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无聊地抽着烟。齐运一个人靠着我家里被毁掉的墙壁边缘,看着楼下范阳带来处理现场的那些人。
白色的月光照在屋子里,我脑子里全是死人的画面。虽然我在南岛事件结束后曾看过更多的死人,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人间地狱,我以为以后我都不因为见到死人产生任何不良的情绪。不过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当我见到了认识的人的死亡后,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会产生消极的情绪的。现在我脑子里不时闪过那个老板娘死去的样子,想起她瞪着因为死亡而凹陷下去的眼睛,我说不上多害怕,只是心里不舒服,胃也一阵阵的扭着。
老五虽然脾气很爆,而且胆子大得惊人,不过他没有见过死人,现在拿着一瓶水,躲在被拆的毕竟狼狈的厕所里,不时地吐一阵子。
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向齐运那边看过去。楼下一闪一闪的警示灯,映的齐运的脸阴晴不定。我拿出裤子里的烟盒,打算走过去,这时齐运突然转过头对我说:“逸君来了。”
我快步走过去,顺着齐运手指的方向,看见远处的天空有一个向这边快速移动的影子。看来是张逸君坐着飞机来了,不过看这个飞机的能在城市上空飞过来,那应该是直升机了。过来三分钟后,飞机在楼下已经被封锁的街道上落地了。张逸君从直升机上走出来,站在地面上对我们招手,我把老五喊了出来,然后背上已经吐得虚弱的老五,从墙壁已经被破话干净的这边跳了下去。
落地后,老五一把推开我,在一边的路上干呕了一会儿,又喝了几口水才跟着我们上了飞机。
期间我和齐运与在街上开始和闷酒的范阳打了声招呼,告诉他我被张逸君他们接走了,以后会给他们传过去一份必要的转接文件,还让他帮忙想办法把齐运的车找地方停好,并嘱咐他以后小心。
上了飞机后,坐在我对面的张逸君上来就捶了我胸口一下,笑着说道:“几天没见,胖了。”
“轻点,我都快疼死了!”我揉着本来因为打了一场就疼的胸口,飞机这时也飞了起来,我对张逸君说道:“最近在这边天天没事做,除了吃就是睡和玩,能不胖吗?”
他“哈哈”笑了一声,说道:“这听到齐运和我说的消息,我就赶紧过来了。”
“嗯。”我点点头,对他说道:“之前你忙什么了啊?都不和齐运一起过来玩。”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去见洋洋的父母了,不得好好表现一下吗?今天听齐运说的这件事,我和他们解释了一下,就赶紧过来了。”
我“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看来这小子在未来的岳父岳母那里表现去了,想到他能在这个时候过来看一眼,心里觉得这个朋友真够意思。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只好简单地说了一声谢谢。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坐在前面的驾驶员叫了张逸君一声,他转身趴着驾驶员身后的椅背,和他交谈着。我无聊地看着窗外,一边听旁边的齐运和老五打屁。
飞机在空中飞着,不过飞的高度不是很高,让我可以在一个比较好的高度,好好的看城市的风景。大概行驶到新区和老城区的时候,飞行到一个比较高的楼旁,一个高速飞行并在尾部带有喷射火焰的东西向着这边飞过来。我只看了一眼,知道是微型导弹,就喊道:“快躲开,有导弹!”
不过已经晚了,飞机只来得及转动和爬升一点的距离,炸弹很快就飞到了眼前。还好这时机灵的齐运推着老五跳下了飞机,不过还没来得及逃开的我,张逸君还有驾驶员就倒霉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导弹在直升机的尾部爆炸了,刺眼的火焰在瞬间扑向我,我闭上眼睛,用手臂挡在眼前,然后只觉得同时头上去身上一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下半个身子挂在一户居民房的窗台上,腿部压在一堆玻璃上,而上半身则倒在一个桌子上。我挣扎着坐起来,只觉得头疼的直眩晕。我伸手要揉一下头部,不过当我的手刚碰到头的时候,我疼得从桌子上掉到屋子里的地面。这一摸不仅把我疼坏了,而且还被我吓坏了,我倒在地上疼得蜷起来,过了一会儿,等疼痛减弱了一些时,我爬起来把手边的台灯打开,然后看了一下屋子里的镜子。
果然,我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头盖骨像是我自己摸到时预测的那样,被掀开了一块。头部的创伤让我疼得无法思考,而且眼皮也跟着疼痛一跳一跳的。我费力地站起来,扯掉身上衣服破烂的部分,又看了一眼被掀开的头盖骨,我甚至能透过普通饮料瓶口大小的伤口看见里面的大脑。该死,我骂了一句,走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发现了在远处下面的老五等人,然后急忙从这处公寓离开。走进电梯后,我虚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在电梯下到一楼的时间里,偶尔有几个人要走进电梯,但是看见我后,立马就退了出去。我冷笑着,在电梯到一楼后,蹒跚着走到街上。
走到老五身边,看到他和齐运都受了一些轻伤,我心里好受一些,但是当我看到齐运背着张逸君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出事了吧。不过还好,他们告诉我张逸君只是在爆炸中晕了过去。老五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要过来扶我,我摆摆手,阻止了他。齐运看着我说道:“飞机没了,那个驾驶员也死了,怎么办?你在南江待过的时间把比我们多,应该熟悉这里,你有没有比较隐蔽的方法离开?我们现在被人盯上了,他们袭击我们一次,难保不做第二次,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地走了。”
我头疼的厉害,努力地想了想,和他说道:“让范阳过来帮忙吧,不然我真的想不出来办法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