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富兰克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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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阿尔巴尼联盟计划

富兰克林曾自言,对于公职他“从不请求职位,从不拒绝职位,同时也从不辞职”。然而,对他的这一“原则”,他至少有过一次例外,那就是他对北美邮政总代理职位的争取,并且是碣力的争取过。当然,他并非为获取“高官”而获取“高官”,而是要以此实现他心中的一个梦想。富兰克林心系美洲哲学会,他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彼此间保持通信联系,希望整个北美的有识之士都能相互联系在一起,这其中的一大障碍就是缓慢而不安全且价格昂贵的邮政系统。富兰克林认识到,必须彻底改革现行的邮政行业中极不合理的旧体制,否则,人们相互之间的广泛交流,促进社会的进步与发展都将是纸上谈兵。

1753年,英国邮政大臣任命富兰克林和威廉·亨特为美洲邮政局总代理,负责管理北方殖民地邮政事务,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北美邮政总局局长。亨特由于健康和其他方面的原因不能胜任,邮政事务实际上由富兰克林一人主理,这为他提供了用武之地。他以费城邮政事务的管理经验为依托,大胆进行了一系列邮政体制的改革,建立了一套完整、清晰而简便有效的邮政管理体系。他明确提出注重邮递服务的统一性与持续性,以保证邮政服务的速度与安全,使邮政事业迅速发展与繁荣。将北美洲分散而各自为政的各殖民地联为一体,是富兰克林在邮政事业发展道路上的一大创举,也明确地反映出富兰克林关于北美殖民地联合起来共谋发展的强烈愿望。当英法紧张关系日趋加剧、美洲大陆面临法国人进犯的威胁时,反抗与联合便成为一个紧迫的话题。

这时,法国人在美洲建立了一些坚固的堡垒,倘若法国人与美洲土著印第安人进一步合作,时局将更加紧张。如何抵抗法国人的强大压力,这已是整个美洲共同面临的生死存亡的大问题,而绝非某一个州的殖民地民众所能单独解决的问题了。富兰克林在这方面比同时代一般的人看得更长远、更深刻也更透彻。

1754年5月9日,富兰克林在《宾夕法尼亚报》上刊登了一幅漫画。这幅漫画旨在呼吁美洲殖民地民众联合起来抵抗外来入侵者的进犯。据说这是美洲最早的漫画作品,出自富兰克林本人之手。漫画画面为一条被断为8截的蛇,每截断蛇身上标注着新英格兰、纽约、新泽西、宾夕法尼亚、马里兰、弗吉尼亚、北卡罗来纳和南卡罗来纳8个州的首写字母,漫画标题:“不联合,即死亡!”这幅漫画的创意源英国一个古老的传说:蛇被断为两截后,如果在日落之千连结起来尚可复活,否则只有面临死亡。这幅漫画刊出之后,波士顿及纽约等地数家报纸竞相转载。富兰克林始终奉行舆论先行的策略,他希望各州联合起来,共同抗击来犯者。他还明确主张美洲应成立一个联邦。

此外,1765年反印花税运动及独立战争爆发时,这幅漫画均多次在报上刊载,发挥了积极的宣传鼓动作用。

1754年6月,作为宾夕法尼亚州的代表之一,富兰克林出席了在坷尔巴尼召开的殖民地各州的代表联席会。正是在这次联席会上,富兰克林提出了著名的以美洲各州联合为中心内容的“河尔巴尼联盟计划”。

途经纽约时,富兰克林遇到各州来的有影响的人士,他一一征求这些人的意见,并表示在阿尔巴尼紧急联席会议上提出各州联合的提案。会议开始后,富兰克林果然成了中心人物。在提交了提案之后,富兰克林在会上发表了演讲。他表达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并明确指出:由各州联合组织中央政府,在“阿尔巴尼联盟计划”中,富兰克林大胆设想,联邦政府应由一名总统来治理,总统由英王任命,受英王支持,各州代表有权利和义务参与选举联邦参政成员。他进一步解释道,美洲人对国王是最忠诚的,只不过是希望和英国人享有同等的权利而已。这项提案非常详尽,也完全符合时代的要求。他的演讲赢得了与会者热烈的掌声。除了全场一致通过外,还立即成立专门的组织,提案交由专门成立的审查小组审议,审议的结果非常乐观。在审议小组审查时,除对原提案作了个别小小的改动外,原则上通过了这项提案。

