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婷听了魏巨兵的话,沉思了好一会儿,她问自己:是不是我讲多了?是不是我在他的面前班门弄斧?其实自己对于佛又懂多少?又修行了多少?又脱俗多少?自己又何尝不在三界的纷争之中?想着,她很后悔。后悔自己对总经理引经据典地说什么。可是,她见魏巨兵如此神情木讷,魂不守舍,又劝道:“魏总,天塌下来当被盖,我看刁达八也不会做出更绝的事。他如果下狠心整美姐,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如果他改邪归正了,按正常人一样对待美姐,也就算了,我们哪能为这事付出那么大的精力?”
魏巨兵抬头望了望笑佛,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这样傻?总困在这罗网里?我为什么不能自拔?为什么?”
这时有人敲门。
张清婷开了门。敲门的人是宾馆经理艾天元。他一见魏巨兵就摇头,连声说:“我没法预料竟有人告密!那天我外出办事,晚上回来才知道翟美美被刁达八派来的三条汉子架走了。我打听了一下,听说207房有个四川妹叫吴什么来着,被刁达八的同伙李飞标包了,她说出美美的名字和房号……”
魏巨兵没有责怪他,只是说:“天有不测风云哪,谁能料到?”
“我查访了一下,翟美美被刁达八用汽车送到南湖一号别墅去了,据说那是刁达八刚装修好的别墅,共花了三百多万元,这是我的朋友侦察到的。我动用了一个干侦探的朋友,你什么时候想去救她,我就Call我朋友来。”艾天元说得很快,胸有成竹的样子。
魏巨兵没有回答他,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正在这时,魏巨兵的BB机响了。
BB机是放在张清婷的挂包里的。张清婷看了一下显示号码说:“可能是魏尔娟Call,怎么样?我立即复机。”
“在家打来的吗?”魏巨兵问。
“不是,这电话号码很少见过。”张清婷说。
魏巨兵沉思片刻,说:“立即复机,看有什么事。”
张清婷即打电话。
电话传来魏尔娟的声音:“张秘书,快告诉我爸,说妈病很重,住进了东方心脏医院。病情危急……”
“你等着,魏总马上就到!”张清婷十分干脆地回答。她放下电话,立即告诉魏巨兵这个不好的消息。
魏巨兵一时惊愕,如雷轰顶,浑身麻木,脸色苍白。世界仿佛在一刹那间被翻了个底。他无法站稳脚根,双手撑着桌子,两眼直望着笑佛,很久很久,他说不出话来。
张清婷连忙去扶他。艾天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用双手扶着他。
“我……”魏巨兵说不下去,也不知该说什么。
“立即去看看她吧,贺姨有心脏病……”张清婷眼圈有点红了。
“我们一齐去看她。兵兄,快去。”艾天元说。
魏巨兵从电梯下到一楼,几乎是张清婷扶着。他一声不出,步履踉跄。
汽车转出灵甫路时,一路塞得厉害。有一部小车把一辆日本125C本田摩托撞翻在路的右侧,满地血迹,围观者说,骑摩托车的是一位年轻小伙子,可能没救了——当然已被送往医院。小车的司机被交警拉去,这儿,交警正在比划量度,看责任在哪一方。摆弄来摆弄去。没有个把小时下不来。
魏巨兵和张清婷急得坐不住,不时催促他的司机:“可以拐弯走吗?调转车头行不行?”
司机说:“这儿只有一条去路,无法调转车头。”
艾天元下车去看现场。回来说:“两头堵,水泄不通,今天撞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