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青少年快读中华传统文化书系:笑林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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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附录(28)

这日,伶人扮参军坐椅上,所戴幞头忽然跌落,另一伶人扮同僚,弯腰拾起幞头,指着上面的“二胜环”问:“这是什么?”参军告之。同僚随即将幞头替参军戴上,一语双关地说:“你只管高坐太师椅苟且偷安,二胜环尽可丢在脑后也。”高宗及权相明知伶人用隐语讥讽,但也不便发作。

保佑小人

宋代宣和年间,辽国右金吾卫上将军韩正归顺宋朝,被授予检校少保节度使。韩对中间等级以上的人说话时,自称“小人”。他每日诵《天童经》几十遍,并且说:“对天童岂能称‘我’?”所以,“皇天生我”以下二十多句,凡是“我”

字,都改念为“小人”:“皇天生小人,皇地载小人,日月照小人,北斗辅小人”等等。朗诵完了,还赞叹说:“这天童是非常灵验的。”旁人听了,都觉得好笑,说:“对!如果不灵验,怎么能保佑这么多的小人呢?”

齐肩大士

据《清异录》载,广西合浦有书生张奉世,家境贫寒,四处飘泊,后靠谄媚攀靠有位之门,猎取酒食。有一天,大伙儿在一起聚宴。酒过三巡,兴致大增,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夸赞自己的才能和技艺,只有张奉世依然埋头吃喝,不与众人答话。席中有人见此,颇为不满,故意指着张奉世说:“张君也有艺也,彼日夕差使‘齐肩大士’,功力如神。”众人听了,莫不大噱。“齐肩大士”是讥讽张奉世用筷敏捷,使盘无留味也。

足下出头

李鸿章是清末洋务派首领,官拜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后,权倾一时。有一次,他神气活现在回到故乡安徽合肥。

少年时代的同窗好友朱莫存,为人耿直,不攀权贵,所以家境比较穷困。闻听李鸿章回乡,特意穿了一双烂鞋前往迎接。李鸿章见他脚趾露出鞋外,便说:“你怎么穷成这个样子?我送你一双新鞋吧!”不想朱莫存竟婉拒,并话里有话地说:“不用,不用!这正好说明‘足下出头’。”“足下”本为称对方的敬辞,此处别解以讽。

我是天子

庞振坤是清乾隆年间才子,常以巧智嘲弄官宦。一日,有人状告庞手持“我是天子”的灯笼出游,知州大人便以“欺君罔上”之罪,派衙役将他押上大堂。谁知庞不仅不认罪,反斥知州有眼无珠。知州凑近一看,“我是天子”四个大字下还有“一小民”三个蝇头小字。知州责问为何七个字大小不一,庞回答说:“回大人,‘小民’怎敢与‘天子’一般大呢?

你只见‘天子’,不见‘小民’怎能怪我?”字外有字,话里有话,知州气得不知说啥是好。

四拜祖宗

孟秋儿是明代永平乐工,为人滑稽,善弹唱。府学祭祀之日,有一儒生指着石碑下的乌龟头,对秋儿说:“这不是你的祖宗吗?”秋儿知儒生这是对乐工行当的蔑视和侮辱,心里非常生气。

但生性幽默的他并不吵骂,而是马上对着乌龟拜了四拜,说道:

“祖宗啊祖宗,你背着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在身上,几时才能够走出学堂的大门呢?”在场的人听了都知秋儿是讥讽该儒生屡试不第,哈哈大笑。该儒生羞愧难言。

会当阎王

据《玉堂丛语》载,陈文,明正统进士,宪宗时累官礼部尚书,为官极不廉正,及至病危时,门客中有善谑者说:“昨夜有两个夜叉来索取陈公的性命,一个夜叉去搀扶他,他不肯走。另一个夜叉说:‘他正渴望做太师柱国哩,怎么舍得离开?’拽他的那个夜叉说:‘这次一去会当阎罗王,不比太师柱国差。’”陈文一听这话高兴地坐起来,问:“怎么就能做阎罗王呢?”门客叹曰:“你有淮盐十余万担,不是阎(盐)王是什么呢?”听者为此笑弯了腰。

怕见渊明

严嵩是明朝臭名昭著的奸相,他尽除异已,广植党羽,权倾朝野。

有一次,严嵩过生日,翰林院学士一道前去,给这位权相祝寿。

不少人把这作为攀附权贵的好机会,争先恐后地上前打躬作揖。

只有陆树声一人落在后面,有人问他:“为啥要往后退呢?”他指指堂前摆的菊花,说:“我怕见到陶渊明。”陶渊明是晋代诗人,性恬淡有高趣,因为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而弃官归隐,以诗酒自娱,喜种菊。“怕见渊明”即看不惯阿谀逢迎之恶习。

