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各地的部落文化中,姨母和叔父常被称为母亲和父亲。大多数灰白头发的老年人被称为爷爷、奶奶。抚育孩子进而扩展到了成年人中。佛瑞德·利德·查治是南达科他州“信特格莱斯克”大学的“玫瑰花蕾专用地”的管理者,他叙述了他自己的经历:“我的两个父亲在和我打招呼时,仍然叫我勒科他族中男孩的名字,我还没有足够的才智能获得族中男人的名字。”
在几代人以前,扩展了的家庭就在北美和欧洲还很普遍。尽管扩展的家庭在某些少数民族中仍很常见,但许多老人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稳固的控制力了。在多变的中产阶级文化中,祖父母参与孩子的教育已经很罕见。更常见的情况是,祖父母只是相册中的照片。
没有一个扩展家庭的支持体系,需要英勇的超级父母来抚养孩子。神学家马丁·马蒂指出,在整个历史长河中,一个部落为了本族的生存,总是需要确保其文化的价值观传承下去,即使父母不这么教育孩子。
“寻求研究所”的研究表明,所有的孩子通过一段时间的联结和持续,至少应该知道6个支持他们成长的成年人。这些角色是如何才能遇到的呢?邻居、教师、教会成员和其他关心他们的成年人,都能成为新部落的一部分,抚育孩子的扩展家庭的一员。
如今,事实更是如此,几乎近一半的孩子是由双亲共同抚养的。在美国内陆城市,这种情况不足两成。然而,父母的角色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是不可缺少的。
没有人能代替失去的父母,但也有人能起到一些类似父母的作用。基督教徒保罗很清楚那种关系的力量。在给科林斯人的信中,他告诉他们尽管孩子会有一万个指导者,但却没有许多父亲的形象。他描述了接触处于危险之中的孩子时,什么可能是最具实质性的策略。
保罗知道,这些人需要的不只是另外一个教师。他们的需求要深刻得多。虽然保罗无法为很多人充当这个角色,但他愿意成为一些科林斯人的父亲。扩展性的抚育在今天的需要是多么强烈啊!
父母和孩子都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重新抚育不仅发生在当第三方承担一个代理父母的角色时;它也会发生在父母改变抚育方法,从头再来的时候。有效的抚育是在下面四种普遍性的最终抚育方式之间取得的平衡:
1.削弱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感情距离。
2.压倒并抑制孩子的感情窒息。
3.激怒或伤害孩子心灵的惩办主义。
4.纵容孩子导致其不受指引,自我放纵。
虽然大多数孩子能弥补这种抚育上的失误,但这些失误与其他紧张性刺激的结合,会使孩子走出危险的一步。历史不可能倒流,但对于那些掌握了新技能并成熟起来,重新开始抚育孩子的父母们来说,亡羊补牢,永远不会太晚。
即使父母在孩子幼年时扮演了破坏性的角色,只要双方都善于接受,也能修补那些破碎的联结纽带。最近,我们和一个18岁的男孩在一起,他在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失去了监护权。多年以后,父亲的拒绝和儿子的憎恨终于化解,他们两个人现在已和解了。
每对父母和孩子都有与双方和解的本能渴望。在《旧约全书》的“圣书卷”的结尾,《玛拉基书》恰如其分地揭示了上帝的心声:“他把父亲的心转向孩子,把孩子的心转向父亲。”
重新抚育不应该的样子
1.试图取代父母。我们不会去取代一个青少年的父母,也不会去这样想。实际上,当着孩子们的面否定他们的父母是非常有害的。孩子可以去否定,但你不能。许多不够格的父母正在从事着他们所认为最好的工作。一些问题孩子的父母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他们只是需要更多支持。我们需要以他们所做的为基础,而不是去诋毁他们。通常,是集体和同龄人给青少年带来负面影响,而不是父母。获得家庭信任是决定性的。没有它,父母会故意破坏你想和别的孩子一起做的事。有时由于嫉妒,有时由于误解。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想要有效地为处于危险之中的孩子服务,这件事最终必须持续到他们的家庭。
2.承担孩子的责任。大多数危险的孩子有非常复杂的生活,你单独一个人不太可能消除所有的他们干过的蠢事。一般来说,你不应该只给他们经济上的资助。你也必须要认识到,不将孩子带入你的家庭,也能有重新抚育的影响。理想情况下,很多参与这个青少年的生活中的人——社会工作者、律师、家庭服务机构或者福利事业的工作人员,他们都会帮助满足他的需要。
重新抚育的样子
1.提供一个承诺:所做的一切只是比一个权威人物更进一步。虽然我们无法为许多孩子提供,但大多数孩子极为需要这样一个至少能在他们生活中充当这样角色的人(他们是直接家庭以外的人)。我们的工作是帮助寻找那些成熟的成年人,他们感到被召唤,愿意充当这样一个角色。我们也愿意在孩子们的生活中亲自扮演这个角色。
