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八思巴、真金太子、刘秉忠、董文忠等向忽必烈谈云南、吐蕃情况。
董文忠道:“毒害云南王的宝合丁及其管家已经处死了,但那位宋将李冲却跑到吐蕃去了,听说与那些不甘心失败的黑教弟子,有个叫完颜冲的勾结在一起,正准备通过朵思麻地区向四川等地发动进攻呢!他们虽然兵力有限,但却企图动摇我军侧翼,支援文天祥他们扶植的那个南宋小朝廷!”
忽必烈道:“这两个什么‘冲’还挺麻烦呢!怎么还有个完颜冲呢?他是金朝的后人吧?”
八思巴道:“据说是金朝潼关守将完颜元帅之子,他跑到吐蕃已经40余年了,曾经投到黑教教主名下与萨迦派和我蒙古汗国作对。他师父都被我们争取过来了,他还不肯与我们和解,看来对这种人还不能以德报怨,只能是彻底消灭了!”
忽必烈道:“还是孔老夫子说的‘恩威并施’有见地,对那些从里到外坏透了的人,靠感化根本不成,就是要靠武力,靠杀伐,靠关押!我看这两个‘冲’,什么李冲、完颜冲就是这种人!那就只好请帝师再辛苦一趟了!您可以先到西凉、临洮,以朝廷的名义协调阔端后王、四川守将和吐蕃朵思麻地区的关系,平定黑教残余势力和南宋败兵发动的叛乱!国家初建,平叛捕亡也不能忽视啊!”
八思巴道:“请陛下放心。贫僧也正想回一趟吐蕃,一来想看一看久别的亲人,二来也想亲手捉拿李冲,为云南王和舍弟报仇!”
忽必烈问:“帝师走后,宣政院之事由谁主持?”
八思巴道:“本教弟子桑哥已经是副宣政使了,他精明强干,又精通数国语言。贫僧以为,宣政院事务可由桑哥主持,可任命他为宣政院使;吾弟仁钦坚赞可以接任大元帝师!”
忽必烈道:“就依帝师所言。”
太子真金道:“儿臣愿陪同帝师一起前往雪域高原,一则随师学道,二则熟悉吐蕃风土民情。”
忽必烈道:“如此甚好。可令西平王奥鲁赤率领王府军护送帝师入藏,并在吐蕃开府设衙,镇守吐蕃。”回头征求察必皇后、孔雀皇妃的意见说,“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察必道:“真金已经拜帝师为师,的确应该多在帝师身边;雪域高原本是佛国圣地,真金身为太子,也应该前去拜佛求法。连我与孔雀妹妹还想有机会能去一趟呢!只是,奥鲁赤?”
忽必烈问:“奥鲁赤怎样?”
孔雀皇妃道:“西平王的哥哥忽哥赤刚在大理被毒害,再让西平王去镇守吐蕃,他母亲忽鲁黑臣妃会作何考虑呢?”
忽必烈道:“吐蕃本来就在西平王治下,宗王出镇各地也是本朝定制。总不能因为有人牺牲,朝廷就放任不管吧?忽鲁黑臣不是已经到白塔寺了吗?你们二位不妨去知会一下,但西平王镇守吐蕃的事不能再变了!”
真金太子道:“马可波罗也想和我们一起到西凉、临洮和吐蕃采风呢!父皇您看行吗?”
忽必烈道:“他愿意到处跑跑,你们也愿意带他,那就让他一起去转转吧!”
当天晚上,孔雀皇妃领忽鲁黑臣和奥鲁赤来到后宫。
忽鲁黑臣对忽必烈和察必打一稽首,说:“老衲这厢有礼了!”
忽必烈道:“坐下说吧!”
奥鲁赤跪倒在地:“儿臣拜见父皇!拜见皇后!”
察必皇后上前将他扶起。
忽鲁黑臣动情地说:“我生了两个儿子:忽哥赤被封为云南王,结果被叛贼暗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又让这个小儿子前往吐蕃,我们母子今生今世可能很难见面了!”
忽必烈说:“国家是我们的国家,天下是我们的天下。我们的儿子不去镇守四方,让谁去镇守?难道让阿里不哥的儿子们去镇守不成?云南尚未开化,但却是我亲自征服的地区,是孔雀皇妃的故乡。只是由于我用人不当,才出现了忽哥赤被杀之事。现在赛典赤去云南了,不是已经初见成效了吗?吐蕃是帝师八思巴的故乡,我令太子真金与奥鲁赤一起前往,一是想让他们见见世面,二是希望能直接听到帝师的教诲,这对他们将来的发展也会大有好处。您若想见儿子,将来等奥鲁赤建成了王府,我和察必、孔雀也可以与你一起去一趟吐蕃吗!”
忽鲁黑臣道:“皇上还没等臣妾把话说完,就教训起臣妾来了。如果我还是前些年的脾气,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孩子去吐蕃!如今我已经皈依佛门,吐蕃又是佛国故乡,我怎么还会反对自己的儿子去吐蕃呢!我心里想的是,皇上与帝师能否允许我与他们一起去吐蕃?就不要再等奥鲁赤盖好王府了,我倒愿意到萨迦寺与静修大师一起修行!”
察必皇后高兴地说:“这太好了!太好了!南朝的贾太妃已经去了,有你们二人与卓玛作伴太好不过了!”
忽必烈道:“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今后奥鲁赤要多到萨迦寺看看,替我与皇后照顾好静修大师与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