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青少年快读中华传统文化书系:笑林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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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卷六殊禀部一概明日(3)

有个妇女夜里与邻居私通,丈夫正好回来,邻居跳窗跑走。丈夫夺取一只鞋,大骂妻子不已。丈夫枕着那只鞋躺下,对妻子说:“等到天亮时,认出此鞋是谁的,再跟你算帐。”妻子乘丈夫睡熟时,用丈夫的鞋子换去原来的鞋。丈夫早晨起来又骂,妻子让他认鞋,丈夫见是自己的,于是十分后悔地说:“我错怪你了,原来昨天晚上跳窗的是我。”

记酒

【原文】

有觞客者,其妻每出酒一壶,即将锅煤画于脸上记数。

主人索酒不已,童子曰:“少吃几壶罢,家主婆脸上,看看有些不好看了。”

【译文】

有个人劝客人饮酒,其妻子每拿出一壶酒,就将锅底灰在脸上画一下。主人一再要酒,仆童说:“老爷少喝几壶吧,你老婆的脸;实在有些不好看了。”

杀妻

【原文】

夫妻相骂,夫恨曰:“臭娼根,我明日做了皇帝,就杀了你。”妇日夜忧泣不止。邻女解之曰:“那有此事,不要听他。”妇曰:“我家这个臭乌龟倒从不说谎的,自养的儿女,前年说要卖,当真的旧年都卖去了。”

【译文】

有夫妻二人对骂,丈夫怨恨道:“臭娼妇,我明日做了皇帝,就杀你。”妇人听了日夜忧伤哭泣不止,邻女规劝她说:“哪里会有此事,不要听他的。”妇人说:“我家这个臭乌龟倒是从不说谎的,自己亲生的儿女,前年说要卖,去年当真卖掉了。”

呆算

【原文】

一人家费纯用纹银,或劝以倾销八九色杂用,当有便宜,其人取元宝一锭,托铸八成,或素知其呆也,止倾四十两付之,而利其余。其人问:“元宝五十两,为何反倾四十?”答曰:“五八得四十。”其人遽曰:“吾为公误矣,用此等银反无便益。”

【译文】

有个人家里支出全用纯银,银匠劝他把纯银熔铸成八成银,那样会有便宜。那人取出一锭元宝,让银匠熔为八成银。银匠平素知道他很呆,只用了四十两熔铸,其余的留了起来,铸后给了呆子。呆子问:“元宝五十两,为什么只熔铸四十?”银匠回答说:

“五八得四十。”呆子于是说道:“我误听了你的话,原来用此等银子反无便宜。”

代打

【原文】

有应受官责者,以银三钱雇邻人代往,其人得银,欣然愿替。既见官,官喝打三十,方受数杖,痛极,因私出所得银,尽贿行杖者,得稍从轻。其人出谢前人曰:“蒙公赐银救我性命,不然几乎打杀。”

【译文】

有个应受官府责罚的人,用三钱银子雇了一个邻居代替前往,邻居得到银子,欣然同意代替前往。等见到官员后,官员吆喝打三十大板,刚挨数杖,十分疼痛,于是偷偷拿出得到的三钱银子,全部贿赂给行杖的人,板子打得才轻了些。邻居挨打后出了官府对雇他的那个人说:“多亏你赐给我三钱银子,救了我的命,不然几乎被打死!”

试试看

【原文】

新妇与新郎无缘,临睡即踢打,不容近身。郎诉之父,父曰:“毕竟你有不是处,所以如此。”子曰:“若不信,今晚你去睡一夜试试看。”

【译文】

新妇与新郎无缘分,一到睡时就踢打,不让近身。新郎告诉了父亲,父亲说:“肯定你有不是的地方,所以才这样。”儿子说:“你若不信,今天晚上你睡一夜试试看。”

靠父膳

【原文】

一人廿岁生子,其子专靠父膳不能自立。一日算命云:“父寿八十,儿寿六十二。”其子大哭曰:“这两年叫我如何过得去。”

【译文】

有个人二十岁时生的儿子,其儿子成人后仍然靠父亲养活不能自立。一天算命先生对其父子说:“父亲寿命八十岁,儿子寿命六十二岁。”儿子听了大哭起来:“剩下的两年让我怎么活过去呢!”

