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老百姓对他恨之入骨。
有一年旧历年,家家户户都忙着贴对联。当然,李家就更不用提了。这个老财主在家时踱着方步,左思右想,想出了一副对联,急忙请人写好了,并叫人贴到大门口上。其上联是:“父成龙,子成龙,代代全成龙”;下联是:“父发财,子发财,辈辈都发财。”同村有位有学问的人去给人写对联路过李家门口儿,见到这副对联后,想一想,就离去了。
大年初一一清早,老财主高高兴兴地领着儿子出来放鞭炮,一看对联,差点鼻子气歪了。原来呀,头天晚上,对联被人添了几笔,变成了:“父成聋,子成聋,代代全成聋;父泼财,子泼财,辈辈都泼财。”这时,左邻右舍的人都来放鞭炮,见到此景,无不拍手称快。
借锤子
从前,有两个吝啬鬼是邻居。
有一天,一个吝啬鬼打发人去另一个吝啬鬼家借锤子。
“对不起,能把锤子借用吗?
我们想钉个钉子。”打发去的人恳求道。“可以可以。不过,那个钉子是木头的呢,还是铁的呢?”
“是铁钉。”
邻居的主人一听这话,就说:“对不起,不凑巧,锤子刚好借出去了。”
借锤子的人回到家里,把事情的原委给主人说了一遍,主人听后很生气。
“世上怎么有这么吝啬的人哪!还要问是木钉还是铁钉,听说铁钉,怕锤子受损伤,就说谎拒绝了。没办法,那么把家里的新锤子拿出来用吧。”
酸秀才
有个读书人,外出归来,妻子为他杀了只鸡,烧好放在桌上让他吃。读书人一见鸡肉,站起身来退到一边,向着鸡肉深深地作了一揖,随口用悲哀的声调念了一篇祭文:“鸡有五德之才,难免一刀之灾。生前为人报晓,死后无处葬埋。暂存吾肚之中,也算一副棺材,呜呼,哀哉!”念完,他抹了一把口水,高声喊道:“娘子,快捣几瓣蒜来。”
杖打势利眼
从前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和尚。这和尚伶牙俐齿,还长了一双势利眼。
一天,有个老者到庙里来拜访他。他看老者不是做官的,脸上立刻冷了下来,对老者不理不睬。正在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大官,身后跟着一群仆从。和尚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围前趋后,非常殷勤。老者在旁看了和尚这副嘴脸,气愤地责问他说:“你怎么这样势利眼呢?”和尚眼珠一转,打着哈哈说:
“我这个人脾气怪。凡是我瞧不起的表面上都对他客气;凡是我内心尊重的,表面上也就用不着客气了。”老人听了,抡起手中的拐杖,没头没脑地朝和尚打去,边打边说:“我也有怪脾气,不打你就是不喜欢你,打你才是喜欢你呢!”
穷富对答
一个穷人去赴宴。席间,上了烤小山羊。穷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宴会主人虽然有钱,但舍不得让他吃得太多,便说:“喂,我看这小山羊的母亲一定用角顶过你,要不然,你吃起来怎么像报仇似的?”穷人回答道:“亲爱的主人,你这么可怜小山羊,莫非它的母亲用奶喂过你?”
琵琶非枇杷
明朝时,有个官吏叫袁太冲,很喜欢吃枇杷。有一年,袁太冲过生日,女婿为了巴结岳父,就准备了一筐枇杷送去。
袁太冲的女婿平时喜欢自吹,实际上功底并不厚,在给岳父的礼帖中竟写成:无甚孝敬,谨奉琵琶一筐”的话。
袁太冲有个老朋友叫莫延韩,是个读书人,喜欢舞墨弄笔,又爱诙谐打趣。他看到帖子上“谨奉琵琶”的字样,以为送的是乐器琵琶,可是揭开筐子一看,却是一筐枇杷果!这时,莫延韩心里好笑,诗兴油然而生,就顺手在礼帖上写道:
琵琶不是这枇杷,只因主人识字差。
若是琵琶能结果,满城弦管尽开花。
袁太冲的女婿看后,羞得满脸通红,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偷偷溜了回去。
两佃户
过去,有个县官,审问两个佃户的交租情况。一个佃户说:“我已经交了一半。”另一个佃户说:“我有一半未交。”
县官一听,哈哈大笑说:“你们两个大不一样,一个老实,一个刁滑。”
于是把“交了”的佃户放回家,把“未交”的打了二十大板。
不吃亲家
大年三十,财主想用加点菜的办法来平一平长工因长年受虐待而产生的怒气,但不想多花钱,他便去问长工们爱吃什么。一个长工说:“素菜淡饭是亲家,鱼肉荤腥是冤家。”财主听了大喜。
开饭时候,财主把鸡、鸭、鱼、肉摆了好几碗,只烧了一大碗青菜。哪晓得,长工们大吃荤菜,不碰青菜。财主急了,忙问:“你不是说鱼肉荤腥是冤家吗?”长工回答:“是呀,不吃冤家,难道吃亲家不成!”
