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文花和川野往前走了几步,才安心,心里的石头才落下。后面的桥的坍塌立刻到了岸边,“咚咚咚”溅起的水花和哗哗声响彻耳边。
“公子。”
“姐姐,没事吧?”
几个人,两个看川野,两个问候十字。
十字道:“没事。”
“你怎么样?”十字去关心川野,她道:“我没事,刚才好险呀。”
紫云道:“是呀,刚才好险!”
川野问:“你不是打开了桥的机关了吗?为何会突然坍塌?”
十字道:“可能是这桥的时间有限,到时候又会散开。”他望着还没有平静的水面。
烟霞道:“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十字说:“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出去,找出路。”
川野问:“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怎么找?”
十字说:“不管哪里,总得到处看看。”他面向几个人道:“大家休息一下起身。”
紫云道:“我们不累。”烟霞也说:“对,我们不累,有精神,又没伤到哪里,可以继续走。”
凝只担心一路过来的川野,体力不支需要休息,于是问:“川姐姐你呢?”
说到川野,紫云、烟霞和十字才想起川野,对她说:“你要是累了,我们休息一下再走。”
“不用了。”她起身说:“我不累。”
十字说:“别逞强,我们离出将军府的路还有很长的路,中途有不少磕磕碰碰,打斗,现在不休息,出去了休息的机会就少了。”
川野道:“只要出了将军府我们的安全就多一分,危险就少一分。等到离开将军府再歇也不迟。”
十字道:“出了将军府我们可能遭到黑衣部队和众多高手的追杀,堵截,一路上不好受。”
川野道:“放心吧,我不累。赶路要紧,尽快离开这个不详之地为好。”为显示自己有精神、有力气,川野又把文花背在背上:“走呀!”
既然有足够精力,十字不好多说什么。正前方就是一个宽敞通道,和地道进来时的入口差不多。十字道:“前面有路,不知是不是出口?我去查探一下,你们跟着来,烟霞、凝只,你们断后。”
这个断后是要她们注意意外呀,情况呀什么的,不是应对危险,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还不是交给他。
“是。”
“慢着。”
十字回了下头,说话的是川野,她道:“小心机关、埋伏、暗器。”
“你都提醒很多遍了。”
“提醒下总是好的。”
“没有东西可以伤到我,放心好了。”他自信满满地说。
十字的能力,从见到他那刻,救了她开始,到现在不是不知道,或许出于无妨才这么说的,因为这世上没有那一样事物是无敌的,再厉害也有缺点,也有克制的一面。
到了通道入口,站着不通,大致瞄了眼这个洞壁。除了更宽以外,与地道进来的那边没有太大区别。平坦的地面是青钢砖铺成,浅白发绿的地板发灰,两面墙笔直地交接在带有弧形的顶边,像弯形山洞的洞壁。
通道每段距离有个凹槽,竖直从洞壁至地面的青钢砖,没两个凹槽中间有个火把,不知何时早已点燃,可能是在众人到这里时,触发了感应装置而自动燃烧。火把固定在两米高的火盆里,从远处可以看到盆里盛满了油,以供火把能够持续,使用很长一段时间。
十字早就在想,这些地方有机关、暗器、毒物一类的东西,可是看了一遍,不管地面、墙壁、顶都没有任何开槽的痕迹。如果有的话,机关、暗器、毒物可能就在里面,也许这些暗器隐藏起来,不容易被人发现,或者只有其中才会触发暗器。在将军府,又有什么事不会发生?
反正预料的这些伤不到自己,十字沉下气来走过去,一步两步之后没有发生任何情况。五六步之后没有危险,直到十几步跨了大段距离依然没有问题,他不慢不快地漫步在中间。
走了大半距离,十字道:“没事,你们进来吧。”
殊不知,四个女子和川野待在入口看着他前去,听了他的命令,几个人才跟过去。
凝只道:“奇怪了,我们过来什么事也没有,太顺利了吧,会不会太蹊跷了?”
烟霞道:“难道你还想出了岔子?”
