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奥斯维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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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推荐国际题材杂文

严秀同志写的《一盏明灯与五十万座地堡》是一篇好杂文,好的国际题材杂文。

天下之大,芥豆之微,无不可以入杂文。一衣带水之东有人篡改历史,粉饰侵略,居心叵测,应该予以驳斥和揭穿;天涯万里外的他山之石,也不妨借来攻玉。国家不论大小,都有可以学习的地方;地域无分远近,也都有可以总结的教训。

严秀说的是阿尔巴尼亚,涉及已故的阿尔巴尼亚劳动党领导人霍查。直到1972年以前,霍查与中国友好。当时中国致阿党代会的贺电中,曾誉之为遥远欧洲的一盏“社会主义明灯”,并且引王勃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相期相许,现在三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大约还记得幼时唱过有关的歌曲。

世事变化万端,国际关系敌我友的分化改组无时无之,背景复杂,资讯不足,自是杂文作者的难处。今天议论霍查旧事,一是远距离,二是“冷处理”,似乎容易些。但若不是严秀近年一直关注和研究国际共运和原“苏东”问题,则虽面对有关阿国土上至今犹存50万个大地堡的外电,也不会引发如此的深思,发为如此切中肯綮的议论。

1956年,在苏共二十大后和波匈事件之后,中共中央先后发表《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和《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二文,在分析斯大林问题之后,指出搞得民主不像民主、专政不像专政,是致乱之由和致败之由。

我以为严秀文章分析200多万人口的阿尔巴尼亚修50万个大地堡,平均大约每5个人分担筑一地堡的任务;而这些地堡对于防御现代战争中的外敌入侵意义不大,其作用恐怕主要用来震慑群众,也就是把专政和镇压施之于人民。曾几何时,民变烽起,那个政权终于维持不下去了。严秀此文不过2000字,实际上是前述总结历史经验的继续和深入。这个远在万里外的地堡故事,让人不由不想起秦始皇嬴政收天下兵器铸金人,又征千万徭役筑宫殿长城,终不免二世而亡的更古老的故事:“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遂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现在常写国际题材杂文的,还有一位年逾80的老同志冯英子。他对日本军国主义侵华战争的罪恶,对日本朝野右翼势力的叫嚣,及时痛加抨击,有理有据,正义凛然。

严秀的国际题材杂文,亦如他别的题材杂文一样,都是既有激情,又持之有故,重在分析,不是简单地说“不”或说“是”,所以娓娓道来,却有很大的说服力。

让我们向严秀、冯英子学习,包括学习他们国际题材杂文的写作。

1997年9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