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随从官兵收起刀,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在熊熊火光之下绑了手脚带回去。
“文文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带头官兵道:“回去了就能见到她。”
另一边
看着文花飘走了,不知带去了何处?“花儿,花儿她去哪里了?”下属兵道:“不必担心,你很快就能见到她。”
“不,我要去找花儿。”
“怎么了,不逃了?”
水文没有听他说,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边向文花离开的方向而去,边道:“花儿,花儿。”
下属以为她又要跑,先前为这件事已经把带头气得够呛,带了大批官兵来寻找,追赶逃走的人,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决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否则难以交待,下属一气之下拔出长刀刺向了她。
“还想跑?”
刀光晃过,眼前的景物被刀光照得一片白。水文瞪大眼睛不知会发生什么,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啊。”水文身子后仰,双臂惯性地展开,整个人在此时凝聚了,意志力全在长刀刺进身子的那一刻,她低头看穿透腹部的长刀,刀尖刺过的皮肉,鲜血如流水一般随着刀尖流下来。
这声无法自止发出的声音传到文花哪里,意识到事情不妙,水文要么出事了,要么被杀已经死了:“文文,我看去看文文,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着,挟持她的官兵几乎控制不住她。
“把她带走。”
“是。”
两个官兵使劲地押住了她,将她带离树林。
“找死。”
下属兵拔出长刀,她的身子又随着拔刀的惯性转了一圈,不料踩在石头上,身子不稳又向下倒去。
下属意识地想去拉住她,抗回去见带头的。但是太远了,当他伸手去抓,水文的身子已经倒了下去,趁着没完全倒下前。下属快几步要去拉住她,可还是迟了,水文还是倒在地上的斜坡滚了下去。
本是想等倒地在去收拾尸体,直到她的身子滚了好几下并没有停下来,下属才意识到一定是斜坡之类的地方。但是上前看了才知道,不起斜坡那么简单,这个坡的陡峭程度不是很斜,人一旦失足跌下去,要是没有合适工具,或者沿着树桩爬,绝不可能上得来下得去。而且看这高度不是自己能够下的去的,下去了怕是上不来了,不是自己的能力能做到的。
“唉。”
下属叹口气,“不知这里下去有多深,也许尸体都找不到了,只能告知带头的,相信她不会怪我。”
四个逃犯找到了三个,剩下一个也杀了,回去了也好交待,下属带着官兵收队。
次日,天亮了。
声殳香骑马路过,见过悬崖下躺着一个人,下了马去看:“是个女的?”
她蹲下来查看,见她浑身上下满是血迹,多处衣物破损,擦伤处还有血迹,血块已经凝聚。
声殳香去探脉搏,停了。再探鼻息和呼吸都停了,全身已经冰凉,看来已经死了不少时间了。
声殳香起身望着悬崖,想必是从上面掉下来摔死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失足跌落致死。
不过再次观察时却不是这么简单,她再次看这女子的伤势,翻动她身体的时候,前身的腹部有一条明显的竖印,应该是被长刀穿透腹部而死。
声殳香感叹道:“是谁会在这里杀人呢?或者,这女子是被人在上面杀死后推下来或者抛下来的。”
“哎呀,见到死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每天都会死人吗?又不止她一个。看在你遇到我的份上,就将你葬在一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声殳香自言自语说着,又想了想,这里少有人来,自己做好事谁能看见,恐怕只有这些死者了。
正要上前抗走这女子的尸体去埋,她的读心术却发现周围有活物,像是什么东西在慢慢醒来,或者慢慢活过来。
“醒来?不过来,人已经死了怎么会醒呢?”她望着那具尸体,“会不会我感觉错了,或者有误,也不可能呀,从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出错,今天怎么会出错呢?”
她心里便升起一个奇怪而可怕的想法:这女子明明死了,她会不会复活过来,这个也没有多大可能嘛,还没看过谁死了这么久,尸体都僵硬得冷冰冰的,还能活过来?