凝只道:“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
十字问:“哪里不对?”
凝只说:“我也说不出来,感觉吧,可能因为我太紧张了。”
十字说:“任何感觉、紧张不是凭空而来,我们不得不防。”
“公子相信我说的?”
“不是信,也不是不信,不管有没有问题,我们都得防着点。”
“啊!”紫云突然叫了声。
“怎么了?”
“不知道,手突然疼,有点像针扎。”
“手疼,为何出现手疼。”
“就是不知道。”
川野思索一番后道:“针扎,唉,你看看是不是戴着牌子的那只手?”
紫云看了自己戴牌子的手腕,发现这块牌子发出金色的光,丝丝金光绕着牌子循环着。“对,是牌子的手。”
十字问:“你看出什么端倪?”
川野道:“刚好是戴牌子的手,这就怪了。”
“哪里怪?”
“十公子在戴牌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感觉?”
“对。”十字回忆了从地牢出来后到铁笼子里的场景。
“这就对了。”
“川小姐能否把话说明白?”
“十公子可曾知道这个牌子何时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实在我还真不知道。”
“那就告诉你,除非是点名,或者要抓人去干什么,往往会用木盘以内力注入其中,如果对应的牌子在的话,木盘相应的名字就会发出金光,而戴着对应的牌子的人会感到手疼。”
“就是我刚才用的那个木盘?”
“对。”
“原来是这样,那……”他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猜的那样。拿出自己的身上的木盘看,没有名字发光。此刻他才确认是外面某个地方的人,在用刻有紫云名字的木盘,通过这个方法查找他们的下落。
“不好。”
紫云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猜错的话,黑衣部队在不远的地方,用一块刻有你的名字的木盘,以此法找到你和我们的所在。”
“那怎么办?”
川野道:“我已料到他们会这么做?”
“我们在里,他们在外,黑衣部队是找不到我们的准确位置的。”
“那我们岂不是被他们跟着?”
“可以这么说。”
烟霞道:“我们该怎么做?总不会让他们这么跟着吧。”
川野道:“暂时不用担心,他们只知道我们在地道里,查不到具体位置的。”
十字说:“想摆脱不是没有可能?”
紫云问:“有什么办法吗?”
十字说:“要么去掉这牌子,要么毁掉。”
“怎么取,怎么毁呀?不是说这牌子戴在身上,除了死就别想取掉吗?”
“总会有办法的?”
“难道只有死?”
川野道:“没到那种程度。”
“姐姐有何妙计。”
“这牌子是以细绳系在手腕上,如果断掉这只手…………”
“啊,不行不行,很疼的,没有了手我还能干嘛?”虽知道有另一只手,她还是不停地摇头。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当真了。”
“姐姐说话怪吓人的,我怎么能不害怕?”
十字道:“再厉害的武器都奈何不了我,对付这牌子一定有办法取掉。”
对于他的话,紫云有了一丝希望,“公子有什么办法?”
十字道:“我想想。对了,你们的刀还在不在?”
以为他又是川野想的那个主意,紫云害怕地沉下了脸。十字看出了她的心事,道:“放心,我用刀试试能不能割掉绳子或者毁掉它。”
川野道:“我出地牢时也听人说,牌子不容易被取掉。牌子也好,细绳也好,都不是普通的东西,不是刀刃一类的器械能割断、毁掉的,就我们从黑衣队捡来的刀估计起不了作用。”
“总得试试。”
先然道:“我的刀在进来时还在,但是刚才跑得太急,刀掉进水里了。”
烟霞道:“我的也是。”
凝只道:“我的也落了。”
紫云说:“我的还在。”她把别在后面的刀取下来递给他,川野说:“刀没有,只有匕首。”
十字说:“匕首更好,这牌子的细绳子,用匕首更合适。”
前面的路中间有个不高的石台,他们到石台旁边停下来,十字拿着一刀一匕首说:“紫云你过来。”
“哦。”她应了声过去。
“坐下!”十字命令地说。
紫云坐在不高的石台之上,十字说:“把手给我。”
他真要用刀试试看能否割掉绳子,趁着可以休息,川野把文花放下来,靠着石台边缘扶着她。看停下来的川野、文花,和正在为紫云绳子的十字,三个女子你看我我看你,打定主意后,烟霞道:“我们在旁边守着,你们慢慢忙。”
十字回了她们一眼:“也行。”接着抓着紫云的手观察这个牌子,是一根绳子系在手腕的位置,试图用匕首挑断绳子,他想:既然川野都说了这牌子不是普通的东西,肯定不是刀刃类的工具能割断的。
不管行不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匕首的刀尖伸入皮肤与绳子之间就要动刀时,又想到什么,停止了。见他迟迟不动,紫云问:“怎么了公子?不是要试么?为何不动手?”
