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浪花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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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情

人物:

王大爷——70岁;

小王——25岁,男;

小李——25岁,女。

时间:法轮功取缔的当天晚上。

地点:王大爷家门口。

【小王拎着一些水果之类的东西上。

小王:(看门牌号)幸福路18号,对,就在这里。(敲门)王大爷,王大爷!王大爷在家吗?(不见动静)好像不在家。(从门缝里往里看,吓一跳,跌倒)妈哟!这是人是鬼?

【小李上,见状,扶起他。

小李:同志,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有病?

小王:(站起)你才有病。

小李:我看到你倒在地上……

小王:(惊魂未定)太可怕了!

小李:什么?

小王:里面,一个人,好像……死了……

小李:真的?

小王:还骗你不成?你自己去看。(指门缝)

小李:(也有点怕)是王大爷……

小王:你也认识王大爷?

小李:认识。(认出他)哎,你不是小王吗?

小王:你认识我?

小李:你是王大胆!看看,我是谁?

小王:小李,李小新,原来是你!

小李:老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王:说来话长。昨天,我骑自行车上班急了一点,不小心把一个正在练功的老大爷给撞了,就是这个王大爷,还算好,只擦破些皮,我想这下完了,这么大年纪肯定要被敲一笔,不料王大爷死活不肯去医院,说师傅说过了,不能去医院,我给他钱也不要,你说怪不怪?今天我打听到他家的地址,来看看他。想不到他已经出事了。

小李:到底怎么了?

小王: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小李:(从门缝里往里看,也吓了一跳)不行,得把门撞开。

小王:别别,还是报警吧。这事不归咱管。

小李:王大胆呀王大胆,小时候你胆儿挺大的,敢把女老师弄得掉眼泪,想不到长大了反而胆小如鼠。

小王:不是胆小,我怕说不清楚。

小李:有啥说不清楚,我们可以相互证明。

小王:你到王大爷家来干啥?

小李:王大爷是我们单位服务的对象,我具体负责对他的服务。

小王:你在敬老院工作?

小李:不是,在中保公司。

小王:中保?中国保姆公司?

小李:什么呀,中保就是中国人民保险公司,简称中保。

小王:原来是这样。以后我投保找你。

小李:欢迎。我们的业务量可大了,什么人身保险、养老保险、医疗保险,还有财产保险等等,很多。我们还为全市孤寡老人免费保了养老保险,使他们老有所靠。王大爷是孤寡老人。我们团支部还成立了为孤寡老人服务的生活服务小组,义务为他们解决生活上的一些困难。今天,我听说他心脏病又犯了,特意来看看他,还带了药。

小王:看来你也用不着再为他服务了。刚才你都看到了,他直挺挺地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连眼珠也不动,瞳孔灰黑。恐怕已经不行了。

小李:不行!咱们一起把门撞开,也许还有救。

小王:好吧,豁出去了!

小李:我数一二三,就冲过去撞,一、二、三,撞!

【他们冲过去,刚要撞到门时,门却自己开了。王大爷出现在门口,他一手拿李洪志画像,一手作法轮功状,口中念念有词,他们大惊失色,跌倒在地。

小王:王大爷……

小李:王大爷……

小李:王大爷,刚才你怎么啦?

王大爷:(有点恍惚)师傅说:“修炼者不能有半点怀疑,否则,前功尽弃……”(反复说着)

小王:师傅?哪个师傅?

小李:大概就是坐在莲花上的人。王大爷,你没事吧?

小王:王大爷,您别吓人好不好?昨天我撞了您是我不对,您要是哪里不舒服,我们陪您上医院。

王大爷:(好像醒来)医院?(逃)我不去医院!不去医院……(跌倒)

小李:王大爷,王大爷!(扶起他)

小王:王大爷,您的脚还没好,我有义务把您治好。

王大爷:不去,不去,不去医院。你们是谁呀?别打扰我,走,都走,我在跟李大师通话……

小李:王大爷,我是保险公司的小李,您忘了。

王大爷:(摇头)小李,没听说过。

小李:王大爷,我是为你服务的小李,给您捶背,给您送药,给您买米、灌煤气的小李。

王大爷:哪有什么小李?我只知道李大师,李大师为我开天目。开了天目我啥都能看见,啥都能听见,蚂蚁讲话也能听见。

小王:完了完了,今天碰到高人了。王大爷,您练的是啥功,这么神?

王大爷:法轮功,你摸摸我的肚子,里面有一只轮子在转。

小王:(摸他肚子)没有呀。(对小李)你来试试。

小李:(也摸他)好像没感觉。

王大爷:(气愤地)你们没有心口如一!有的,就是有嘛,否则师父怪罪下来,你们要难受的!

小李:(难受)王大爷,我出差没几天,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王:(还有点不相信,又摸他肚子)真的没有轮子在转……

王大爷:(把他的手拿掉)你们都是呆子!(气极)不跟你们说了!我要练功,你们走!(自顾练功)

小王:怎么办?

小李:看来王大爷走火入魔了,我们要想办法让他清醒。

【王大爷突然倒下。

小王:王大爷,王大爷……

小李:王大爷,王大爷……

【王大爷昏了过去。

小王:我背他去医院。

小李:别动,他是心脏病发作,我有救心丸。(拿出药,放进他嘴里)

【小王从带来的礼品中,拿出一瓶矿泉水,给他吞药。

小王:你给他吃了药,他师傅会不会怪罪下来?

小李:你听他胡扯,不吃药光练功能治病吗?要这样医院都可以关门了。

【王大爷渐渐醒来。

小李:王大爷,你醒来了。

王大爷:我这是在哪里?

小王:还是在你的家门口。

王大爷:是不是李大师救了我?

小王:是这瓶药救了你,没它您老人家已经归天了。

王大爷:(有点疑惑)什么,药?

小李:对,是药,而不是什么李大师。王大爷,要相信科学,这些骗人的东西害死人!

【他们将王大爷扶起。

王大爷:你们真好……

小王:是他们保险公司好,要谢就谢他们吧。

小李:是我们的社会制度好。王大爷,别再信法轮功这一套了。您年纪大了,生活不方便,身体不好,都不要紧,我们会照顾您的。

王大爷:(流泪)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握住他们的手)

【这时候广播也传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取缔法轮功的通知。

【王大爷把李洪志的画像撕掉了。

【剧终。

(该剧2001年获浙江省群艺馆征文三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