只喝西北风的先生
从前,有一对吝啬的老财夫妻,一心想为儿子请个好教书先生,但又舍不得花钱。“到哪里才能请到一个不要吃饭的教书先生?”夫妻俩动脑筋。
有人戏弄他们说:“翻过山那边,有一个小村子,村中有户穷秀才,不吃饭,只喝西北风。”财主信以为真,很高兴,准备翻山去请那个靠喝西北风过日子的穷秀才。
男的刚要走,他的老婆连连摇头说了:“不行不行!要是有一天刮起东南风,拿什么东西给他吃呢?”
都尉学兵法
从前有个人,舅舅是个兵部尚书。他要做武官,舅舅派他去做都尉。新都尉走马上任,耀武扬威,好不威风。他想,既然做武官,就要多读点兵书,学点兵书上的话,手下人才会信服自己。于是,他就命令随从开一个兵书单子给他。
单子来了,第一本书是《孙子兵法》。他看了很不满意地说:“什么?要我学《孙子兵法》!学了有什么用?太荒唐,要学就学《老子兵法》。”
随从忙说:“老子的书倒是有,可是没有专门讲兵法的书。”
他勃然大怒:“既然老子没有兵法,儿子也不会有,更谈不上什么孙子兵法了。”
别糟踏扇子
有一个人的书法并不好,却喜欢到处题字。一天,他看见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白纸扇,就抢过来给人家题字。那人连忙跪下行礼,这位“书法家”说:“随便题几个字,何必行礼!快起来吧!”不料那人却说:
“我不是谢你给我题字,而是求你别糟踏我的扇子。”
如此好客
一个人自夸好客,家中门客不下孟尝君门下的三千。
一个听说后,仰慕其为人,就到那人家拜求,只见门下寂静得没有一个人。就问那人:“众多的门客都哪儿去了?”
那人回答:“都回家吃饭去了。”
县令的三不要
一位年老的县令在县衙前大写“三不要”,并略加注释说:“一不要钱;二不要官;三不要命。”第二天早上再去看时,却发现每行下面添了二个字:不要钱“嫌少”,不要官“嫌小”,不要命“嫌老”。
三年难熬
新官刚上任,就问旧时的差役说:“你们说说看,做官有什么规距吗?”
那些差役都回答说:“第一年要清,第二年可以半清,第三年就可混了。”
这新官听了之后,马上唉声叹气地说:“这漫长的三年,叫我怎能熬过去啊!”
诺言
过去有一个县官刚上任时,对神起誓说:“我要是向百姓索贿,左手要钱,就烂掉左手,右手要钱,就烂掉右手。”
过了没多久,向他贿赂的越来越多,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他心里想要极了,便又怕犯了誓言,神来惩罚。
想了几天,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自语道:“我取出一个空盘子来,谁来送银子,就让谁把银子放在盘子里,我原来起誓的是不要钱,现在他们送来的是银子,再说我又没有动手去拿,就是烂,也是烂盘子,与我无关。”
感叹
石中立是宋朝的一个员外郎。他跟几个朋友到御园里去看狮子。有一个朋友慨叹说:“这只狮子,朝廷还每天喂它五斤肉,我们这些做官的,反不及它哩!”石中立说:“当然,我们的头衔都是员外郎。怎能跟御花园里的狮子比呢?”
如此行孝
一个人养活继母。很想行孝道。
他就去问一个学究:“古代侍侯继母的人,哪一个最孝顺?”
学究说:“闵子骞最孝。他在严寒的冬天,自己穿着芦花,而把棉衣让给继母穿。”
那人就学闵子骞,在冬天穿起了芦花。
他又问学究:“除此之外,还有谁孝顺?”
学究说:“王祥的继母冬天想吃鲜鱼,他就卧冰取鱼。”
那人说:“看来,这个孝道我学不来呀!”
学究问:“为什么?”
那人撩起身上的芦花说:“王祥的衣服,想来要比这厚些吧”!”
