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富兰克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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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踏入政坛

1733年,富兰克林开始学习外国语。首先他学了法语,然后是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到这时,他翻阅了一下拉丁文圣经,忽然觉得自己幼时所学的拉丁语基础知识犹存,于是回过头来又学了一番拉丁语,最后还学了德语。在这几种外国语言中,只有法语是他既能读又能写(尽管写得不很地道)的,其他的只能阅读。通过学习外语,富兰克林的知识来源拓宽了。而这些努力,为富兰克林日后参与政坛活动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1736年,富兰克林当选为州议会文书,从此正式地涉足政治生活。1737年,布拉福德因账目不清被北美邮政总代理斯波茨伍德上校革去费城邮政局长的职务,由富兰克林继任这一职务。结果,富兰克林看到,“虽然它的薪体少,但是它便:利了信件的来往,间接改进了报纸,因而增加了它的发行量,也招来了更多的广告,结果是这一职位大大增加了我的收入。而作为我多年劲敌的那家报纸却相应地衰落了。”在这种情况下,富兰克林“对他在当邮政局长期间不允许邮差邮递我的报纸的做法不采取报复手段。因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时,富兰克林开始考虑一些公共事务了。他首先想到整顿城市巡夜制度。原来巡夜是由各区警官轮流负责,警官则要求一些户主参与巡夜,那些不愿巡夜的户主每年交付6先令即可免除这项义务。但这些警官敷衍了事(fu yan liao shi),利用原本应用来雇人顶替的这些钱大肆挥霍,只是网罗一些无赖之徒,装装门面罢了,警官职务成了一大肥缺。于是,富兰克林提出建议,雇用适当的人长期巡夜,为了这种费用的支付更为合理,应根据户主财产的多少来征取税金。虽然当时这项建议未付诸实施,但几年后便以法律的形式规定为一项人们必须遵循的制度。与此同时,富兰克林撰写了一篇题为《论城市防火》的文章在《宾夕法尼亚报》上发表。这篇文章论述了各种事故,尤其是火灾事故以及避免火灾事故的具体而切实可行的办法,是消防事业史上“防消结合”的范本。这篇文章导致一个防火、救火组织的出现。这个组织把大家组织起来,在火灾事故中相互协作,共同挽救人的生命和财产。很快就有30人自愿参加这个组织,这个组织在订立的合同中要求每一个成员时常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并配备了皮水桶、袋子、筐子、云梯及火钩等原始、简单而实用的消防器具,一旦火灾发生便立即奔赴火灾现场进行灭火与救援工作。另外,每月组织一次晚会,旨在讨论和交流有关防火救灾的感想与体会,以应付火灾的救助工作。后来,又组织了好几支这样的队伍,成了名副其实的“联合消防大队”。大多数市民都参加了“联合消防大队”并积极工作,对少数未出席每月聚会的成员处以小额罚款,并用这些罚款为每个消防队购买灭火器具,如云梯、消防火钓及皮水桶等。消防队成立之后,费城从未发生过烧毁两间房子以上的火灾。1752年4月3日,一群费城商人聚在一起,商议组建美洲第一家火灾保险公司,富兰克林被推举为12名董事之一。

1743年,富兰克林打算创办一所大学,虽经他多方奔走,但终因条件尚未成熟,只好暂时搁置下来。这一年,在富兰克林的首倡和参与之下,在费城建立了一个青年人可以自由钻研学问和互相启发、交流的学术团体“美洲哲学会”。1743年5月14日,富兰克林印刷了一封传阅信,邮寄给各地通信者,提议联合组建“美洲哲学会”,得到了包括共读俱乐部成员在内的不少人士的大力支持。

1744年4月,“美洲哲学会”在费城成立,富兰克林担任秘书,学会里聚集了一大批学者及多个学科的专家,学会的通讯会员包括新泽西州和纽约州的著名人士。当时哲学的概念比较宽泛,包括一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哲学会也分别设立了物理、植物、数学、化学、机械、地理、博物等各个小组。“美洲哲学会”的影响遍及整个北美大陆,最终成为美洲最著名的学术团体之一。“美洲哲学会”会员中先后有95人获得诺贝尔奖。

从1739年起,英国因在西班牙领有的美洲殖民地走私而同西班牙开战;1744年,英国同法国又因奥地利王位继承问题而处于战争状态。在1747年以前,这两场战争都没有打到宾夕法尼亚境内,因为它北面的殖民地挡住了加拿大境内的法国人,南面的殖民地阻挡了佛罗里达和加勒比地区的西班牙人。敌舰在沿海巡弋(xun yi),但没有从特拉华河逆流上行到费城。

1747年7月,法国和西班牙的私掠船在海湾出现。费城人为之恐慌起来。费城没有碉堡,没有炮台,没有军备,在州议会中占主导地位的教友会教徒不会投票同意拨款备战,费城的富商因而拒绝出钱,在保护自己财产的同时也保护教友会教徒的财产。费城的德裔移民生活在他们宁静的农庄里,通常和教友会信徒持同样立场。苏格兰——爱尔兰籍移民住在内地,感觉不到对位于海边的首府面临的危险会威胁着他们。而主张起来保卫家园的人们又各执己见,难以达成一致。州长托马斯企图说服州议会通过一项民兵法和采取保障本州安全的措施,可是全然无效。