觅凳脚

【原文】

乡间坐凳,多以现成树丫叉为脚者。一脚偶坏,主人命仆往山中觅取。仆持斧出,竟日空回,主人责之,答曰:

“丫叉尽有,都是朝上生,没有向下生的。”

【译文】

乡间坐的凳子,大多是用现成的树叉做凳子腿。一天有条凳腿坏了,主人让仆人到山里去寻取。仆人拿着斧子走了,到了晚上空手而归。主人责备仆人,仆人回答说:“树叉极多,但都是朝上长的,没有朝下长的。”

访麦价

【原文】

一人命仆往枫桥打听麦价,仆至桥,闻有呼吃扯面者,以为不要钱的,连吃三碗径走,卖面者索钱不得,批其颊九下。急归谓主人曰:“麦价打听不出,面价吾已晓矣。”主问:“如何?”答曰:“扯面每碗要三个耳光。”

【译文】

有个人让仆人到枫桥去打听麦子的价格,仆人到枫桥后,听到有喊吃扯面的,以为不要钱,接连吃了三碗就要走,卖扯面的索要面钱没有得到,便打了他九个耳光。仆人急忙返回对主人说:“麦子的价格没有打听出来,但面价我已经晓得了。”主人问:

“价格是多少?”仆人回答说:“扯面每碗要三个耳光。”

卧睡

【原文】

一人睡在床上,仰面背痛,覆卧肚痛,侧困腰痛,坐起臀痛,百医无效,或劝其翻床。及翻动,见褥底铁秤锤一个垫在下面。

【译文】

有个人睡在床上,仰卧背痛,腹卧肚痛,侧躺腰痛,坐起屁股痛,求治数医无效。有人劝他翻翻床。待翻动床时,发现褥底下垫着一个秤砣。

懒活

【原文】

有极懒者,卧而懒起,家人唤之吃饭,复懒应。良久,度其必饥,乃哀恳之,徐曰:“懒吃得。”家人曰:“不吃便死,如何使得?”复摇首漫应曰:“我亦懒活矣。”

【译文】

有个极懒的人,躺着懒得起,家里的人招呼他吃饭,又懒得应声。过了好久,家里人揣度他一定饿了,便恳求他吃饭,懒人缓慢地说:“懒得吃。”家里人说:“不吃便要饿死,怎能使得!”懒人又摇头懒洋洋地答道:“我也懒得活了。”

白鼻猫

【原文】

一人素性最懒,终日偃卧不起,每日三餐亦懒于动口,恹恹绝粒,竟至饿毙。冥王以其生前性懒,罚去变猫,懒者曰:“身上毛片,愿求大王赏一全体黑身,单单留一白鼻,感恩实多。”王问何故,答曰:“我做猫躲在黑地里,鼠见我白鼻,认作是块米糕,贪想偷吃,凑到嘴边,一口咬住,岂不省了无数气力。”

【译文】

有个人性情一向十分懒惰,整天睡卧不起,每日三餐也懒于动口,渐渐精神不振断绝了饭食,竟至饿死。冥王因他生前性情懒惰,罚其去变猫。懒人说:“身上皮毛,愿求大王赏给一个全身黑色,惟独留一个白鼻子,我将十分感谢您。”冥王问其是何原因?

懒人答道:“我做猫躲在黑地里,老鼠见到我的白鼻子,以为是块米糕,便会贪想偷吃,待它们凑到嘴边时,我便可一口咬往,岂不省了许多力气。”

衣软

【原文】

一乡人穿新浆布衣入城,因出门甚早,衣为露水飘湿。

及至城中,怪其顷软。事毕出城,衣为日色曝干,又硬如故。归谓妻曰:“莫说乡下人进城再硬不起来,连乡下人的衣服见了城里的衣服都会绵软起来。”

【译文】

有个农夫穿着新浆的衣服进城,因为出门太早,衣服被露水打湿,等到了城里,衣服绵软,十分惊疑。办完事从城里出来,衣服被日光晒干,又硬挺如前。农夫回到家后对妻子说:“不要说乡下人进城硬不起来,就是乡下人的衣服见了城里的衣服都会绵软起来。”

椅桌受用

【原文】

乡民入城赴席,见椅桌多悬桌围坐褥。归谓人曰:“莫说城里人受用,连城里的椅桌都是极受用的。”人问其故,答曰:“桌子穿了绣花裙,椅子都是穿销金背心的。”

【译文】

乡下人进城赴宴,见桌子有围布,椅子有座褥,回乡后对他人说:“不用说城里人多么会享受,就是城里的桌椅都是极会享受的。”他人问其缘故,乡下人回答说:“桌子穿了绣花裙,椅子都是穿烫金背心的。”

咸蛋

【原文】

甲乙两乡人入城,偶吃腌蛋。甲骇曰:“同一蛋也,此味独何以咸?”乙曰:“我知之矣,决定是腌鸭哺的。”

【译文】

甲乙两乡下人进城,偶然吃腌鸭蛋。甲吃惊地说:“都是一样的鸭蛋,为何惟独这些是咸蛋呢?”乙回答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腌鸭子下的蛋。”

