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两面三刀的,我是个外来客。
于是我乖乖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小心翼翼地用湿巾纸清理图稿上的肮脏物。
我笑着说:“交往和善良有关吗,就算他是个恶魔,我也不介意!”
玻璃屋子里,原本和谐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奇怪。
女生们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活儿,目不转睛地打量我。
阿芷说:“我和冰灰同桌了三年,他每天都给我买早点,难道不是善良?”
我不耐烦地扔下画稿,“真难得,你居然没撑死。”
“说起来,聂伯伯的厨艺很棒,每次我都是因为差一点撑——死——”
她陶醉地吸吮笔杆。
我突然发现她的皮肤比我白,脸上连一颗痘痘一个雀斑都没有。
我以为她是那种死读书的无盐女,可言谈举止实在是令人心塞。
她到底想说明什么?
想让我知道,除了我之外,她也是一个有幸亲临王子宫殿的人?
可是我一夜没睡,实在没精力和她纠缠不休,我吞一下干涩的喉咙,无精打采地说:“和本小姐无关的事,你最好自己钻进被窝里慢慢回味。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要回去,洗洗睡了。”
“他这个人啊,就是太不注重表达,家里连一双女生的拖鞋都没有,每次都让我穿他的大拖鞋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我提醒过他好多次,可他总哄我说忘了买……奇怪,他为什么带你回家呢?冰灰很少带女生回家。”
“那我岂不是该受宠若惊?”
我默默地将桌上的文具一件一件地收回手提袋,极力压住怒火,一心一意收拾东西。
耶稣大人知道,战场才属于我。
我只想趁早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鬼地方,虽然以前接触的坏孩子们只懂得逃课打架,但至少他们很纯粹。
我不晓得自己为何要解释,“我只是去拷个文件而已。”
“想也知道你们不会发生什么。”她慢悠悠地咬文嚼字,“前阵子,我也去过冰灰的家,而且过了一夜。”
“你没和他上床?”一万吨水银在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爆炸了,我知道冲动是魔鬼,但我控制不了,“既然你这么了解聂冰灰,应该知道他不喜欢贱货。”
“砰”的一声,她拍案而起,“黎离,你骂我?”
“历史书上从没写过哪个丑八怪会被天子临幸,你有什么不甘心的?”
身旁的女生连忙扳住我的胳膊,显然是不想我再与她针锋相对。
她恼羞成怒,跃跃欲试地朝我走来,几个女生一齐挡在我的身前,按住我欲挥舞的双手。
很明显,她们在拉偏架。
这是江湖上最忌讳也是最火上浇油的行为。
像她们这样扣住我,如果眼镜女一拳打过来,非要毁了我的容不可。
于是我先下手为强,将周围的女生横扫一旁,慢吞吞地走过去,戳着她的鼻子说:“骂你怎么了?也不瞧瞧你的那张画皮的脸,上了镜头就会挡住整个画面,你以为自己是仙女下凡?天地为证,冰灰不是不跟你睡,我看他是不敢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