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刁达八的豪华住宅。
他自己给这套居室取名为“霸福”别墅。霸者,霸王也;福者,洪福、艳福也。平素他很少住在这里。若有女友、女“秘书”、女保镖之类,便开着日产超级豪华房车CIMA前来居住一两天。
今晚洞房就选在这里。
刁达八自己会开车。他的“CIMA”座下是真皮座椅,身边是桃木装饰,古典的时钟,更显典雅且豪华。这是刁达八花六十五万港币买来的。
刁达八用“CIMA”把翟美美“挟持”到“霸福”,他要在这里度过“洞房花烛”夜。
在飞银酒家折腾了几下之后,刁达八的醉意全然消失,或者说他原来根本就未醉。
上到豪华卧室时,已是零点五分。随从迅速退去,米黄灯影里,翟美美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她像一只惊弓的鸟。
刁达八脱去皮尔卡登西服,只穿背心和裤叉儿。他望了望翟美美,趿上了拖鞋。
“我后来才想起,花园里抱住你那家伙就是你去为他写文章的魏巨兵。原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是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攀这棵鸡冠树?”刁达八对刚才在美憩花园的“混战”,对翟美美躲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还耿耿于怀。他的质问虽然尖锐却不粗暴,他要缓和一下紧张的空气。
翟美美不哼声。沉默,是最强烈的反抗。她知道自己今晚难逃厄运。她尽量按住颤栗的心,算计着如何与刁达八周旋。
“魏巨兵是端政府的饭碗的。我不信他比我有钱。你图他什么?事业?他的事业有我大么?老实说,建筑行业我刁达八认第二,谁也不敢认第一!”刁达八趾高气扬,独自来回踱步、演说。他压根儿不把魏巨兵他们放在眼里。
翟美美转过身去,望了一眼白纱帘遮掩的窗外——那是个神秘而可解救人的世界。
“我告诉你。我已派人到香港了,长乐花园投标,老子非胜不可!”刁达八提高嗓音说,“那魏巨兵算老几?”
翟美美在独自想着,她最担心魏巨兵的生命安全。那爪牙、打手下手狠毒,万一有闪失,该怎么办?如果能插上翅膀,她会插翅飞出窗外,去寻找魏巨兵,为他擦拭污血,轻抚痛裂的心。然而在这里,自己是砧板上的肉。这刁达八粗野至极,决不会让自己安宁的。
“过来呀,老婆!”刁达八喊道,“一点多了,快洗澡……”
“你先洗吧!”她说。这是“挟持”以来的第一句话。
刁达八过来用手抚摩她的脸:“打重了,还痛吗?”
翟美美拨开他的手,不予搭理。
“你怎么啦?”刁达八陡地虎起脸,“你是我的老婆,怎么敢去偷汉子?哼!?”那根发威的神经被触动了。
翟美美的胸脯起伏着。她对偷汉子这句话极反感,满腔的积怨和忧愤快要爆炸了,可是她无法解脱。
刁达八使劲拉着她的手,直往床上扯。
翟美美也来硬的,坠下身子不想动。
“过来!”刁达八力大如牛,翟美美哪里站得稳,被拉到床上。
刁达八开了所有的灯。这个亮堂堂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只疯鹰和翟美美这只小鸡。
随着公牛般的一声吼叫,翟美美躲避不及,被刁达八肥重的身躯死死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