刚才在意念的感应范围内,读心术明明检测到这女子,似乎,确实在醒过来。
她的目光再次注视到了那具尸体,不管她是否真的活过来,自己的读心术是不会出错的。就算她真的活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救她一命也是好的嘛。
在没有确定之前怎么轻易相信,眼见为真,感受为实。声殳香走到那女子身前再探呼吸、脉搏,手还没有伸到,就感觉到了这女子身上的热气。
“噢,我的天呐,真的没死呀,还是活过来了,刚才明明没有呼吸、心跳也没有了,这次一探怎么?怎么………………”
她实在不愿相信这女子没有死,或者她死了又活过来了。不久下面这件事更令人吃惊,“水……水…………”
“活了,过了,还在想喝…………水…………”
声殳香瞪大了眼睛,不过立刻冷静下来:“她没死就更好,噢,不,她活了就更好。要喝水是吧,我带你回我家。”
她抱起这女子把她伏在马背上:“也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就把你带回家,爹爹会不会说我,哎呀,不管了,先回去再说,算你运气好。”她指着马背上的女子说。
“驾。”声殳香赶着马往回家方向去。
兴安镇离这里没多远,几分钟就到,“姑娘你要坚持住呀,我们马上就到了,回到我家就能给你疗伤了。”
她安慰着刚救活还是活过来的女子。
她的家就在兴安镇的后面,声殳香骑马路过兴安镇,快马加鞭跑过街道,不久就到了屋外篱笆的小路上。
“吁”
她拉住马绳子,让马停下来,自己下了马,打开篱笆庄走到马棚,将马拴好了。
“我们到家了,下来吧,慢点!”
她边提醒边扶着马背上女子下来,站好了,搀扶着她向屋里走去。
“爹爹,女儿回来了。”
她四处看,却不见爹爹的身影,门紧闭着,没有锁,想必爹爹出去了,在外面不远处马上就能回来。“我先扶你进去躺着吧。”
不管她能不能听到,先把她送到自己房间里,脱去外衣,躺下后为她盖好被子。前脚离开,又听那女子喊:“水,水…………我想喝水。”
“对了,我怎么忘了呢?”她摸着脑袋,去外边屋里倒了一碗水端过来,坐在床边,一手扶她坐起来,一手端着水给她喂水。
“小心喝,别急,啊。”
碗递到嘴边,见她闵嘴,一口一口地喝起来,一碗温热的水喝了几口,就移开了,想必她喝够了,声殳香扶着她躺下。
“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找我爹来帮你看看。”
声殳香把碗放在桌子上,忽听外面门口出来脚步声,“一定是爹爹回来了。”
她兴高采烈地跑出去,见爹爹生成走进了屋里:“你去哪里了,一天到处没见到人?”
“爹爹,我刚才喊你,你怎么没答应,你在哪里呀?”说着,后面几个字的发音都减弱了好多,生怕又惹他生气挨骂。
“我问你呢?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先问起我来了?”他厉声说,一句比一句严厉起来。
声殳香被他呵斥地身子一颤,心想:糟了,爹爹又开始生我的气了。
“爹爹,先别生气,先听我说。”她安抚起爹爹,上去拍拍他的胸口,抚慰着,以减少他的脾气,理顺他刚才的气头上。
“好,就听你说,看看你真有理由还是编个谎言欺瞒。”生成拉把椅子坐下来。
声殳香心想:才出去一会,爹爹该不会真的生我的气了吧,我就是出去了一下,又救了个人回来,本想打算让爹爹先救人。可是爹爹的脾气自己不是不知道,管它呢,先安抚好爹爹的情绪再说。
“快说呀!”生成呵斥着。
“是是是,我说,爹爹别生气,听我说嘛。”
将要说的时候,又听屋里传来阵阵咳嗽声,“咳咳咳。”
“谁,谁呀,这是谁在咳?”
声殳香道:“爹爹,这正是我要给你说的?”
现在顾不得女儿出去做什么事让自己生气了,而是注意起了这屋里是谁,谁在咳嗽?
“咳咳。”又传来两声咳嗽声,接着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别杀我,别杀我,放了她,放了花儿。”
“这是谁,你把谁带进我们家了?”
“是…………”
“是谁呀?”生成喝道,生气归生气,骂归骂,不看看带进屋里的人是谁,怎么能放心?