六颗心
有兄弟六人一块出门,一日住在旅店里。
老大去厕所,发现粪坑里有一个柿子,惊讶地问:
“这是谁的心,掉在这里?”
这时,正好店主过来看见了,也误认为是心,就过来问老大,老大说:
“这不是我的心,我的心是黑的,没有那么红。”
店主又问老二,老二说:
“也不是我的,我的心不在胸中,在肋骨下。”
店主问老三,老三说:
“更不是我的,我的心是两个连在一起的。人人都说我有二心,我啥时候曾是一个心?”
店主问老四,老四说:
“我的心早就丢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店主问老五,老五说:
“我的心早坏了,如果不是胆包着,早就掉下来了。”
店主问老六,老六说:
“我生下来就没有心,所以人家常骂我,‘天生没有良心’,我何曾有过心?”
贪官评判
一姓张的和一姓贾的,合伙网得一条大鱼。两个都要独占,争打到县官那儿评理。县官判道:“你们两个人,因为一条鱼就打成这个样子,现在各自回家去就安生了,鱼留下来送给我下饭。”
县官判完,令手下人把张贾两人轰走了。
两个人大失所望,非常后悔。两个人又商议:假装为合买一口棺材而争斗,让县官来评理。棺材不是好东西,县官一定不会要下的,只看他如何定案。
他们两个按计划到那儿告状。县官听了后,判道:“你们两个人为一口棺材打架,现在你们俩把棺盖拿走,留下棺材送给我老爷喂马。”
鬼卒谢恩
对贪官那种剥削民脂民膏的,称为刮地皮。做官的一茬又一茬,地皮刮了又刮,上至天,下至黄泉,甚至刮到了地狱,实在让人感叹。
有一个贪官,将要离任,查点行装,竟连土也装在箱里。老百姓怨声载道,没有一个人给他送行。
等贪官走出城后,只见是人稀路净。突然,看见路旁站了很多人,但都是弯腰驼背,面目狰狞之人,旁边桌上放了果盒,一起为贪官送行。
贪官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群面目狰狞者回答说:“我们都是地狱里的鬼卒,承蒙老爷厚爱,刮到地狱,使我们终于见得阳世天日,感恩不尽,特来为你送行。”
吝啬的女主人
有一使女的女主人非常吝啬,从来不给使女吃饭。
一天,使女张着口吸风且不咽,女主人见了很奇怪,问她:“这是干什么?”
使女说:“我的肚子常常饥饿,我在学习一种吃风的办法,如果学会了,就不用吃你的饭了。”
女主人很高兴,说:“你要刻苦学习,我还存有许多干树叶,我现在用针线把它们缝成衣服给你,因为你吃风,不吃我的饭,我再不给你一件衣服穿,别人就该说我没有良心了。”
道学不和
两个人在路上吵架,甲说:“你没良心。”
乙说:“你没天理。”一个道学家听到后,对学生们说:
“你们好好听着,这是在讲学呢。”
学生问道:“他们在互相吵骂,怎么说是讲学呢?”
道学家说:“讲心讲理,怎么不是讲学呢?”
学生说:“既然是讲学,为什么相互骂呢?”
道学家说:“你看现在的道学先生哪一个是和睦的呢!”
罪孽
“贪”字的形状与“贫”字相似。世上没有因为贪而不受穷的。
有一个非常贪婪而又穷的人,终于因穷而死。他的穷魂来到阴间后,阎王爷审判他说:
“你这具孽鬼在人世时贪得无厌,终生受穷。穷,不能安于穷,妄想贪求,作孽太多了!应罚你变成禽兽昆虫之类。”
贪鬼说:“罚我变成禽兽昆虫之类,我不敢不从。但求大王格外开恩,准我择主而事。”
阎王爷问:“怎么选择法?”
贪鬼回答说:“若叫我变走兽,我要变成伯乐之马,张果老之驴;若要我变成飞禽,我要变石军之鹅,甏公之鹤;若要我变昆虫,我要变成庄周之蝶,子产之鱼。”
阎王爷顿时大怒,指着贪鬼骂道:“你这个孽障,如此挑拣,与现在人世上挑肥拣瘦的贪官有什么区别?罚你变成一只乌龟。既然怕穷,叫你常常缩头,既然这么贪婪,叫你终年吃风,别的什么也吃不着。”
贪鬼悟道:“我虽然没有做过官,现在却知道做官的罪孽实在是不小。”
宁愿干锅煎
有一个非常吝啬的人,不到快饿死之时,是不吃饭的,大家都叫他“吝啬鬼”。
有一天。吝啬鬼要过河,可他竟连乘船的钱都不肯掏,宁可涉水过河。当他走到河中时,河水湍急淹过他的腹部,马上有灭顶之灾。这时他在河中急呼:“岸上的人,快来救救我。”岸上的回答:“给二百文钱才去救你。”吝啬鬼说:“给一百五十文钱怎样?”