看戏

【原文】

有演《琵琶记》者,而找关公斩貂蝉者。乡人见之泣曰:“好个孝顺的媳妇辛苦了一生,竟被那红脸蛮子害了。”

【译文】

有个戏班子演完《琵琶记》后,又接着演《关公斩貂蝉》,乡下人看了哭泣说:“好个孝顺的媳妇辛苦了一生,竟被那红脸蛮子害死了。”

演戏

【原文】

有演《琵琶记》者,找戏是荆钗逼嫁,忽有人叹曰:“戏不可不看,极是长学问的,今日方知蔡伯喈的母亲就是王十朋的丈母。”

【译文】

有个戏班子演完《琵琶记》后,接着又演《荆钗逼嫁》,忽然有人慨叹说:“戏不可不看,看戏是极长学问的,今天又晓得蔡伯喈的母亲就是王十朋的丈母。”

祛盗

【原文】

一痴人闻盗入门,急写“各有内外”四字,贴于堂上。

闻盗已登堂,又写“此路不通”四字,贴于内室。闻盗复至,乃逃入厕中。盗踪迹及之,乃掩厕门咳嗽曰:“有人在此!”

【译文】

有个痴子听见小偷进了屋门,急忙写了“各有内外”四个字,贴在堂上。接着听见小偷已登堂,又写“此路不通”四字,贴于内室。之后小偷又到,便逃入厕所。小偷到了厕所跟前,痴子拽住厕所门咳嗽说:“有人在此。”

复跌

【原文】

一人偶扑地,方爬起复跌,乃曰:“啐!早知还有此一跌,便不走起来也罢了。”

【译文】

有个人偶然摔了一跤,刚爬起来又跌倒了。于是那个人懊悔道:“唉!早知还要摔二跤,我便不会起来了!”

缓踱

【原文】

一人善踱,行步甚迟,日将晡矣,巡夜者于城外见之,问以何往,曰:“欲至府前。”巡夜者即指犯夜,擒捉送官。

其人辩曰:“天色甚早,何为犯夜?”曰:“你如此踱法,踱至府前,极早也是二更了。”

【译文】

有个人好慢慢地走,行走极迟缓。日将黄昏,巡夜的人在城外看到那人行走甚慢,问他要到什么地方去,那人回答说:“要到官府前面。”巡夜的人立即指责他违犯了夜间禁止行走的规定,便捉拿他要送于官府。那人争辩说:“天色甚早,为什么说我违犯了夜规?”巡夜的人答道:“你这样慢慢地走法,等走到官府前面,最早也要到二更天了。”

出辔头

【原文】

有酷好乘马者,被人所欺,以五十金买驽马一匹,不堪鞭策,乃雇舟载马,而身跨其上。既行里许,嫌其迟慢,谓舟人曰:“我买酒请你,与我快些摇,我要出辔头哩。”

【译文】

有个酷爱乘马的人,被人欺骗,用五十两黄金买了一匹劣马。由于经不起劣马的折磨,于是雇了一只船载马,而自己骑在马上。走了约一里地后,该人嫌船行走迟缓,便对划船的人说道:

“你给我快摇些,我买酒请你喝,我已经要长出辔头了!”

铺兵

【原文】

铺司递紧急公文,官恐其迟,拨一马骑之,其人赶马而行。人问其如此急事,何不乘马,答曰:“六只脚走,岂不快于四只。”

【译文】

有个邮差递送紧急公文,当官的恐怕他走的慢,拨一匹马让他骑。邮差赶着马走,别人问他如此急事,怎么不骑马,邮差回答说:“六只脚跑,岂不比四只更快!”

鹅变鸭

【原文】

有卖鹅者,因出恭,置鹅在地。登厕后,一人以鸭换去,其人解毕出视,叹曰:“奇哉!才一时不见,如何饿得恁般瘦了。”

【译文】

有个卖鹅的,因要上厕所,便把鹅放在地上。在其上厕所时,有个人用鸭将鹅换走。那人便完出来一看,叹息说:“奇怪!

才一会不见,怎么就饿得这样黑瘦了。”

帽当扇

【原文】

有暑月戴毡帽而出者,歇大树下乘凉,即脱帽以当扇,扇讫谓人曰:“今日若不戴此帽出来,几乎热杀。”

【译文】

有个人在盛夏戴着毡帽外出,由于戴帽太热,便歇息在大树下乘凉,该人摘下毡帽当扇子扇,扇罢对他人说:“今天要不戴此帽出来,几乎热死我。”

买海蛳

【原文】

一人见卖海蛳者,唤住要买,问几多钱一斤,卖者笑曰:“从来海蛳是量的。”其人喝曰:“难道不晓得,问你几多钱一尺?”

