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汽车副驾驶后面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月光,头部的创口还是很痛,不过我似乎稍微适应了那种疼痛,而且在几个小时里,我头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了一些,虽然齐运他们告诉我那个伤口看起来还是很恐怖,但是至少我不会因为那种剧烈的疼痛而呻吟了。
想起范阳在接到我们的求助后,动用了他的一些关系,让我们混进一批要运到京都的装着汽车的集装箱里,一直混到京都附近的地方才下来,然后坐着范阳提供的车向京都附近的军事基地开去。对于范阳的帮助,我不禁很感动,毕竟对于现在的状况,他给予我们帮助,可能以后会被报复的。我现在没有办法表达我内心的感谢,也没办法给予他保护,只能在心里祈祷他能平安度过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
窗外的月光很白,很亮,天上的月亮也很圆。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来一丝莫名的悲凉,不过很快,从手心盖住的伤口处传来的持续的疼痛,把心里的涌上来的悲伤搅乱了。
现在外面的路况开始变得不是很好,但是齐运的车技很好,车开的很稳,那些轻微的晃动在平时可以忽略不计,不过现在我的头上有近乎致命的伤,这很轻微的一晃动,都会让我头上的伤痛加剧。当车子稍微晃动大一些的时候,我疼得轻声发出“嘶”的一声,坐在前面的老五回头看来我一眼,然后对脸上泛着汗水的齐运说道:“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快到了。”我听得出来,其实齐运比我们还着急,毕竟和他可以说是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张逸君现在昏迷不醒,我们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即使是被改造过,被那种导弹的爆炸冲击到,还是会产生很大的伤害的,也不知他是否能挺过来,毕竟我们也不是神。我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脸色苍白的张逸君,然后对齐运尽量大声地掩盖虚弱地说道:“我没事,你开快点,逸君不能再等了。”
齐运没有做声,继续按照这个稳定的速度开着,过来一会儿,他低声说道:“他不会有事的,都不会有事的。”
我听得出来他声音里面的颤抖和恐惧,他的心里一定快急死了,只是为了照顾我才没有把车速提上去。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抬着头透过车窗看着天上明亮的刺眼的月亮。这月亮真园啊!
过来一会儿,汽车行驶的路面终于平稳了,齐运加快了速度,然后对我说道:“这个速度不会让你太难受吧?”
我轻声嗯了一下,表示没事。齐运笑了一下,说:“放心吧,我从侧门进去,那里离基地的医院最近,到时候直接把你和逸君放到医院里,那里的医生的职业素质是在全国排的上名的。”
老五高兴地说了声:“太好了!”我跟着笑了一声,心里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接受治疗了。
我捂着头上的伤口,歪着身子看天上的月亮,欣喜之余,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舒服的感觉,不是头上的疼痛,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一种很玄的直觉。
就在靠近基地侧门的时候,齐运用力地按了几下喇叭,我转头向前面看去,看到里面开出来一辆车,打着大灯,不管不顾地向外面开过来。因为侧门外面算是比较好的道路比较窄,其他的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所以那辆车开出来的时候我们没有地方让路,加上齐运也着急把我和张逸君送到医院,所以按喇叭示意他们让一让。不过对方好像没那么好心,直接横冲直撞地开过来,因为两辆车离的很近,所以没办法躲开,在马上要撞车的时候,齐运马上转了个弯,不过还是没有躲过去,汽车的尾部被对方的车撞到了。
我们坐的是范阳提供的车,后面的座位没有安全带,被撞的瞬间我想都没想,就把靠在座位上的张逸君一把抱过来,把他的头抱在怀里,保护好。车身在撞到的时候猛烈地震动,我的手抱着张逸君,没有保护自己的头,所以一下子就撞到了车窗上。当时我只觉得头上一疼,然后眼前就黑了。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老子的脑浆子肯定甩了一车窗。
……
疼,头很痛,我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人把脑壳打开,然后用铁棍在脑浆里面搅动一样疼。猛地坐起来,带动脸上的呼吸器发出哐啷的声音,我眯着眼睛看了四周一下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我听到是老五的声音,寻着声音我看过去,老五满脸欣喜看着我。
“我头疼,疼得厉害。”我摘下脸上的呼吸器,咬着牙对老五说道,因为那种疼痛实在是让我痛苦不堪。老五连忙转身拿了一个水杯,然后在我的手里塞了一粒药,说道:“喝吧,那是止痛药。”
我把药放进嘴里,然后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喝了几口,把嘴里的药送进肚子里。喝完药,老五扶着我躺回床上,然后把呼吸器给我带在脸上。我静静地躺着,过了一会儿,头上的疼痛缓解了一些,让我身体其他部分的知觉恢复了过来。我伸手摸了一下头,发现头骨已经愈合了,于是转头看着老五说道:“我躺了多长时间?”
“三天。”
“嗯。”
这时我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响了几声,我揉了揉肚子对老五说道:“我饿了。”
老五笑道:“你看我这脑袋,你昏迷了三天,醒来肯定是会饿了。我马上让我妹妹给咱送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