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迦班智达大师与本德,以及释迦桑布、西凉诸弟子一起前往西凉王府,向西凉王说明情况。西凉王、王妃、木哥亲王、道尔达将军及王府管家等在王府佛堂与之会见。
西凉王阔端说:“我认为,吐蕃的关键问题是黑教作乱。大师与八思巴圣僧,乃至本王,对他们以德报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几年前,确实是我们的军队烧了他们的寺庙,杀了他们的人。但吐蕃之大,为什么对别处别人未烧未杀,偏偏只对他们又烧又杀呢?总是事出有因吧!后来他们扣押了道尔达的使团,扬言要杀死他们报仇。即使如此,我还是采纳了八思巴圣僧的建议:派道尔达将军去修复被烧寺庙、抚恤被杀僧众亲属。你们打听打听,我们蒙古王爷哪个人做过这种决定?黑教首领不仅不领情,反而袭击了萨迦寺,又杀又抢。对于这种人还能晓之以理吗?萨迦班智达大师回去一趟也是徒劳无功,我看还是让道尔达将军与蒙哥都王子陪释迦桑布首领走一趟吧!假如黑教或其他什么人还要动用武力,你们就不要客气了!”
萨迦班智达大师说:“这样会不会激起更大的反抗呢?”
西凉王说:“大师、长老,本王赞成您所说的‘以德报怨’,但我更相信孔老夫子所说的‘恩威并施’。对于吐蕃的反对势力,我们施恩太多,用威太少了!再说,蒙哥大汗刚刚继位,正在研究如何进一步解决吐蕃问题,说是要派四大达鲁花赤,但至今还没有最后决定;而我西凉一带又有第二批、第三批弟子要求皈依受戒;再加上大师年事已高、身体欠佳。在这种情况下,本王怎么能让您回吐蕃呢!”
本德说:“西凉王言之有理,就让道尔达将军与蒙哥都王子辛苦一趟吧!”
萨迦班智达大师点了点头。
萨迦寺广场上,在道尔达与蒙哥都的指挥下,蒙古战士正在帮助萨迦派僧人等进行军事训练。
道尔达站在广场的高坡上,面对数千名僧俗士兵进行动员,他说:“西凉王曾说,对于不识好歹的黑教之流,不能只讲‘以德报怨’,而是必须‘恩威并施’!光靠传法拜佛并不能使他们伏首认输,只有拿起刀枪,战胜了他们,他们才有可能低头!为了替阿旺管家及其他僧俗人众报仇,为了夺回被他们抢走的人质,我们必须练好武艺,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广场上的僧俗战士们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在战士队列里有十余名少年儿童,其中包括八思巴的两个异母弟意希仁钦、意希回乃。
释迦桑布、贡噶桑布、夏尔巴喜、僧格等帮助维持秩序。
萨迦一带多年未发生战争,人不习战。僧俗民众对打仗、练兵都感到新鲜,男女老少都围在操练场周围观看。大娘、多吉丹,八思巴的几个姐姐也都在围观者的人群中。
动员过后,即由蒙古将校分队进行训练,道尔达任总指挥,蒙哥都负责训练少年队。各队有的练队列,有的练骑马射箭,有的练单兵格斗,蒙哥都指挥少年队翻越障碍。前面有4座障碍板,一座比一座高,年长身高者,一个接一个地翻越过去了,最后一道障碍墙前只剩下了意希仁钦、意希回乃及其他儿童4、5个人。
蒙哥都再次做示范动作,鼓励他们继续努力,其中2人又翻越过去了。意希仁钦虽然比意希回乃年长1岁,但却比较文静,个子也不高。意希回乃虽然多次失败,但每次都是爬起来再跳,身上沾满了土,也不拍一下;脸上都是汗,也不擦一擦;多吉丹和大娘、4位姐姐都围上来观看。
大姐对多吉丹说:“您劝劝三弟吧!别再爬了,快休息一会儿吧!”
多吉丹说:“他从小就要强,好动,谁劝他都没有用!”
意希仁钦有点泄气了,和另一个小朋友站在边上看。
大概又爬了5、6次,意希回乃终于爬了过去。场上响起一片掌声。
多吉丹跑过去,用一条手帕给他擦汗。
蒙哥都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一声口令召集大家排好了队。他说:“意希回乃是我们队里最小的一个,他虽然多次失败,但最后终于爬过去了!我们当战士的就需要这种失败了再干的精神!要不怕挫折,不怕牺牲,不怕苦,不怕死!有了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我们就能够战胜任何敌人,而任何敌人都不可能战胜我们!”
少年队里一片欢呼,观众群中响起一片掌声。
大姐、二姐一直在认真观察蒙哥都这位年轻英俊的蒙古王子、少年将军。大娘、多吉丹也发现了二人的心思。大娘竖起大拇指说:“少年英雄!少年英雄!”
大姐二姐容光焕发,但却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