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前线忽必烈大营,信使被带进了忽必烈的大帐。信使给忽必烈施礼:“四王爷!”
忽必烈问:“大汗有什么旨意么?”
信使道:“大汗的西路军,在钓鱼城受阻,湖北的吕文德入川增援重庆,大汗已经派史天泽将军阻击。大汗说主要是东南两路的仗没有打好,才使湖北的宋军入川。大汗很不满意,让我来催促四王爷,加紧对长江一线宋军的攻击。”
忽必烈说:“好吧,你回去禀报大汗,就说我一定把宋军打疼,打怕,把宋军都吸引到两湖来。”
信使道:“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大汗说,我就留在四王爷这里监军;让牙剌瓦赤将军立即回和林,汗廷另有任用!”
忽必烈:“噢?”
信使说:“啊,没别的意思,我留在这里是为了每隔三天向大汗禀报一下四王爷的战况。”
忽必烈往椅子上一靠,对阿合马说:“那就给信使安排一个帐篷吧。”
阿合马道:“是!”对信使说,“请跟我来。”
信使走了。忽必烈对刘秉忠说:“这是对我不放心,派个人来监视我!”
刘秉忠:“怕是不止于此。”
忽必烈问:“什么?”
卓旦噶瓦说:“我们的前锋道尔达将军捉到了一个宋军的探子。据他说,宋军中盛传一个消息。”
忽必烈问:“什么消息?”
卓旦噶瓦说:“蒙哥大汗前几天已经死于合州钓鱼城下了。”
忽必烈大吃一惊。
忽必烈紧张地思索着。
刘秉忠说:“这个俘虏的口供有几分可靠呢?”
郝经说:“也许是正面的敌人放出这种谣言,好动摇我们的军心呢?”
忽必烈说:“是啊,什么可能都有。钓鱼城距离我们有几千里,一时也无法核实消息的真伪,而大汗的信使就在这里监视我们。你们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呢?”
卓旦噶瓦说:“也许那个俘虏说的是真的,而这个信使是假的。”
忽必烈道:“你是说……”
卓旦噶瓦说:“会不会是别人派来的信使,故意稳住我们。”
忽必烈道:“阿里不哥?调牙剌瓦赤回和林肯定是他的主意!”
卓旦噶瓦不回答。忽必烈坐了下来,紧张地思索。
郝经说:“关键是我们必须拿出一个能应付目前复杂局面的好对策。”
忽必烈的目光投向刘秉忠与卓旦噶瓦。卓旦噶瓦碰了碰刘秉忠,说:“刘大人已经入世修行,还是你先说吧!”
刘秉忠道:“我认为首先必须封锁消息,无论宋军的传言是真是假,也不要让它动摇了军心!其次,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们也只能照样前进!因为,我们一退,不仅无功而返,而且会前功尽弃。那样,敌人会借我们全线撤退的时候掩杀我们,而且会助长宋军的士气,给以后再度伐宋留下麻烦。所以我们一定要胜了再撤,不能败退下去。”
郝经问:“如果在我们前进的时候,和林发生汗位的转移怎么办?七王爷调牙剌瓦赤回和林,是不是正是为此事做准备?”
卓旦噶瓦道:“我以为不会那么快。按蒙古历来的规矩,推举新汗,要召开库里台大会。等把东路、西路诸王和另三个汗国的王爷大臣召集齐了,我们便已经拿下鄂州了。那时再撤离战场也不晚。如果不等西路军的正式消息,我们便匆匆回师,万一大汗安然无恙,那么,蒙哥大汗就再也不会放四王爷回开平了!”
忽必烈下了决心说:“好吧,处死那个宋军的俘虏!乘风平浪静,明月当空,全军今晚就渡过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