耳冷眼热

王守仁,字伯安,明代余姚(今属浙江)人。著名哲学家、教育家。曾筑室故乡阳明洞中,世称阳明先生。他为官清正,体恤民情,后官至南京兵部尚书,封新建伯。

王守仁初封为新建伯时,入朝谢恩。他穿着朝臣的礼服,用丝帛紧紧遮蔽双耳。有人见了,开玩笑说:“先生耳朵冷吗?”王守仁当即回答:“是先生你眼热。”

“耳冷”指听觉不灵敏。“眼热”则指看见别人的功名时因羡慕而忌妒。

母狗公猴

杨士奇、杨荣、杨溥是明初重臣,并称“三杨”,主持国政。明有名妓齐雅秀,众人对她说:“能否使三杨发笑。”答曰:“只要一见便能让他们笑。”这天被传唤,三杨问:“为何来晚?”她回答:“在家看《烈女传》。”妓女读烈女传,三杨听罢大笑,于是逗趣地说:“我们以为是齐雅秀,原来是脐下臭。”她回击说:“我以为三位是武职,原来是文官。”谐音“瘟官。”三杨骂道:“母狗无礼!”她立即答道:“我是母狗,三位便是公猴。”谐音“公侯”。

顺溜马屁

某朝某科主考试的学政某公,临行之前,特与他的座师某尚书告别,看其有何嘱咐,拍个顺溜马屁。寒暄之后,尚书正要叙谈,忽然觉得要放屁,把身子稍稍欠了欠,学政以为他要说什么耳语,忙凑过去叩问。尚书随口说:“其实没什么,只不过‘下气通’罢了。”尚书羞言放屁,改称作“下气通”,却被学政牢记在心。谁知监考阅卷,果然发现有个考生叫“夏器通”(下气通的谐音),于是不顾其文章极差,擢为第一。

野鹰翎毛

以研读儒家经典为主的书生大多不精通文学作品。曾有两人同在一个地方为官。

这天,其中一人举出唐末杜荀鹤《山中寡妇》的诗,称赞“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征徭”写得不错,谁知另一人并不熟悉此诗,竟将“也应”二字听作了“野鹰”,笑着摇头说:

“有什么不错,是错了。你想,‘野鹰’何时有过征徭呢?”其实,称赞这首诗的那位也是不懂装懂,忙说:“古人讲过的话,哪能不对?必定是当年官府苛征过‘野鹰’的翎毛。”

个个草包

和坤是清代权臣,任职期间,植党营私,招权纳贿,势倾朝野,炙手可热,无人敢撄其锋。纪昀博学,机警善谑,常伺机嘲讽他。和坤府中新建一亭,请纪昀书写亭匾,纪随手题“竹苞”二字付之。和坤记起《诗经》中有“如竹苞矣,如松茂矣”的颂词,甚是高兴,便将“竹苞”二字制匾挂于亭上。一日,乾隆皇帝驾临,见此匾后扑哧一笑,说:“你真是糊涂,纪昀分明说你家‘个个是草包’,你还高高挂起。”和坤听后,又羞又气。

这样足够

沈周,字启南,明代著名画家。有一次,他画了一幅《五马行春图》赠给某太守。“五马”,太守的代称。“行春”指地方长官于初春下乡劝农。谁知此太守见图后,生气地问:“我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相随吗?”沈周知道后,就另外画了一张有随从的送去,并且戏弄地说:“没有办法,因为绢太短了,所以只画了三对仪仗前导。”没想到这位太守听不出沈周的话外之音,反而对新绘的这幅图挺高兴,说:“就这样也足够了,总比没人相随好。”

欲兼三者

殷芸曾任南朝梁昭明太子侍读,撰有《殷芸小说》,内有一则故事:说的是几个客人相聚在一起,各自说起自己的志愿。有的人愿意当扬州刺史,有的人想多得到钱财,有的人则希望骑着仙鹤升天成为神仙。其中另有一人,听了众人的议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就是希望腰中缠有十万贯钱,再骑上仙鹤到扬州去当刺史,同时兼有三者,便宜全让他得到。后以这两句话讥讽那些贪得无厌的痴心妄想者。

