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瑾瑄的精心照料下,孙丽蓉的身体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她不但能自己下床,穿衣服,而且还能拄着东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对于妈妈的逐渐康复,谢瑾瑄看在心里,笑在脸上,她一直担心的是妈妈下半辈子会不会就在轮椅和床上度过,现在看来,她有可能很快就康复如初,妈妈还那么年青,应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这天吃过午饭,谢瑾瑄陪着妈妈坐在窗前,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斜射进来,给阴暗的房间增添了许多亮色。
孙丽蓉将女儿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另一只手在上面一遍一遍的抚摸,这些日子辛苦女儿了,以前那么娇嫩的小手都有些毛毛躁躁。
“瑄瑄,有一天你会怪爸爸妈妈吗?”孙丽蓉忽然问到。
谢瑾瑄眯着眼睛斜靠在妈妈肩上,听到问话,她直起了身子,看着孙丽蓉说到:“你怎么会这样想,妈妈?”
孙丽蓉叹了口气,说:“如果家里不出这些事,你这会儿应该坐到大学的教室,其实妈妈心里明白,你肯定是收到了通知书,只是妈妈的身体不争气,拖了你的后腿,将来你若生活的幸福,妈妈也许心里会好过一些,如果你不幸福,妈妈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说着,孙丽蓉眼角泛起了泪花。
谢瑾瑄握着妈妈的手,坚定地说到:“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在你们遇到困难时,我责无旁贷,所以怎么会怪你们呢,你不要多想了,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这和你个人无关。”
孙丽蓉看着女儿,伤感地说:“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是妈妈的心头肉,你能过得幸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可是在你人生最紧要的时候,家里却发生这么多事,拖累了你,你说妈妈心里想起难不难过呢?”
谢瑾瑄耐心开导着她,“你现在想这么多没有一点用,一切都回不到从前,所以我们要朝前看,多想想未来。你的任务就是快快好起来,最好能够上班。我的任务是出去找个工作,养家糊口。”
孙丽蓉说到:“我现在基本上能自理了,有时候强迫自己去做点事情反而利于身体功能的恢复,你休息休息,有机会就去找个工作吧,天天闷在家里也不好。”
谢瑾瑄对妈妈说:“我正想和你商量呢,我们有个高中同学叫陈小兰的也没有考上学,现在天天在外面推销啤酒,上次遇到了,她让我一块去,说是利润挺好的,我就想去试试。”
孙丽蓉问到:“每天上多长时间的班,辛苦吗,怎么推销?”
谢瑾瑄说到:“你看天气已经慢慢暖和了,冬天过去,春天来了,晚上喝夜啤酒的会逐渐增多,我们主要是利用晚上推销,白天除了给一些饭店铺酒外,并没有多少事,还可以照顾家里。”
孙丽蓉对此有些顾虑,她说到:“你一个女孩子家,天天晚上在夜啤酒摊子给那些男人推销,如果遇到酒疯子怎么办?妈妈还是不放心啊。”
谢瑾瑄劝着妈妈:“没事的,大庭广众之下,他能怎么样?这个班比较灵活,很适合我目前的情况,你知道我的性格,不会怕什么事的,再说迟早都要面对社会,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好吗?”
孙丽蓉想了想,说到:“那就再等等吧,等天气再热点,我的身体可能会更好点,那时你出去了,我也能到处走走,做些家务。”
又过了一月多,陈小兰过来问她到底去不去,如果不去老板就要另外招人了,谢瑾瑄和妈妈打了个招呼,正式报了到。
刚开始,谢瑾瑄和陈小兰一起结伴,两个女孩每天晚上出没于夜色之中,周旋于各个啤酒摊子,向一桌桌的客人尽力推销她们的啤酒。
陈小兰性格泼辣,做这一行时间比谢瑾瑄长,认识的客人多,有时经常照顾生意的,陈小兰也会坐下来陪他们喝一场,因此她的销售业绩很不错。
谢瑾瑄跟了两天,就不好意思再跟了,每天晚上都是陈小兰出手,而她只是默默地在一边看着,虽然是同学,老是蹭别人的业绩总是不好,天长日久肯定会影响两人关系的。
对于她提出单干,陈小兰很意外,对于这个同学的遭遇,她着实同情,所以很想帮帮她,至少可以再带段时间,让她可以认识更多的客人,无奈谢瑾瑄去意已决,她只好随她。
没有了朋友的陪伴,谢瑾瑄有些羞涩,她已经走过好几个摊子,总是张不开嘴,有的客人目光色色的,一边喝着酒,一边用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她真没有勇气走上去。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一晚的时间又要虚度,谢瑾瑄在一张桌子前站住了,桌上零星摆着一些烧烤、卤菜,看得出来还没有上齐。桌子一周男男女女坐了十多个人,都是一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年青人,正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
“你们喝啤酒吗,我们这款酒卖得特别好,你们可以尝尝。”她鼓足勇气,红着脸对其中的一个男孩说到。
“尝尝要不要钱?”男孩问到,
谢瑾瑄的脸更加红了,她有点结巴地说:“尝-尝是不要钱的。”
男孩将桌上的十多个啤酒杯全收拢来,放到谢瑾瑄面前,涎着脸说到:“那麻烦你给我们每人倒一杯,让我们都尝尝,如果好就用你的了。”
谢瑾瑄望着一桌的杯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发窘地站在那儿。
坐在另一边一个留着平头的男青年看不过去,朝男孩骂到:“你没看人家女孩脸皮薄吗,脸都红了,还逗人家做什么,小姑娘,你放两箱在这儿,一会儿过来收钱。”
谢瑾瑄朝他感激地一笑,立马搬了两件酒放到桌前,并取出开瓶器,问到:“需要我给你们打开吗?”
坐在一转的有人起哄了,“周扬明,就你怜香惜玉哈,小妹妹,给他开两瓶,让他喝。”
那个叫周扬明的扬了扬眉毛,说到:“方国伟,没意思哈,我们之间可以随便开玩笑,不要把人家小姑娘扯进来,别人也不容易的。”
方国伟自嘲地笑了笑,说到:“好,冲你这份侠义,今晚我们的酒都从小姑娘这儿拿,谁不喝趴下谁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