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西王母?她也去了洛水?”就轩辕所知,西国远在数千里之外,中原诸地对其仅有少少传闻,从无有与相交者。
“没有,是她女儿把小爷带去那儿的。”
“她女儿?”看来洛水变故颇多,或许更与大鸿要他出兵有关。“玉儿,你告诉我,在洛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哦,是这样……”唐玉略略将前事叙述一遍,然后松口气道,“要不是西王母把小爷带走,没准现在,我就教她那俩女儿给逮回山中峪去啦。”当然,也得感谢一下岚的健忘,这么长时间,愣是没想起要回来找它,猫儿心中美美补上这句。
与唐玉的轻松相比,轩辕却是越听越提紧了心,特别是听到唐玉受伤被‘打回原形’那段,差点没忍住又将它拥进怀里。
“玉儿。”轩辕捧起心心念念的脸庞,低头轻轻贴上它的眉心,又叹道,“怎每次,你都会受伤,这教我怎么能放心呀。”
“呃,你看小爷这不是没事嘛。”猫儿搭上轩辕双手,看进他满怀疼惜的眼道,“你放心吧,小爷会照顾好自己。等把这东西给了重华,我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轩辕又看它一阵,点了点头,“好吧,若到时不见我在,就往洛水来。知道了吗?”
“你也要去洛水?”唐玉眨眨眼,想到力牧走前的话,随即兴奋道,“对对,是要打过去了吧。好好,到那时,小爷替你把那些不知趣的都收拾了。”
“你啊,尽想着这些。”宠溺地亲吻下猫儿的鼻头,轩辕再次将它紧紧拥住,深深吸取着它发间的气息,亦似要将心中的思念全数传达。稍许,他松开手,抚着唐玉的脸颊,温柔地轻声道,“去吧,我等你。”
“好。”唐玉向他甜甜一笑,转身往院外去,经过繁楼身边,又变得狠狠的模样瞪去一眼,喝到,“还看什么,走啦!”接着又大步朝院门冲去。
繁楼轻哼一声,跟着离去。二人到了院门口,唐玉回身向轩辕挥手,后者浅浅笑着回应。
离别的场面,繁楼见得太多,有不舍,有伤感……但无论哪种,皆是出自期待。嘴角似回味地勾起,脚步也随之迈动,来到了唐玉身后。
啪。后心造人轻拍,失力感再临,唐玉忽地一喘,向前小小冲出一步,紧接着,双脚就离开了地面,整个被扛到了繁楼肩头。
“玉儿!”轩辕见了急忙冲来。
“你这魔头!你又想干什么!快放开小爷!”肩头的猫儿奋力吼着。
“嘿,不是想早去早回吗?本座是在帮你。”嘴边的笑意愈浓,繁楼无视唐玉的愤怒,轩辕的紧张,回身一跃,嗖地隐入暗夜中。
“玉儿!”轩辕追到门口,已不见了繁楼踪影。回头看看尚未离开的咏夜,轩辕眯起了眼,“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哎!这可和本座无关呀。你都听到啦,是他嫌你家小猫走得慢,要帮上一把的。”少年郎急忙撇清,又在打量了轩辕急迫的面容后,露出了类似宽慰的笑容,“别担心,你俩呀,还长得很呢。”
“什么意思?”
“嘿嘿。来也,去也。”少年郎念出那如魔咒般的谶句,抬头望向了月空,“接着,又将是谁呢?”
两个时辰后,在黄泉道北冥殿:
“主上。”栩枫于座前拱手,不紧不慢地禀报,“鬼戎殿,属下也已收没完毕。而五焚殿那里……”
“嗯。本座都听说了。”冷峻的眼微垂,跟着摆摆手道,“栩枫,你如今已被尊上拔为殿主,不用再称我为主上。”
“不。在栩枫心里,您……”
“呵呵呵……”副座传来悦耳的声线,红衣的丽人站起身,缓步踱来栩枫身旁,瞅着他笑道,“大殿主说得是,黄泉道难得迎喜,当好好庆贺一番。”接着,他朝身旁摊手,一边的流雨见了立刻机敏地为二人奉上酒杯,顺势迎合道,“对对,栩枫殿主新任,主上犹是高兴,特命摆席相庆。栩枫殿主勿负好意。”
重华听了连连点头,并向栩枫举起佳酿道,“来,本座先干为敬。”
“呀,不敢当。”栩枫急忙迎上杯沿,轻碰重华的杯身后,率先仰头饮尽,接着把酒杯交还给流雨,又朝重华拱手,“栩枫新得提拔,阅历不及,往后,还请重华殿主多多照应。”
“呵呵呵,彼此彼此。”重华展着和悦的颜色,就着优雅的动作,把杯中物送入咽喉,继而擦擦嘴角,看向已然走来身旁的北乡,笑着让到他身后。
北乡定定看下一眼,拿起流雨重新递来的酒杯,摆到栩枫面前,说道,“日后,也要像这回一样,不让本座失望。”话较重华简单得多,却包含下更重的期待。
“主上……”
“嗯~。”
“是,大殿主。”栩枫接过酒杯,恭敬地躬一躬身,一口喝下。
“好。”北乡赞赏一声,趁着今日心情佳,此间又无外人,牵着重华的手一同来到正座,再招呼各殿官道,“都坐下吧。今日栩枫加任,你等都要多敬他些。”
“是,主上。”各殿官齐齐应答,接着便由沧溟开始,相继向栩枫道贺敬劝。
北乡望着座下俊朗的青年与部下们乐作一团,自己也觉开怀,掂起酒杯轻轻道,“如此,也算对得住他了。”
重华听后,眼珠精明地转转,接着往北乡怀里一窝,伸手把酒杯‘夺’来放到自己唇边,睨着他笑道,“大殿主说得是谁?重华认得么?”
北乡闻言轻笑,抬抬手让重华饮下些酒,接下道,“认得,而且,就快来了。”
“哦~。难道是他们?”美眸又是一转,瞄向了殿门,那里,钟卿和临疆正带着各自的殿官步入殿中。
栩枫和北冥殿众见了他们,立即停下说笑,互相使了使眼色,然后一起正起身姿,向二人行礼。
“呼~。”脑内腾地一阵胀痛,教北乡当即锁起眉,没好气地站起来,望着钟卿他们道,“你们,这是来贺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