但是,各州代表将决议案带回各州议会时却遭到否决。各州议会的否决理由既一致又简单:成立联邦政府后联邦政府的“中央权力太大”,这对各州不利。而英国人则认为联邦政府“太民主”了。所以两头不讨好。富兰克林提出的“阿尔巴尼联盟计划”就这样被否决了。

人们用各种理由持各种不同或相反的意见来对待富兰克林提出的“阿尔巴尼联盟计划”,反而使富兰克林更加相信这个计划是可行的。他认为,如果采纳了这个计划,大西洋两岸都会获得幸福。美洲联合起来后,有足够的力量进行自卫,英国人也不需要调集军队来这里,美洲人的赋税也不会因此而增加,各州之间的冲突也会不断弱化甚至消除。

唉!富兰克林叹息道,这种错误随处可见,历史上不就充满了由国家和君王造成的镨误吗?“环顾人们生活的世界,明晓自己利益是什么并去追求的人,真是太少!”许多年之后,富兰克林还为之感慨道,“统治者要做的事太多太多,大都不喜欢自找麻烦去考虑或实施什么新的计划。现在看来,最有益于公共事业的方案并非事先经过慎思而采纳的,而是时势促使人们去采纳的。”

虽然结局不尽如人意,但富兰克林出席阿尔巴尼紧急会议仍有很大收获,他同各州的有识之士结下了私人友谊,日后,这些人为富兰克林步入政坛给予了不少的帮助与支持。

富兰克林曾经公开表示,美洲作为英国的殖民地,在英国国会中应有自己的代表参与制定与殖民地相关的立法。如果这一要求不被应允,英国国会则理所当然地应保持立法的公正性,不应因为英国人的某些利益而损害殖民地的利益,否则,将客观上存在“未来分离的危险”。果然,由于历史的不可逆转性,此后20年北美大陆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

英国政府根本不打算让美洲各殖民地按照阿尔巴尼紧急会议提出的方案组成联邦政府,更不同意联邦政府有自己的防务体系,以免日后变得军力强大难以控制。出于猜疑心理,英国政府派遣布拉德多克将军率领的两个正规的英国陆军团前往美洲加强防务。英国陆军团在弗吉尼亚的亚历山德里亚登陆,向马里兰州的弗里德利克城进发,并驻扎在那里休整,等待车辆的到来。

阿尔巴尼会议闭幕后,富兰克林便前往各州视察邮政事务,帮助当地邮政局改革落后的邮政服务体系,使之更加适应日渐发达的邮政网络化服务事业。这期间,富兰克林抓紧一切机会,频繁接触各地的科学家、教授及各界有识之士,与他们广泛探讨学术方面的问题,交流经验,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1755年初,富兰克林回到费城。

一回到费城,他立即前往州议会所在地,莫利斯州长一见到他便迫不及待地说:“富兰克林先生,你回来得正好,我刚听到一个消息,布雷多克将军带领的2000名陆军正规军团已驻扎在马里兰州的弗里德利克城。我想,这大概是来保卫我们的吧!”

同时,战争在继续。英军计划从新英格兰和纽约进攻尼亚加拉、克朗、波因特和阿卡迪亚的军事行动。由于不允许各殖民地联合抗敌,建立自己的武装,只得从英国本土运兵到北美作战。1754年12月,英国两团正规军由布雷多克将军率领运往北美,于次年2月在弗吉尼亚的汉普敦登陆。4月,爱德华·布雷多克将军在亚历山德里亚同麻萨诸塞、纽约、宾夕法尼亚、马里兰和弗吉尼亚的州长会谈,商定布雷多克军队的军需和运输的负担由弗吉尼亚、马里兰和宾夕法尼亚三州承担。弗吉尼亚招幕了年轻的美洲士兵加入布雷多克的军队作战,宾夕法尼亚则派富兰克林为这支军队解决行军中的运输问题。