【译文】

有个人看见卖海蛳的,叫住要买,问多少钱一斤,卖海蛳的人说:“海蛳从来都是量的。”那个人嚷道:“谁不晓得,我是问你多少钱一尺?”

混堂漱口

【原文】

有人在混堂洗浴,掬水入口而漱之。众各攒眉相向,恶其不洁,此人贮水于手曰:“诸公不要愁,待我漱完之后,吐出外面去。”

【译文】

有个人在混水堂里洗澡,捧了一捧水吸到嘴里漱口。

众人挤眉对视,对其不干净十分厌恶。那人捧水在手说:“诸位不要忧虑,待我漱完之后,便把水吐到外面去。”

何往

【原文】

一人赋性呆蠢不通文墨,途遇一友,友问曰:“兄何往?”此人茫然不答。乃记何往二字,以问人,人知其呆,故为戏之曰:“此恶语骂兄耳。”其人含怒而别。次日复遇前友,问:“兄何往?”此人遂愤然曰:“我是不何往,你倒要何往哩!”

【译文】

有个人十分呆蠢,不通文墨。有一天此人外出,路上遇到一位友人,友人问道:“你何往?”呆子茫然未做回答,但记住了“何往”二字。呆子问他人道:“‘何往’是什么意思?”那人知道他呆蠢,便有意开玩笑说:“‘何往’是骂你的话。”呆子含怒而别。第二天,呆子又见那位友人,友人又说:“你何往?”呆子一听愤然道:“我是不‘何往’,你倒要‘何往’哩!”

呆执

【原文】

一人问大辟。临刑,对刽子手曰:“铜刀借一把来动手,我一生服何首乌的。”

【译文】

有个人被判死刑。临行前,他对刽子手说:“借一铜刀来动手,我一辈子服用何首乌的。”

信阴阳

【原文】

有平素酷信阴阳,一日被墙压倒,家人欲亟救,其人伸出头来曰:“且慢,待我忍着,你去问问阴阳,今日可动得土否?”

【译文】

有个平素酷信阴阳的人,一天墙倒把他砸在下面,家人要赶紧救他出来,那人伸出头来道:“且慢,我先忍着,你们去问问阴阳先生,今天是否可以动土?”

热翁腿

【原文】

一老翁冬夜醉卧,置脚炉于被中,误热其腿,早起骂乡邻曰:“我老人家多吃了几杯酒睡着了,便自不知,你们这班后生竟不来叫醒一声,难道烧人臭也不晓得。”

【译文】

有个老头冬夜喝醉了酒,在被子里放了一个暖脚炉后就躺下了,早晨起来发现脚炉烫伤了大腿,于是骂乡邻道:“我老人家多吃了几杯酒睡着了,不能察觉脚炉烫着大腿,可是你们这些晚辈竟不来喊一声把我叫醒,难道烧得人臭也不晓得?”

合着靴

【原文】

有兄弟共买一靴,兄日着以拜客赴宴,弟不甘服,亦每夜穿之,环行室中,直至达旦。俄而靴敝,兄再议合买,弟曰:“我要睡矣。”

【译文】

有对兄弟合买了一双靴子。白天哥哥穿着靴子拜客赴宴,弟弟不甘心,便每天夜里穿上靴子,在屋里绕着圈走,直到天明。不久靴子坏了,哥哥跟弟弟商量再买一双靴子,弟弟说:“我要睡觉。”

教象棋

【原文】

两人对弈象棋,旁观者教不置口,其一大怒,挥拳击之,痛极却步。右手摸脸,左手遥指曰:“还不叉士!”

【译文】

有两个下象棋,一个旁观的人教导不停,其中一个下棋的十分恼怒,便挥舞拳头揍那个旁观教导的人。那人被打得十分疼痛,连连后退,右手捂着脸,左手比划说:“还不快支士!”

发换糖

【原文】

一呆子见有以发换糖者,谬谓凡物皆可换也。晨起袖中藏发一料以往,遇酒肆即入饱餐。餐毕,以发与之,肆佣皆笑,其人怒曰:“他人俱当钱用,到我偏用不得耶。”争辩良久,肆佣因掐发乱打其人,徐理发曰:“整料的与他偏不要,反在我头上来乱抢。”

【译文】

有个呆子见有人用头发换糖,便错误地认为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换。有一天早晨起来后,在袖子里装了一绺头发出外,遇到酒馆儿便进去饱餐起来。餐后、呆子拿出头发交给酒馆儿,肆佣(服务人员)们大笑起来,呆子恼怒道:“别人的头发都可发当钱用,轮到我为何偏不能用。”呆子和肆佣争辩了很长时间,肆佣揪住呆子的头发乱打,呆子缓缓梳理自己的头发说:“整绺的给他偏不要,反在我头上来乱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