2.建立信任和友好关系的基础。如果我们想要看到受过伤害的孩子们的生活发生积极的变化,这是两个必要的因素。政府官员偶尔会质疑我们:是否我们有足够的员工来管理我们的青少年之家。有时,他们鼓励我们采取一个更“结构化的模式”,而不是我们所用的“家庭”范式。但一个项目,无论是在其内部还是外部,不能让一个孩子感觉更安全。信任和良好的关系是我们抚育孩子所必需的。即使世界上最安全的监狱,没有信任和良好的关系,在工作人员和被收容人员之间也是不安全的。除非信任的问题得到解决,否则它会一直阻碍孩子感情和心灵的发展。诚实、坚韧,无论顺境、逆境都保持镇定,这些奠定了信任的重要基础,我们的角色并不是去“修理”孩子,而是为他们而存在。正是这一点,在一段时间后,将会为培养像信任一样的关系打下一个基础。
——斯考特·拉尔森《处于危险中:点燃受伤少年们的希望》(拉沃蓝德,科罗拉多州:格鲁珀出版公司,1999年)第48-50页。
教导与惩罚的差异
“训导”(discipline)这个术语的词根是“信徒”(disciple)。“Disciplieship”的含义是指“跟从可敬的良师的指导,把他们当成榜样。”大多数成年人通过从他们的家庭和文化传统中的学习,来展示训导。专制的家庭和保持着对权威人物尊敬的文化中,会为相互的尊敬而奋斗,并产生了一种“家庭内部”或“权威性质”的训导。
对一个世纪以来青少年成长的研究表明,在抚育的历史中有三种训导方式:
1.权力至上。有权威的成年人为孩子提供指导,而权力主义的成长强制孩子服从。这种“谁有权谁就是对的”的方法使孩子处于道德发展阶梯的最低一级。
2.爱的剥夺。因为孩子们最强烈需要的是爱,所以成年人倾向于抑制“爱”来控制他们的行为。但孩子们受到感情勒索和不再被爱的威胁时,对于发展积极友好关系非常重要的“信任”,会受到极大破坏。
3.受人尊重的说服。用这种方式,成年人帮助孩子思考他们的行为是如何影响他们自己和其他人的。通过传授尊重和积极价值观,我们使孩子们提升性格发展的等级来发展自律观点。
美国正处在从来自权力的训导到通过家庭内部的原则方法来形成训导的过度之中。1924年,一项对美国的父母的研究发现:“服从”是教育孩子的主要目标。到了1988年,“独立”被放到第一位。但美国仍然有一种很强的对权力主义膜拜的社会风气。由于这样的价值观,体罚学生,对少年犯的新兵训练营,仍然是几个世纪以来权力主义文化的残余。
不幸的,在现代社会,“训导”和“惩罚”这两个词经常被混淆。一些人把《圣经》中的话作为理由,像谚语“那些放下鞭子的人会憎恨他们的孩子”所说的那样,来支持“身体上的惩罚”。然而,重要的是在那时的希伯来文化中是怎样看待“鞭子”这个词。它是用来指引无知的绵羊的工具,而不是用来打它们,让它们屈服的。并且那句话的后半部分是“但那些爱孩子们的人要勤于训导他们。”下面的表格展示了“训导”和“惩罚”的不同训导与惩罚。
训导——惩罚
相互尊重的风气——尊重那些有权力的人
问题是机会——问题就要受到惩罚
制定预防性计划——反作用的反应
自然的结果——武断的结果
指出标准的理由——“因为我这么说,所以你要这么做”
要求责任心——要求服从
传授关爱的价值观——传授要服从规则
成年人的教练——成年人是统治者
成人仪式的礼物
理查德·古文是《带着高贵的训导》一书的作者之一。他说,对孩子最有说服力的不是我们的言语,而是从我们的行动中折射出来的价值观。他用下面这个关于他送给儿子成人仪式的礼物的故事说明了这一点。
成人仪式对一个犹太男孩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时刻。要发生两件意义重大的事情。一是要经历在全体信徒面前用希伯来文诵读托拉《摩西五经》的痛苦。这需要很多勇气和练习才能做好。另一件重要的事是接受许多礼物。有时男孩们做得很好,以致得到的钱足够用来上大学了。
当我儿子,安德鲁要举行成人仪式时,我正遭受财政上的困难。我想买个有纪念意义的礼物,但是我支付不起太多的钱。当我问安德鲁他要什么时,他说:“一个真正的加利福尼亚滑板!”实际上,他想要一个森塔克鲁兹滑板,滑板中的“卡迪拉克”。我告诉他,我不知道能否买得起,但我会付钱的。
我在报纸上发现一个标价60美元的滑板广告,我想安德鲁应该得到这个,我会设法付钱。当我告诉他时,他非常高兴。我们一起去了这家滑板店,但我遭受了一个极大的意外。虽然广告上说是60美元,但滑板是以“照单点菜”的方式出售。除了滑板之外的任何东西都是额外的——甚至轮子。
他们把所有的加起来后,价值攀升到260美元!我知道我无法买得起这个礼物。我看了看安德鲁,他正试图显得很平静。他说:“好吧,爸爸,不管怎样,我已经不想要这个滑板了。”他的反应让我非常感动,我说:“如果政府能做到我也能!我们就买它!”说着,我紧张地递过信用卡,希望不会超支。
在回家的路上,安德鲁拨弄着滑板时,他注意到了账单。“爸爸,他们弄错了,他们只收了我们60美元。”我一下子感到非常轻松,说道:“这是上帝在说,你确实应该得到这个滑板。”
但回到家后,我意识到这不是上帝说的,这是偷窃。我告诉安德鲁我们还欠200多块钱,让他打电话给店里说我们明天会把剩下的钱送去。
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我问他怎么了。“爸爸,我真的很高兴他们只收了我们60美元,因为我不想你在没钱的时候为我花那么多钱。但如果你不付清全部的钱,我可能不会用那个滑板,因为它不是我的。我会把它放进壁橱里,永远不用它。我哭是因为我高兴。”
后来回想这件事,我认识到我本会花比260美元多得多的钱才能让儿子明白这个道理,可我儿子在他的成人仪式时就已经深刻地领会了这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