向火乞儿

据《开元天宝遗事》载,杨国忠因贵妃为玄宗所宠,也由监察御史升侍御史等职,权倾内外。朝中文武僚属,多趋附杨国忠,以求富贵。唯张九龄未尝及门,杨甚衔之。九龄常与识者戏曰:“今朝之时彦,皆是‘向火乞儿’,一旦火烬灰冷,暖气何在?当冻尸裂体,弃骨于沟壑中,祸不远矣!”果然,因安史之乱,附炎者皆罪累族灭,不可胜数。后用“向火乞儿”讥诮趋炎附势的人。

非钱不行

郑愔,字文靖,河北沧州人,因攀附武则天侄儿武三思,升为吏部侍郎,主管人才的铨选。他依权仗势,贪赃受贿,行为不规,声名狼藉。

一次荐选,有位选人故意在靴子上绑了一百文钱,专门让郑愔看到。郑愔觉得奇怪,问这是什么意思。那人说:

“非钱不行啊!”以靴子是行走的工具,谐指只有用钱行贿才能够入选。此语双关,一针见血,郑愔听了默不作声。

三乎也罢

吴兴人沈太学在江苏松江府任副职时,因肚中无多少学问,经常写错别字,加上嗜酒如命,被人们视作酒囊饭袋。

这日,沈太学写条子让府吏去“取酒三平”,将“瓶”字错写成“平”。府吏低声对他说:“不是这个‘平’。”沈太学正犯酒瘾,听了府吏的话,以为说是整瓶的没了,于是顺手提笔在“平”字竖画下加了个提勾,“平”字变成了“乎”字。沈太学扫兴地说:“三乎也罢!”糊涂的沈太学又将“乎”字当成了“壶”。

赤心之石

武则天于天授元年自立为帝,改国号为周,成为中国历史上惟一的女皇帝。她在当政时,下面的人急着敬献所谓的祥端之物,以取悦而期望得宠。洛水之滨的居民中,有人拾得一块石头,敲开后发现中间是红色的,于是就认作祥端之物,前来呈献给武则天,美其名曰:“这石头有一片赤胆忠心。”凤阁侍郎李昭德对这种谄媚之举甚为不满,当即反问说:“这样的石头有赤心,难道其他的石头都是要谋反的吗?”说得武则天也笑了。

其飞有四

金章宗宠信李妃,使其地位显赫,好多求官者都走她的后门。一日,章宗设宴招待宫人,并请来优伶在庭前表演。

有人问近日国家有何符瑞,优伶说:“你没听说见到凤凰的事吗?”那人又说:“听是听过,不过未闻其详。”优伶解释说:

“其飞有四,所应亦异。若是向上飞则风雨顺时,向下飞则五谷丰登,向外飞则四国来朝,向里飞则加官进禄。”章宗听出最后一句“向里飞”,实际是谐音“向李妃”,并未介意,笑笑作罢。

撕扯商隐

北宋真宗祥符、天禧年间,钱惟演、杨亿、晏殊等人作诗,多效法晚唐诗人李商隐,即从形式上模仿,追求词藻,堆彻典故,号称“西昆体”。一时追随的人很多。

有一次宫中举办宴会,找来优伶表演助兴。一位优伶见“西昆体”的代表人物都在场,特意扮作李商隐,穿着被撕得稀烂的衣服上场,另一优伶问为何如此时,回答说:“我被崇文院的诸位撕扯摘取,故弄成了这个样子!”在座的人听出弦外之音。大笑不止。

口唇开裤

唐代有个叫方干的人,嘴唇上有个豁子,却常出言不逊,凌侮别人。有一次,他与李主簿喝酒,对方有点白内障。

他便借行酒令加以嘲笑,说:“措大吃酒点盐,将军吃酒点酱。只见门外著篱,未见眼中安障!”措大,指贫寒的读书人。后两句是说,只见门外扎篱笆的,未见眼中安障子的。

李主簿当即回道:“措大吃酒点盐,下人吃酒点卤。只见手臂戴镯,未见口唇开裤!”斥方干嘴上开裤裆,出语浑如放屁。

此亦九百

和凝与冯道同在中书省任职。这天,他见冯道穿了一双崭新的靴子,便问冯道:“你的这双靴子不错,价钱多少?”冯道抬起左脚说:“九百。”和凝一向气量狭隘,听了冯道的回答,忙转身对自己的小吏喝道:“我的靴子怎么就花了一千八百?”其实是借此炫耀自己的靴子价高质好。正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只见冯道又慢慢地抬起右脚说:“此亦九百。”故意将一千八百分成两个九百,内中有嘲弄和凝的味道。

