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不能进去！我的爷呀，求求您了……”
门外传来小混混的鬼哭狼嚎哀求的声音。
与此同时，金属大门被重重踢开，小混混吓得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这次死定了……他非要进去……”
破门而入的人，大步冲过来。
“冰灰——”
我失口喊出他的名字。
同一时间，冰灰挥起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他猝不及防歪一下身子，并没有还手，继续与他对视，冰灰盯着我的狼狈，眼底充血地冲他低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淡淡地笑了，优雅地移开冰灰，在我以为两个男人会大打出手血肉模糊的时候，他们的僵持有些不合时宜。
他耸了耸肩膀，移开聂冰灰的手臂，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吐息道：“你忘了么？我对女人是很挑剔的，况且，我也不是赶鸭子上架那种人。”
——我对女人是很挑剔的。
啊！我想起来了。
“我想带她走。”
是的，聂冰灰说的是“我想”，而不是“我要”。
他抬起头，翘一下嘴角，“不行。”
“别固执了行么？”冰灰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待……”
话音刚落，他突然拽住冰灰的衣领，迅猛地将他扯到自己的眼前。
眼神幽冥如兽一般地深深凝视他。
“你对我说大道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大道理？”他从上衣口袋掏出钱包，抖开，露出塔塔的照片，贴近冰灰的眼睛，“你别忘了，你看清楚。”
仿佛摇簸箕一般摇来摇去，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冰灰的眼神很空洞，仿佛一个没有感知的人偶。而那人的眼圈通红，是一种充满血腥的红。
“你为什么不还手，让老家伙知道，你是个多么勇敢，多么孝顺的好儿子。”我看见他的眼圈通红，一种充满杀气的红。
他说：“给我滚。”
“我来这里，只是想带她走。”冰灰重复说这句话。
“带她走？你不想知道结果？”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白纸，摊开在冰灰的眼前，我从那张纸的背面看到一个血色的红十字标志，“这就是结果。她和你，和我，都没有关系——”
眼中血红的愤怒喷射而出，逐渐逐渐，融化一片黑色荒芜，“所以，有些东西，绝不会失而复得！”
“我从没想过什么失而复得。”冰灰掐住他的手腕，“一直都是你自以为是，黎离是我的女朋友，让我带她走。”
“你的，全世界都是你的，”他举起被冰灰捏住的手腕，“你得到的太多了，从前，我给你的，是我自愿的。现在，我不会再把属于我的东西，让给你。”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可我确定他们的关系十分熟稔，但并不融洽，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冰灰不做声，任凭他像疯子般地摇晃自己。良久，他终于安静下来，冷峻着脸说：“我亲自送她回学校，绝不会伤害她。”
聂冰灰点了点头，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