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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影子:花瓶

在一张刻凤雕龙的紫檀香案上,有一只瑠金的花瓶,那花瓶流光溢彩,孔雀蓝的底面,细细的金丝勾画的红梅在一片雪地,傲然盛开,瓶内没有插花,但,那花瓶之精美,就足以让所有的人惊艳……

那紫檀的几案上,点着一炉百年檀香,它吸了吸鼻翼,仿佛这香味好久之前闻过,香炉是紫砂的,盖子是荷叶状,淡绿清雅,器形是它喜欢的,颜色也是它喜欢的。

这时,它看见一个小男孩子进得门来,往它的身体里注水,抱着它不停地端详。从小男孩的眼里,它看到他满心的喜欢。抱着它的时候特别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闪失会摔着它,在给它注满水,摆上几案时,小男孩还不忘记放上几朵刚开的茉莉花。顿时,它感觉自己通体幽香,轻飘飘,感觉自己成为一束白色的香氛,可以自由自在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它陪着荷叶的紫砂香炉许多时日了,当一炷檀香烧完之后,它抬眼看了看屋内的陈设,珠帘轻卷,书香满屋,一张古琴在另一张更为精美的紫檀几案上摆放着,只见一女子轻抚七弦,而女子的一旁却有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听着女子弹琴,它也喜欢听这琴声,它一直安静地听着。

这时,那小男孩又进得屋来,指了指它,硬是哭闹着要把它抱在怀里,在一旁听琴的其中一个男人走过来,从他手中夺下它,重新摆上几案,小男孩哭闹不休,另一个听琴的男人走过来,摸了摸男孩的头,把它取下来递给他。小男孩欢天喜地地抱着不放手,乐颠颠地跑出门去,却不想,脚下一滑,小男孩摔了一大跤,只见它粉身碎骨破了一地。它看着残破的自己,碎得没法收拾。小孩更大声地哭闹起来,不知道是摔得够痛,还是因为摔碎了它,小男孩在地上打着滚不肯起来,这时送他花瓶的男人走过来抱起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很不屑地看了看一地的碎片,对小男孩说:“别哭了,不就是一个花瓶吗?”

它也看了看碎成一地的自己,它才知道,原来它一直被摆在桌上,是因为它只是一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