远志小草

东晋谢安初有隐居山林的志向,后来因朝廷一再征召,迫不得已,于四十岁时出山,在桓温的手下任司马之职。当时有人献给桓温一些药材,其中有一种叫作“远志”。桓温拿来问谢安:“这种药又名小草,为什么一种东西有两种名称呢?”谢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时任参军之职的郝隆听了,开玩笑说:“这很好解释,在山中隐居时叫远志,出山后就称小草了!”谢安听了很不好意思,桓温却被逗得发笑。

事见《世说新语》。

长把拂尘

王导是东晋大臣,因妻子善妒而将所纳之妾安置别处。一日,他的妻子得知此事,手执菜刀前往。王导闻讯忙命人驾车,嫌牛走得慢,亲自用拂尘的把儿帮着赶牛,力争抢在妻子之前救护爱妾。蔡谟听说这件事后,特意去王导那儿,说:“朝廷打算给你行九赐礼。”即赐九种物品给有功的大臣。王导信以为真,故作谦虚地表示自己不够格,谁知蔡谟却说:“没听说赐别的东西,只听说有短辕的牛车和长把儿的拂尘。”

合为棺材

扬州里有个姓林的盐商,为富不仁,胸无点墨。他过六十岁的生日时,为附庸风雅,物意送大红帖子请郑板桥前来吃寿酒。郑板桥原想一口回绝,后又决定去逢场作戏。席间,郑板桥提议行酒令,并借林府寿诞,说以“林”字起头行酒令,众人认可。郑板桥先说:“林字拆开成两木,西边木升官,东边木发才(财)。”主人听了觉得正中下怀,喜形于色地说:“依金口,依金口。”事后才知“西边木升官”是“棺”字,“东边木发才”是“材”字,合为“棺材”。

东门王皮

吴伟来,号梅村,清初诗人。江苏太仓东门王某,以皮工起家,累至巨富,新建一楼。为附庸风雅,他特请吴伟业为其新盖楼阁题写匾额。吴伟业被纠缠不过,便替他题写了“阑玻楼”三字。人皆不晓其意,以为定有出典。王某更是高兴地将三字刻制后悬挂,设宴邀宾朋前来观赏。有人为此询问吴伟业,回答说:“这没有什么特别含义,不过是记其实罢了,拆开乃东门王皮而已。”闻者大笑。

屡败屡战

清朝咸丰三年四月,太平天国将领赖汉英擢升夏官副丞相,于五月率战船千余只,沿长江西上,后在江西重创曾国藩的湘军。曾国藩令其幕僚速写战报上奏朝廷,请皇上尽快补充粮饷。其幕僚在战报上写了“臣屡战屡败”一句。

这原本是实情,但曾国藩看了极不高兴,亲自改作“臣屡败屡战”。这一变动,致使贬意顿失。本来的常败军,就因两字易位,俨然成了一位百折不挠的“英雄”,曾国藩所改此语“妙”矣。

如此博学

据《雪涛谐史》载,明代有一宦官深受宠幸,权势极大。有一次,他奉命外出。每到一处,都装模作样去孔庙焚香参拜,并附庸风雅地听秀才们讲经论道。士人厌恶此宦官,便高声念《孟子·梁惠王上》:

“王(齐宣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宦官打断问:

“牵牛者姓甚名谁?”原文接着是“王见之,曰:‘牛何之?’

……”士人故意答道:“就是那下面的‘王见之’。”将“王见之”说成是牵牛者。宦官赞曰:“好个秀才,如此博学”。充分体现出其愚昧的实质。

痛则不通

熊敦朴,号陆海,明代四川人。他初选任职,后调到兵部,不久又降为通判。临行前,他去跟名相张居正道别。张居正对他说:“你是我衙门里的官,可谓痛痒相关,这次赴任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要再生出事来。”熊敦朴率直而幽默,针对张居正所说“痛痒相关”的话,说:“老师恐怕不痛!”张居正问为什么,答道:“《医诀》说‘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此处以“通”

谐指“通判”,嘲张并非痛痒相关,坐视他贬职,张居正听了大笑。

矫情不娶

明朝有个叫孙一元的人,他在西湖隐居时,宣称要像宋朝著名诗人林逋那样,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矫情不娶,一时被人称颂。

谁知孙一元不久移居湖州,一改初衷,连娶两妇。这日,有一士人经过湖州特意找到孙一元,对他说:“我从西湖来,有人要我带话骂你。”孙问何人,士人故意不说。孙一元再三追问,士人才说:“就是你在西湖时的梅令眷、鹤令郎啊!”孙一元听了,羞得面红耳赤。

一顾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