了特殊看待。酸与认为,这并无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