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自然科学中国未解之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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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王安石与司马光之谜

王安石与司马光,都是北宋时期的着名政治家。他们两人各有一套政治主张,各有一番政治实践,各自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政见和力量。他们在变法与反变法上的争论,对宋代乃至以后的封建王朝。都有较为广泛的影响。他们本是好友,相互仰慕,所受教育和仕途经历也大体相仿,但在熙宁、元丰变法期间,一变而为针锋相对、势不两立的政治对手。

王安石(1021~1086),宋抚州临川(今江西抚州)人,字介甫,号半山,庆历二年进士。王安石二十一岁中进士,历任知县及知州等地方官,1068年,任翰林学士,两次被召入京,第二年升为参知政事,不久任宰相,开始推行变法。司马光(1019~1086),宋陕州夏县(今属山西)人,字君实,二十岁中进士,历任地方及中央官职。司马光曾在京任天章阁侍制兼侍讲、龙图阁大学士等职,并与王安石同为翰林学士。从私人情谊上讲,司马光与王安石相当融洽,是当时号称“嘉佑四友”中的两位。但由于两人在推行新法问题上意见不一致,从而在熙宁、元丰的变法期间,一变而为针锋相对、势不两立的政治对手。

由于两个人生年相近,经历相仿,所受教育也比较类似,所以在对待当时的统治学说——儒学上的观点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两个人都尊奉孔子、扬雄,却不以释老之说为是,但在对待孟子的观点上两个人有了不同的意见。王安石历来崇敬孟子,并以孟子为效法榜样,它对于孟子的学说除个别有异议外,一般是坚决赞同的,并常常在论着中引为立论依据。由于王安石崇敬孟子,不仅自为之解,而且在他担任宰相期间,还规定《孟子》为诸生考试的必修科目,尊《孟子》为经。司马光对孟子则不以为然,它甚至有专着《疑孟》,驳斥了孟子所谈的一系列问题,他说孟子宣称愿学孔子,但所持论点并不符合孔子的思想,又说孟子有些谈话与经传不符,有的看法和主张违反了君臣之义、人之大伦和实际情况,不仅无益于治,而且将使那些尸位素餐之人用此观点欺骗君主。王安石之所以特别崇尚孟子,是因为孟子的政治主张王安石极力赞成,孟子有一点卓而不群的傲世风格,王安石也非常欣赏。司马光从维护君权,严守等级名份出发,对于孟子的一些言论,特别是民贵君轻,傲慢罔上的言论,十分反对。显然这两者是难以相容的政治观点,司马光据君臣之义,守孔子之道,当然要责难孟子。此外,王安石把《孟子》和周礼作为变法活动的理论依据,也是司马光非疑《孟子》的重要原因之一。在对待荀子的观点上两人也有分歧。荀子是以谈礼着称的大儒,王安石却说他断然不知礼,驳斥荀子的性恶说,认为如果人生性是恶,那么都不会有侧隐之心。王安石反对荀子的重要原因,是荀子把礼放在高于一切的位置,与王安石主张变法的论点不想吻合。司马光的观点与荀子有许多相似之处,也认为国家的治乱本于礼,礼可以安固万世,而刑可以输劫一时,用处要小些,对于政治措施,司马光与荀子一样,也主张节用裕民,当然也不是完全赞同荀子的观点。王安石与司马光在思想上虽然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但总的来看,仍然是大同小异。

王安石与司马光发生冲突是在王安石主张变法之时。1068年,即位不久的宋神宗认为理财是当务之急,他的着眼点在于府库,即国库的收入和积存。对于这一问题,司马光的回答是裁省浮费,减少皇帝大臣的赏赐等费用,以期上行下效,普遍裁省冗费。王安石反对司马光的节流主张,他认为节省开支,无补于国,并且提出“不加赋而上用足”的想法。司马光揭穿了王安石的空谈,认为“不加赋而上用足”不过是设法侵夺民利。王安石并没有放弃自己的主张,而是在后来的变法中迅速变成行动。这就使王安石与司马光的意见分歧转化为激烈的矛盾斗争。司马光在论证法不可变的时候,还认为:第一,法可以变,但当时不必变,有弊病可以修补改正;第二,即使要变法,也要有良匠、美材,而现世不具备;第三,王安石变法弊多利少,如果长此以往,将梁倾屋倒,无地容身。在用人上,司马光也反对任用“奸巧”的吕惠卿,而王安石则把吕惠卿当成变法的支柱。此外,王安石好想象,善辞令;司马光拙于辩,务实际,二十来岁的宋神宗之所以听王不听司马,原因之一就在于此。两个人终因变法意见不合,发展到私人意气,相以为仇的地步。1071年春,司马光离开永兴,到洛阳专致于编撰《资治通鉴》等历史巨着,从此十五年不问政事。

1076年,王安石第二次被罢相,变法处于困境,一些新法名存实亡。1085年,宋神宗病死,不满十岁的哲宗即位,太皇太后听政,新法危在旦夕。司马光被召入京,上台执政。如果说司马光在反对新法时,尚且知道对于时政应该存善革弊,那么重新上台后的司马光也犯了和王安石同样的急躁病,他即不问新法是否尚有可改之处,也不问废除新法需要时间,而是将仅剩的新法全部加以废除了。

司马光任相时,风烛残年的王安石深为忧虑,当他听到变法被废除时,感到非常绝望和失望。幸而王安石死后,司马光还对他的文章节义加以称道。不久,任相一年多的司马光也去世了。从此各领风骚之间的变法之争,成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