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奥斯维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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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序

大家知道,奥斯维辛是纳粹希特勒所设的集中营———死亡营中很有名的一个。2005年,纪念过它被“解放”60周年。

我在解放两字上加了引号,因为被解放的是当时侥幸还活在该营里的犹太人、战俘和其他无辜的平民,而集中营这个罪恶的机构,应该用我们常说的话是“砸烂”了,不同于我们这里习见的“砸烂”者,它还保存了遗址,让世世代代人民永记不忘。

那么,我这本书名借用的,应该就是指的人类一次重大灾难之后了。

我从许多人的文章里,见过“写诗是野蛮的”一语多次引用,也听说出于阿多诺之口,但一直不得其详,故曾向唐晓渡请教,他在回信中告诉我:“写诗是野蛮的”系德国哲学家泰奥多·阿多诺(Theodor%Adorno)语,出于其写于1949年的《文化批判与社会》一文,1951年发表,1955年收入文集《棱镜》。我见过《文化批判与社会》的中译,但手头没有;文集则似未被译成中文出版。此语有多种中译,如“在写诗是残酷的”、“再写诗是不道德的”等等。我对德文一无所知,但觉就中文而言,还是以您信中所引的那个译法为佳。

“写诗是野蛮的”,曾经极大地震撼了我,尽管我在此后还没有完全放弃写诗,但不免时常自问:奥斯维辛之后,除了写诗,更应该做些什么才是?

可是,我究竟能够做些什么呢?

不过,我的视野倒是从诗扩展到诗外,甚至从中国扩展到中国以外了。

据说自有人类以来,在这个地球上存活过的已有3000亿人,真是恒河沙数啊。茫茫宇宙间,“我亦等轻尘”,却也正合“以天地之心为心”,不免时生悲悯,时生义愤,并且留下不少的疑窦。陆续写了下来,其中即有所谓“国际题材”的随笔杂文,曾辑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文一小册,题为《远在天边》(“大象漫步书系”,大象出版社2000年出版),现在这里所收,是其后所写,也都是“涉外”之作。

此书选了前书中《历史,是不能忘记的》、《希特勒焚书六十周年》、《反法西斯》、《又见畚字》等四篇置于卷首,并将前书的前言作为代序。零思断想,见诸各篇,这里,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2006年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