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进化论创始人——达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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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婚姻与事业(1)

一、在伦敦

1836年10月5日,达尔文回到阔别五年的家乡希鲁斯伯里。父亲和他的姐妹们惊喜地看着他们的查理:五年的旅行生活大大地改变了的查理。他现在已是一个向自己提出并解决许多科学问题的人,他已经是一个发展了自己的意志的人,他已经习惯于经常精力充沛地进行劳动和观察,习惯于遵守体力纪律和脑力纪律的人。

父亲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他现在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和自豪。

就像平时旅行一样,达尔文第二天便开始他的工作:对各种各样的搜集品进行加工分类,写关于贝格尔号的报告,一系列脑海中的地质著作的撰写,解决有关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物种问题,出版旅行日记……

达尔文在“由于同亲人见面高兴得头脑完全发了昏”之余,给亨斯罗写了一封信,还给菲茨罗伊舰长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

对所有的搜集品进行分类、整理、确定,对于刚回到家的达尔文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莱尔劝他亲自研究地质学,解剖学家和古生物学家欧文乐意解剖一些用酒精浸制的动物,格兰特准备研究一些珊瑚,谁也没有想到大家合作起来共同研究。

达尔文打算在剑桥开始自己的工作,因为那儿有他的导师兼朋友亨斯罗先生的帮助。可不久,他认为必须把自己的工作移到“污秽的,可憎的伦敦”去,以便推动专家们对他搜集的动物资料进行研究。但必须承认,达尔文不喜欢伦敦那些文人相轻、相互攻击的动物学家。

在伦敦,达尔文认识了很多博物学家。其中地质学家莱尔对他非常热情,对他的计划既关心又支持。想一想莱尔曾经如何被神学家们仇视、反对、排斥,而达尔文却热烈地拥护他的思想,原因也就很清楚了。达尔文对莱尔曾经给予高度的评价,莱尔的思想对达尔文的地质学、生物学思想产生了举足轻重的影响,两人彼此需要。在认识后,两人很快成了朋友。

不久,达尔文被选为地质学会会员,接着又被选为动物学会会员。

达尔文在剑桥度过了冬天。开始,他住在亨斯罗那里,后来他单独租了间房子。在剑桥,他准备检查完他的地质收集品,此外他致力于《一个博物学家的考察日记》的整理工作。

晚上,一些好朋友聚在他家里,在相当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工作,在信中他提到“丰盛的宴会和其他的诱惑”使剑桥成了“一个不好的工作地点”。

这年冬天,他在动物学会上作了《关于美洲鸵鸟》的简短报告,在地质学会上作了《关于智利海岸新的上升》的简短报告。

1837年3月6日,达尔文来到伦敦,住在大马尔勃罗大街,一直住到9月。

其间,他主要是对他的考察日记进行加工。菲茨罗伊已经出版了他的旅行著作,但达尔文在日记中并非像菲茨罗伊那样遵循时间顺序,而是以地理顺序为纲。他把注意力放到对访问国的描写方面,包括动物的生活方式、地质考察、风景描写以及个人印象。

在结束考察日记的加工时,达尔文再一次重新考虑了加拉帕戈斯群岛留给他的印象,物种起源问题又摆在他的面前。他以莱尔为榜样,首先搜集与动植物的变异现象有某种关系的事实。他不受任何带有偏见理论的影响,广泛地搜集主要与人工培育的品种有关的事实,同有经验的畜牧学家和植物栽培学家保持联系。

7月份,他开始写作第一本关于物种问题的笔记。

其间,达尔文还作了两次地质报告,一个是关于《南美的巨漂砾》,一个是关于地震的,都受到地质界的高度关注和赞扬。

达尔文来到伦敦以及莱尔教授的帮助,对他为《贝格尔号的动物学》一书收集材料、分类整理是大有裨益的。这本书中的统计表和插图的制作是要花代价的,所幸的是他得到了政府的补助金,财政大臣只是请他“最合理地”使用拨出的1000英镑。

伦敦的生活让达尔文感到难受,“这个烟雾迷漫的地方”,使达尔文不能充分地“在大自然里散步”。散步是他最喜爱的活动。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从事的繁重工作在1837年秋天已影响到他的健康。

他病了,他消化不良,头晕眼花,易受刺激。这些病伴随了他的一生。

关于达尔文的病因,历来众说纷纭。也许他未航行时在德文港的心悸是病的起因,也许是五年航行中的晕船折磨是他的病因,也许他是在瓦尔帕来索染上了病因,也许他的体内本身就有某种病原体,毕竟他父母的婚姻有近亲性质……