岸上的人不肯去救他,吝啬鬼终于被淹死了。
吝啬鬼的鬼魂到了阴间阎王殿前,阎王爷对他说:“你这个吝啬鬼,在人世上视钱如命,一毛不拔,今天来到阴间,只能让你下油锅。”
小鬼们把吝啬鬼带到油锅前,只见油锅里油声鼎沸,烈焰飞腾。
吝啬鬼说:“这么多油实在是太可惜太浪费了,若把油折价给我,就是干锅煎,我也愿意。”
早点问
一县官喜欢写草书。
一天,他写了满满一页草书,叫他的侄儿照抄一遍。
他侄儿很多字不认识,就来问县官。
县官看了半天,也不认识了,就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问,现在我也忘了。”
善人好欺
一个村子的路口有一神庙,里面有一个用木头雕刻的神像。
一人走到路口,遇到河沟,就将像放倒,踩着过河。
后面一个人看见了,于心不忍,就将神像扶在座上。可是这神像竟说他不上香火,立即就罚他头疼。
小鬼们都纷纷问:“一个人踩着大王过河倒没事,把你扶起来的人倒被你降灾,为什么?”
那神像说:“你们不知道?善人好欺负嘛!”
大言不惭
一人看见卖肉的来了,就叫:
“把肉担过来。”
。
卖肉的过来后问:“你称几斤?”
那人大言不惭地说:“像我们这样的家庭,难道只买几斤,你卖的肉我都是要了,有多少?”
卖肉的说:“一共九斤四两。”
那人说:“好吧,我就要四两,余下的都还给你吧!”
钱的问题
一京官极其吝啬。
一次,他奉命出差,路上,京官要吃点心,就叫跟班的买一碗面。
跟班的见老爷吃了,也想吃。
但又怕老爷不肯给钱,就当着众人的面向老爷讨赏钱。
老爷怕面子上过不去,就勉强给了跟班十二文钱。
办完公事回来的路上,老爷坐在车上,跟班的骑马在车前行。
老爷在车上骂道:“好混账的东西,你又不是我的长辈,怎么能骑马走在我的前面?”
跟班的赶快勒紧马绳,到车旁行走。
老爷又骂道:“你又不是我的同辈。为什么要和我并肩前行?”
跟班的又赶快来到车后。老爷仍是骂:“你在车后骑马,扬起灰尘,扬了一车,真是可恶之极!”
跟班的无法,只好下马请示:
“老爷,你到底叫小的怎么骑?”
老爷说:“你怎么骑,我不管,你只要把十二文面钱还了我,你想怎么骑就怎么骑。”
胜任
清朝末年,朝廷选官。总督问下属:“谁最合适?”
下属说:“张三很公道,可以。”
总督说:“行公道的人现在行不通了。”
下属说:“李四有古人风度,可以。”
总督摇摇头。
下属又说:“王五比较糊涂。”
总督面露悦色,说:“糊涂的现在还差不多。”
下属一听,又说:“麻六很机灵,可以。”
总督拍案叫道:“麻六我听说过,他能折腰舐痔,任人措使,从不说‘不’,最好,就是他了。”
妙释“一”
有一个县官在堂屋悬挂一副对联:“得一文天诛地灭,徇一情男盗女娼。”
然而,很多人向他赠送的金钱财物,他没有不接受的。
对那些权贵们的案子,他都想方设法帮助他们逃脱罪行。
所以,大家都很恨这个县官,说他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对联写的那么好,怎么不按照上面所写的去做呢?
县官这样解释道:“对联上写的和我所做的是一样的呀,我所得到的不止一文钱,所徇的不止是一件情呀!”
只图外观
有一个富翁请人吃酒。桌上摆的食物果点丰厚多样。
客人们用筷子一夹,原来那些食物都是用木雕成的。
客人们纷纷问:“这些东西虽然好看,但叫我们怎么能吃?”
富翁答说:“我只图外观好看,哪里管它能不能吃。”
贪心至死不改
一做生意人回家时,路过山东,山东正闹饥慌,穷人饿死的无以计数,旅店更是萧条冷落,不留宿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