十字说:“我在想,我也戴了同样的牌子。在你的手上试,力度把握不准可能会伤了你,不如在我自己手上试,力道把握不准的话至少不会伤了自己,若是能割开就好。不能的话就想想其他办法,另一个问题是,如果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取掉绳子或者牌子,我担心这个简单而粗暴的方法只能在我身上,而不适合你们。”
十字的担忧,紫云停了道:“对呀,在你身上试不会弄伤自己更合适,要是可以的话再来帮我们也不迟。如果这个方法在你身上可以,而我们身上不行的话,只能出去以后再想办法了。”
川野听了两人的对话,她插上一句说:“十公子先割开自己的绳子,至于我们的到时候再说。”
几个人的意见一致,看来只能这样了。十字说:“那好,我先弄开了自己的牌子,再给你们想办法。”
他握着匕首由上而下地割了几刀,丝毫没有用,绳子有松有紧地捆在手腕,没有变化。把匕首刀尖前端伸进皮肤和绳子之间,接下来的一幕令他惊讶而奇怪。虽不是普通的绳索,但是受到刀刃的划过,绳子有了割开的裂痕,却很快“合上”,多割了几刀依然如此。最后换成挑,把刀尖伸进皮肤与绳索之间一挑,本来绳子都断了,却感觉不到断开后松落的迹象,然后瞬间恢复连接,变成原样,挑了多次还是如此。
川野问:“如何?”
十字回答:“果然不行,这绳子和牌子并非普通之物,他们一定在两样东西里动了手脚。”
川野说:“我早就猜到是这样,听别人说了,这玩意没那么容易取掉,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十字说:“失败了我们别灰心,凡事都有办法,我们再想想其他的。”
烟霞说:“牌子将军府戴上的,想取掉牌子的话可能需要将军府的人才行。”
凝只说:“难道我们要回去找他们解开,去了恐怕走去无回吧,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难道又去送死?”
川野说:“谁会傻到那种程度,除非是脑子坏了。”
凝只说:“刀刃、兵器不行,用内力行不行,可惜这儿没有一个会功夫的人。”她泄了气似的,双手抱在胸前,单手撑着下巴。
十字思考了一下说:“让我想想,牌子不是普通东西,要弄断它也要非普通之物才行。”
凝只问:“非普通之物?我们去找找看,可是哪里有呢?”
十字说:“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川野可不认为只是随便说出来的,“十公子说得有一定的理由,我早就说了这牌子不是普通利刃、外力能弄断的,匕首都试了,既然不行,要么等到出了这里,要么去找非普通之物的东西。”
凝只道:“还是那句话,怎么找,哪里去找,我们现在是地下的暗道里,这里应该没有可以弄开牌子的工具。”
十字道:“不一定非得用工具或者刀。”
凝只问:“难道我们要出了这里或者将军府才能想办法?”
川野照搬凝只的一句话说:“十公子,要是以内力可以弄开它么?”
烟霞问:“我们哪里去找会武功的人?”
川野说:“是呀,我们这里除了十公子,没有人懂武功了,十公子没有内力,也不会用。”
十字脑筋急转之下,有了个主意,“我是不会用内力,但是还有一样东西比内力更管用,我还没有试。”
紫云、凝只、川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