“是谁?”
“是…………是…………”两次都没有说出来。生成等不及了,起身挥袖,分辨一下,是她的房间传来的,生成跨步进了她的屋子。
“唉,爹爹…………”
就要说这件事,要看现在掩盖不住了。声殳香跟上去说:“爹爹,是我…………”
生成盯了她一眼,继续走向她的床边,近了一看,果然是女的,刚才在外面听了觉得应该是女子,看了还真是。
生成指着床上躺着的女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声殳香解释道:“爹爹,我刚才就是要跟你说这个,可是回来没见到你,喊了也没回应,所以就擅自做主,把她带回来。”
“还请爹爹救救她。”
“咳咳咳。”床上女子又咳嗽起来,嘴里似乎说着梦话:“别杀我,放了她,别杀花儿,花儿快跑。”
生成看她满身是血迹,多处擦伤。“她看起来是受了很重的伤。”
“是啊,是啊,女儿就是看到她身受重伤才把她救回来,好请爹爹医治。”
“她的伤,爹爹要看下情况才能医治。”他坐在床边瞧着这位女子:“爹爹会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等我治好了她,再来慢慢地盘问你。”
说着回了他一眼,这个眼神显然不太友好。
“好好好,等爹爹治好了她,爹爹想怎么问,女儿就怎么回答。”她笑着望着爹爹。
生成依然没有好眼色,“你退到一边去。”
“噢,好。”声殳香退到一边,然后问:“爹爹有没有什么要女儿做的,尽管吩咐就是了。”
“没有,待在那里,有了我再喊你。”
“好,随时听候差遣。”
生成掀开被子,探出一只手,运起真气,女子受内力影响,既然坐了起来。
声殳香在几步之外望着,好奇地看着他在做什么?
掌心收成两根指头,将内力聚在指尖,点在女子的脖子上。见一股股真气,缓缓地输进了她的体内。
“爹爹,她的伤势怎么样?还有得救吗?”
生成闭起眼睛,将输入她体内的真气在身子上下走了一个来回,循环了一遍,才收手放开。
运功完毕,生成收手,女子慢慢地倒了下去。声殳香上来问:“怎么样,爹爹,情况如何?她还有救吗?”
生成先点头,后摇头。声殳香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下点头一下摇头的?”
生成把整个被子都掀开,按着那女子的腹部。
“爹爹,你这是…………”
他掀开女子腹部遮住的衣物,见一条竖直的伤口。“啊!”声殳香惊讶地捂着住嘴:“这,这个伤,我就她的时候就知道了,也看过。”
生成道:“这伤是长刀类的武器一刀从身后穿透了腹部,按理说,她应该早就死了,至于为什么能活到现在,我就不清楚了。”
“她腹部的伤的确是利器穿透腹部造成的,但是爹爹怎么看出是后背穿过来,而不是从前面刺穿到后面的呢?”
“虽是普通用的刀,但是普通的刀身宽,齐刀把的一段距离则会窄得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的后背是刀尖穿插而过,是刃切开皮肉,穿过身体后,刀尖刺过腹部穿透过来形成。也就是说她后背的伤口不平整,而腹部的伤口由于是一次性造成,所以比较平正。”
生成站起来走到屋子半中间的凳子坐下来,声殳香让床上的女子躺好了,盖好被子,才到爹爹的面前,也找个凳子坐下来。
生成才说:“我刚才用真气输入她体内来回走了一遍,发现她除了摔伤以外,就没有太大的伤。”声殳香问:“这话怎么说?”
“嗯,殳香给我倒碗茶,我这一运功,就想喝水。”
声殳香去厨房倒了新鲜的开水出来,加了新茶,给爹爹奉上:“现在该说了吧。”
生成喝了口茶说:“她身上有不少摔伤和擦伤,其余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我的真气游走到她的腹部时,发现了一处致命伤,也就是刚才给你看到的那处伤口。这刀本来可以取了她的性命,但是有奇迹般地过了下来,实在是奇怪,令我想不到。”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爹爹你觉得她还有救吗?”
“她本来就没有死,哪来的什么有没有救的话?”生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