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犀利：“虽然他刚才瞒了我，但他只是想给你个面子而已。适可而止吧，我看你应该不愁男人。”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你们之间不会有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白翼的语气有点像霸道的黎峻，“冰灰不会交女朋友的，从不来这种地方，也从不被诱惑。”
“那么，遇见我，就是他的觉悟期。”
“以冰灰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交女朋友，况且，他的家教不是一般的严，你让他破了大忌。”
“何止破戒，我还和他打了一个赌。”
我拨开一颗新鲜柠檬，饱满的果肉喷出辛辣的汁，“我们赌，如果他能猜出我的这套小礼服的牌子，生产国家，以及设计师的名字——”
“Then？”他警惕地凝视我。
“我就和他睡了。”我销魂地嗅着花瓶中的玫瑰，鬼灵精怪地笑，“怎样，刺激吧？”
“一点儿都不。”他冷哼，“你会输。”
“对于你们男生来说，这个赌，有点儿难。”
“冰灰是五年一度肖邦国际钢琴大赛最受关注的选手，”白翼说，“李云迪就是那个比赛出来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音乐界的奥林匹克，和黎离的奥林匹克，它们是两码事。”我傲慢地仰起脖子，“智商再高也无济于事，今天我的奥林匹克赌场没有冠军，所以，本小姐要回家，洗洗，睡了。”
“不要太轻视男人。”
“轻视，怎么会，我从未轻视过任何一个男人，而是——”我挑了挑眉，“从、未、正、视、过。”
“听贝贝说，你的来头不小。春秋的？我没听说过你。”
“以后你就会知道什么是恶魔缠身。前提是，你有被缠的价值。”
“你说话的方式总这么冒险？”
“除非你是我的危险。”
“Versace。”
他倾吐一个熟悉的字眼儿。
我为之震惊！
他倒背如流：“意大利米兰。杰尼·范思哲。这套酒红色小礼服由香港太古广场限量出售，出自于多娜特拉·韦尔萨切的设计，她曾是美国前第一夫人希拉里·克林顿的时装顾问——”
我有一些眩晕。
目光凌厉地扫过来，他居然笑了，“可惜，你并不是范思哲的死忠粉，因为你的这双鞋是纪梵希的，从你的穿衣打扮就能看出，你非常不专一。传闻范思哲最终被暗杀了，是不是因为太出名的缘故？”
一米开外的距离，他猜得如此准确无误，太出乎意料了。
白翼的眼神步步为营，撞在我无路可退的目光上。
“所以，太抢眼，不是好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有道理。”我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的梦想不也是当个耀眼的明星？”
“梦想是个奢侈品，它是有钱人的游戏。”他捻起一枝红玫瑰，字斟句酌，“奢侈品，只能是你那个小王子的。”
我的似懂非懂的目光，与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彼此镭射。仿佛华山论剑的两个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只有“死亡”，才能证明与“生存”毫无关系的某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