由于听说布雷多克对教友会的信条抱有强烈的偏见和敌意,富兰克林假意以邮政总代理的身份与布雷多克商量如何最快捷、最稳妥地保证他同各州州长之间的信件往来,而隐瞒了议会代表的身份和真实使命。

富兰克林带着随行的儿子在马里兰的弗雷德里克找到了布雷多克将军。那天布雷多克正焦急地等待他的副官们征集运货车辆的消息。在这样等待的几天中,富兰克林利用和将军一同进餐、一同消磨时间的机会,在交谈中消除了他对宾州议会的成见和误解,并表示愿意帮助他作战。正当富兰克林父子准备动身返回宾州复命时,征集马车的报告到了,副官们征集到的只有区区25辆货车,其中还包括一些破旧得不堪使用的。布雷多克闻讯大惊失色,埋怨英国政府命令军队在缺乏运输工具的地区登陆。副官们也纷纷议论说这次远征必败无疑。

这时,富兰克林插言说,如果在宾夕法尼亚登陆,那里每一家农户都有运货马车。布雷多克听了,马上请富兰克林帮他们设法征用马车。在谈定给车主的报酬后,富兰克林在兰卡斯特登了一则广告,以切身利害关系,实际上也利用了自己的号召力,为英军征集了150辆四马货车和二百余匹驮货的马,并亲自担保车、马若有损失,照价赔偿。不久,又为军中的军官设法解决了一些日用品。其后,富兰克林应布雷多克之请,继续为其军队采办军粮。

布雷多克对美洲殖民地人民和印第安人的作用估计过低,对于随在军中的一百多名印第安人很冷淡,渐渐地,这些本可以作为向导、侦察兵的印第安人离开了他;而他对自己的军队的战斗力十分自信。他告诉富兰克林说,他打算拿下法军从弗吉尼亚手中夺去的杜奎恩堡垒以后,便直取尼亚加拉,然后进攻弗兰提纳克。并预计三四天内便可攻下杜全恩堡。当富兰克林提醒他注意印第安人的伏击战术时,布雷多克却回答说:“这些野蛮人对于你们未经训练的美洲殖民地民兵来说可能是强敌,但对英王陛下的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来说,先生,他们是微不足道的。”

不久,布雷多克率军向杜查恩堡进发,在距目的地9英里处,军队刚渡过了河,先头部队因等候全军渡河也停了下来,埋仗在这片林间空地周围的树林和灌木丛后的敌军乘英军比较集中之机发起进攻,英军措手不及,加上有辎重马车随行,全军秩序大乱,被敌军杀得惨败。布雷多克手下军官的三分之二,士兵一半以上战死,将军受了重伤,几天后便死去了。率领后军押送粮草辎重的丹巴上校闻讯后,不仅不率领手下的一千余名士兵与击败前队的四百余敌军作战,以洗雪战败的耻辱,反而仓皇逃窜,一头扎进费城,不思战斗了。富兰克林后来对此写道,“这件事第一次使我们美洲殖民地人民想到:我们对于英国正规军的英勇无敌推崇备至,是毫无根据的。”

本来,富兰克林夹在布雷多克和议会中间奔走,既要调解误会,又要劳碌实务,而“双方对我的期望都超过了他们应该期望的,而有时候因为我没有办我办不到的事、我没有防止我防止不了的事而责怪我”(6月26日给柯林森的信),这些都使他“讨厌这些口角。如果我不爱国家和人民,我愿立刻就搬到有一个较平和政府的康涅狄格去,在那儿我也有许多朋友,可以过得够愉快的”(8月27日所写)。然而,布雷多克军队的溃败把富兰克林留在了宾夕法尼亚。议会通过拨款5万镑,但要向人民、也要向业主征税,遭到州长的反对。双方冲突又起。富兰克林刚借助新任英军司令谢利将军之力才了结了他出面担保的车、马赔偿费,宾夕法尼亚已面临着极其严峻的形势:已没有英军阻挡的法国军队,随时可能武装进犯;印第安人由于法军的胜利,转而与边疆地区的英国人为敌。1737年以来一直有所不满的特拉华部,现在开始报复了。西部的印第安人和特拉华部一样怀着敌意。由于没有英军的保卫,宾夕法尼亚必须武装起来。富兰克林不可能避开这一切,去寻找个人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