达尔文在繁忙中休息了一个月,他回到希鲁斯伯里和梅庄。在梅庄期间,他对蚯蚓和蚯蚓对土壤的作用做了首次考察。深秋,他在地质学会上宣读了《关于腐殖土在蚯蚓作用下的形成的报告》。当然在一封信中他承认,关于蚯蚓对这个过程的作用的思想是他的舅舅乔赛亚的。

起初,达尔文把很多的时间都花在地质学上。因为环球航行中他收集的地质资料太多了,有那么多新的、有战斗力的说明莱尔观点的材料,他可以在短时间内作出许多不同的饶有兴趣的报告。

地质学会希望这位年轻的地质新星能参加学会工作,打算邀请他担任学会的秘书,长时间以来他都婉言谢绝。这个工作会使他浪费大量时间,会把自己的地质著作推迟。但1838年2月16日,达尔文接受了这个秘书工作。

尽管如此,达尔文并未忘记自己心中那个神圣的目标--探索生物进化的问题。

他在环球考察期间发现的三个事实经常浮现在他的脑海:

第一个事实:在巴塔哥尼亚发现的动物化石,它的年代虽然久远,却和今天的动物相似;

第二个事实:美洲大陆上的同种动物,从南到北,它们的形态逐渐不同;

第三个事实: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大多数生物都具有南美洲生物的特征,而群岛各个小岛上的同种生物却又多少有些不同。

这些事实,使达尔文产生了物种可变的思想。但是物种为什么会变化,变化的规律是什么,物种到底是怎样起源和发展的,这些对达尔文来说还是个不解之谜。

为什么生物能够巧妙地适应它们所处的环境: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海龟能够在干燥缺水的地区生存,啄木鸟和雨蛙可以攀援树木,一粒种子能够借助小钩或者茸毛而传播出去……难道这些都是上帝设计的吗?如果不是万能的上帝的安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些复杂而又深奥的问题困扰着他,他决心揭开这个“秘密中的秘密”,把注意力集中到生物进化的研究工作中来。在给莱尔的信中,他写道:“最近,我可悲地受到了使我懒惰的诱惑(这是仅就纯粹地质学方面的情况而言),这就是由于大量的新观点经常不断地涌现在我心头而使我懒惰,它们同物种问题有关。”

在写给福克斯的信(因为从他那里得知关于某些动物杂交的情况)中,达尔文表达了自己的愿望:有朝一日他一定能“在物种和变种这一最复杂的课目中”有所作为。

如果在绝灭的和现代的种类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达尔文确信美洲的贫齿动物就有这种联系,澳洲的袋鼠也存在这种联系),那么这种联系就是繁殖。他在笔记中说:“连续的繁殖说明,为什么现代的动物属于已经绝灭的类型。这是一条几乎已被证明了的规律……如果不改变,它们就会绝灭,像金莱茵特苹果一样……如果一种物种产生出其他的物种,它们的族就不会彻底灭亡……”

金莱茵特苹果是英国的一个苹果品种,它具有无性繁殖的能力。达尔文说,一些物种如果在条件变化的情况下而不发生变化,那就会像无性繁殖而无变化的“金莱茵特苹果”一样遭到灭绝。

如果一种物种产生出其他的物种,也就是说,如果它们发生变异的话,它们的族就不会彻底灭亡,就会像用种子进行繁殖的金莱茵特苹果一样继续存在。

地理扩展方面的事实,也向达尔文提出了进化的证据。某个地区有其特定类型的动物,这一定有某种原因。非洲的羚羊,澳洲的袋鼠,使达尔文提出关于现代的贫齿动物和绝灭的贫齿动物之间的问题。

如果个体不能繁殖,它就没有后代,物种的情况也是如此。古生的马在南美洲留下了后代斑马,在北美洲它却灭绝了,那么这种灭绝取决于什么呢?通过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反舌鸫在有利条件下繁殖迅速,达尔文得出了一个结论:在狭小境域内的繁殖和变化着的条件所引起的不断变异,在适应于这些条件的情况下继续存在和发展。因此,物种的绝灭是由于不适应环境的结果。

实际上,达尔文在了解马尔萨斯学说以前就已经写出了“最适应者得以保存”的原则。

人源于动物,这并没有使达尔文像同时代的人那样,对这个论点产生厌恶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