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最终陷入迷离,塔塔啊塔塔,我终于遇见了你曾掩藏极深的神秘男朋友,
是他吗,是白翼吗?
高贵。傲慢。贫穷。恃才傲物。顾影自怜。
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吗?舞池镁光灯隆重闪耀,主持人现身于DJ台凌空吊起的黑蝙蝠翅膀上,舞台墙壁上的巨大投影闪现出倒计时的数字,欢呼的人群大喊,五——四——三——二——
23点。
Baby’s.party。
主持人充满激情地说:“今天的游戏是在熄灯的三十秒内,由女生将桌上的玫瑰送出去,得到玫瑰最多的帅哥,将成为今晚的MVP,获得神秘大奖一份……现在,请所有的帅哥放下你的啤酒,放下你的心肝,放下你的宝贝,在舞池中央集合!”
什么?神秘大奖?
难道是舞台上的那个醒目的红色丝带大箱子,该不会掀开之后突然跳出来一个兔美女……之类的吧,这么雷人的游戏,难不成是黎峻策划的?
这时,白翼点了一根烟,十分配合地站起身,往舞池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我试图阻拦他,“这种游戏,工作人员不能参与吧?”
“自己人更要捧场。”他用力地抽一口烟,熟练地捻掉火星,指向大箱子,“那个奖品,是什么呢?”
我失神地摇头,“不会是恶作剧?”
他牵起唇角,“我帮你揭晓谜底。”
“不,不用。”
我赶紧拦住他——如果他走了,这一切是不是就要结束了?半年策划的圣高复仇蓝图,勾勒了一千万种的开头与结局,惟独没有“无始无终”。
于是,我在熄灯的前一秒钟,做出了一生之中最冒险的事。
白翼的脊背虽瘦,却是舞者独有的美型坚实。在他迈出木栅栏的那一刻,以我的双臂,从他的身后完全将他抱,没想这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在串满了水钻的帘子中,在人群热烈的喧嚣中,我在他的身后站起身,毫无征兆地拥抱住了他。
镁光灯逐渐变灰,晦蓝,最终全然陷入黑暗。
我说:“我不许你去。”
我的腔调那么的缠绵悱恻,眸光流转间,已变换了万种风情,腹稿了千篇谎言。
黑暗之中,嘴唇贴近他戴一颗蓝钻的耳垂,右手捻起的一朵小玫瑰,从他的腰间,游移至他结实的胸膛,放进他的黑衬衣口袋里。
我说:“白翼,小王子只能有一枝玫瑰,你只要有我一个,足够了。”
他怔忡半晌,难以置信地侧头看向我,“你想怎样?”
我说:“我就想要你。”
“好。”
那个声音由远至近,落在我内心深处最荒芜的地方。
好吧,我只是吓吓他而已,我以为他会挣扎走开,或是挣脱我的怀抱,
但他没有。
我觉得自己就够疯狂的了,他比我还要放肆。
白翼只说了一个字,突然转过身,紧紧抱住了我。
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我顷刻间险些窒息,我感到他急促的呼吸,契合着我剧烈的颤抖,漫天席地。
我开始手足无措,不知该说“放手”,还是“别放手”,一万棵水草纠缠我的身体,我知道自己没骨气,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