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回味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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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愚蠢的宋襄公

齐桓公以后,想要建立霸业的中原诸侯是宋襄公兹甫。宋襄公从来没有称霸成功过,只能说他是一个志大才疏,过于迂腐的滑稽枭雄。宋的都城在商丘,春秋时期的疆域主要在今河南、山东及安徽三省交界的地方,地处中原各国通往东南地区的交通要道,其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宋是殷商遗民建立的国家。齐桓公死后,齐国内乱,丧失了统领中原诸侯的能力。在这种局势下,宋襄公就想接替齐桓公的角色,成为新的霸主。也许宋襄公的出发点是好的,可他却忘记了自己身为殷商后人,很难得到广泛的姬姓诸侯支持。

齐国发生内乱后,齐太子昭就逃到了宋国,向宋襄公求助。宋襄公立即通知各国诸侯,请他们共同护送公子昭回齐国接替君位。可因为宋国本身的势力就不是很强,又是殷商后人,所以只有卫国、曹国、邾国三国响应了宋襄公的号召,多数诸侯都对宋国的通知都置若罔闻。宋襄公率领四国的兵马出兵齐国平叛,很快就击败了争夺君位的四位公子,帮助齐太子昭顺利继承了君位,是为齐孝公。齐国本来是诸侯的盟主,宋襄公助齐孝公夺得了君位,宋国的地位就自然得到提高。于是宋襄公就有了成为新的霸主的想法。

宋襄公雄心勃勃,辅助齐孝公继承君位后,他又以新霸主自居,惩罚了不听从自己指挥的滕、酆和曹等小诸侯国。但诸侯对他的做法并不买账。公元前641年,鲁、陈、蔡、楚、郑、齐等国在齐国会盟,对齐桓公表示怀念,“修桓公之好”。在这样重要的盟会中,却把自认为是新霸主的宋襄公排除在外,宋襄公在诸侯心目中的地位由此可见。可宋襄公仍不死心,为了当霸主,他便想借重大国的力量去压服小国。于是宋襄公决定联络楚国,认为要是有楚国同自己联合的话,就可以震服中原诸侯了。他把这个想法跟大臣们说了,宋臣公子目夷不赞成,他对宋襄公说:“宋国是个小国,想要当盟主,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而楚君一直都虎视中原,如果主上一定要见楚君的话,就多带些兵去吧。”

宋襄公不听,公元前639年他为谋求楚、齐的支持,邀请两国国君到鹿上会盟。因宋襄公对齐孝公有恩,齐孝公就同意了。可楚成王虽表面上答应了,却在会面地点事先布下了伏兵。宋囊公临行前,公子目夷再次劝他要多带一些兵,以堤防楚成王,可宋囊公却说:“我们会盟的目的就是要不再打仗,怎么能自己倒带兵去呢?”结果,宋襄公到了会盟地点,与楚成王在大会上发生了争执。楚成王提出要自己做盟主,宋襄公当然不答应。楚成王脸一反,事先布下的伏兵杀出,一拥而上,就把宋襄公抓了起来。事后,还是多亏有鲁国和齐国出面调解,让楚成王做了盟主,宋襄公才被平安地被放了回去。

遭到这次沉重打击,宋襄公并不接受教训。这时,在楚国的攻击下,郑国倒向了楚国。宋襄公便决定先拿郑国出气。公元前638年,宋襄公出兵攻郑。郑国向楚国求救,楚成王反派大军直攻宋国本土。宋襄公接到消息,立即回师,在泓水与楚军相遇。战斗开始以前,宋军已先在河岸摆好阵势,而楚军正在渡河。这时战争的优势本来是站在宋国这一边的。宋国的司马子鱼建议宋襄公趁楚军渡河未毕立刻发动攻击,但宋襄公不同意,理由竟然是自己代表着仁义之师。等楚军渡过泓水后,紧急列阵,司马子鱼又一次向襄公建议趁楚军立足未稳,立即进攻,宋襄公仍是以“仁义”为先,不予采纳。一直等到楚军做好了战前的一切准备,宋襄公才下令出击。可宋楚两军众寡悬殊,宋军根本不是楚军的对手,宋襄公自己在战斗中,大腿也中了一箭。

宋襄公的战法另世人感到哭笑不得。宋军在泓水一仗中损失惨重,国人都埋怨宋襄公愚蠢,可宋襄公却说:君子在战场上是不会去伤害一个已经受了伤的敌人,不会去俘虏敌军中的老人,也不会依仗地势的险要去伏击敌人。我虽然只是殷商亡国之余,还算不得什么君子,但也不会去进攻一个没有排列好的军队。

公子目夷对宋襄公的战法实在忍不住了,气愤地说:“打仗是为克敌,如果怕伤害敌人,还不如不打,要是碰到头发花白的老人就不抓,你干脆让人家抓走算了。”宋襄公这种既想称雄,又满肚子酸腐的人实在是不能适应春秋争霸的残酷现实。他回国不久,就因箭伤发作死去了,他那些腐朽的思想也随着他的死被带进了坟墓。不过宋襄公临死前的嘱咐倒是很有识人之明,他对太子说:“楚国是我们的仇人,永远不要和他们来往,我看出晋国的公子重耳是世间的真英雄,现在他虽在外面避难,但只要他能够回国,将来一定会成为霸主。你要好好地跟他交往啊。”宋襄公死后,中原地区一时失去了凝聚诸侯的重心,诸侯们都纷纷倒向了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