这时,富兰克林搁下了进行中的电学实验,挺身而出,参与解决费城面临的政治问题。因为这时的富兰克林早已不是一介平民,而是富裕的有钱者了。他有闲,因为他已设法从生意中脱身出来;他富有,按宾州的标准来看是如此。在宾州,一个女仆的工钱是一年10镑,一名文书一年25镑,一名学院里的教师年薪60~70镑,首席法官的年薪为200镑,而州长——一州中的大人物——一年的薪酬是1000镑。富兰克林每年从大卫·雷尔处得到500镑,从其他合伙人,邮政局长的职位、城内房地产和贷款利息的进项可能也达到同样的数目。在宾州,研究哲学、科学并非职业。因此,既富且闲的富兰克林必须为社会所用。况且,富兰克林天性好动,为科学而行动,为伦理道德而行动,为公众事务而行动。

1747年秋季,有谣言从西印度群岛传来,说有6艘法国私掠船(也许还有其他船)已计划要在来年洗劫费城。这时,在反对任何战争这一点上,教友派也不是铁板一块了。其中一些(包括詹姆斯·洛根)认为防御性战争是正义的战争,自由派教友会教徒却不为所动,其他分支则深恶痛绝。富兰克林抓住了这一机会。他同共读社中的威廉·科尔曼、美洲哲学学会的托马斯·霍普金森以及首席法官谈话,得到他们的一致同意,由富兰克林匿名撰文枰击教友会和大商人,呼吁全体人民团结一致,自己保卫自己。

11月17日,星期三,以一个不署名的商人的身份写的小册子出版了,题目是《一个费城商人写的平凡的真理》。富兰克林用像《穷理查历书》中那样通俗易懂的笔调,告诉人民,费城实际上有可能腹背受敌,因为除了海上有敌舰,法国人还可能唆使印第安人从背后进攻。只有在海上继续经商,在陆地上保卫生命财产的安全才符合全体人民的利益。教友会的宗教信仰使该派信徒反对备战,文中说,“让他们抱着宗教信条不放吧!”并枰击那些只要教友会中的人不出钱自己就不出钱的大商人,文章将其比喻为“拒绝抽干正在下沉的船中之水,因为船上有一个自己痛恨的人也将和自己一道获救”的人,呼吁“城里的中产阶级、农民、小店主和工匠”必须行动起来做应该做的事。如果他们的领袖不愿行动,他们应该自己行动。小册子的作者还说他有一项计划,只要大家愿意听,几天之内他将公诸于众。

小册子一经发表,费城人尤其是下层人民群情激动,纷纷响应。在星期六召开的一次预备性会议上,集合了100余人,多半是工匠。富兰克林掏出计划的草稿,将成立民团的计划向与会者宣读了一遍。不料话音方落,听众已经准备好立刻在条款下签字表示拥护。这时,富兰克林想到最好还是先征求绅士们的意见更为稳妥。这样,到第二周星期一,在城里的罗伯茨咖啡馆召开大会,到会者有城里最主要的绅士和富商。在这些上层人士的动议下,自愿加入民团者在文件上签了名。

民团的人数短时期内已逾1万,遍布全省各地。民团战士们自己把自己武装起来,编成连队和团队,选出自己的长官,每个星期集合训练一次。费城联队的军官推选富兰克林为上校,但富兰克林自认为无此资格,谢拒了这一职位,另外举荐了一人,被选中了。富兰克林又提议发行奖券以集资在城南修筑堡垒,装配大炮。由于没有重机枪,他们从波士顿购置了39挺,并向伦敦订购,也向宾州的业主请求援助。

伦敦的炮要到次年春季才能到货。这时私掠船行将到来的风声日益紧迫,民团派包括富兰克林在内的四人使团出使纽约,向其州长求借。起初,纽约州的克林呑州长坚决拒绝了使团借炮的要求。后来,在晚餐桌上喝了一些酒后,克林呑态度软了下来,同意借出6门火炮;又喝了几杯酒后,出借的数字增加到10门;到最后,那位州长答应借给宾州使团18门炮。那是18磅的质地上乘的火炮。时间不长,18门大炮连同炮架从纽约运回了费城,装在了炮台上。在后来的连续战争期间,富兰克林和其他战士一样在民团服务,像一名普通士兵一样按时轮班值勤。

在这一时期中,宾州的防务活动和富兰克林的名字紧密相联:制订出防务计划,并付诸实施的是他;想到从波士顿购买火炮和其他作战用品的也是他;提议在1748年1月7日星期四举行斋日以求上帝的福佑——实际上是鼓舞士气——的还是他。富兰克林一时几乎成了宾州的风云人物。尽管他拒绝了1748年议会选举提名,地方上的各个阶层仍然全都抓住他不放。他回忆说:“我们政府的各部门几乎同时地要我效劳。州长任命我为治安推事(1749年);市政府选我做市议会议员(1748年10月4日),不久以后又选我为市参议员(1751年10月1日);一般市民又选我为州议会议员(1751年)。”不论富兰克林如何心系他的电学实验,他还是身不由己、越来越深地参与到地方政治事务中。

一直以来,富兰克林想创办一所大学。富兰克林深知舆论的重要性,他利用报纸大造舆论,还亲手撰写了一本名为《关于宾夕法尼亚青年教育的建议》的小册子。他把小册子印发给大家,让他们心理上有所准备,然后举行募捐活动,这样一下子征集了5000英镑,他自己也拿出不少钱。经过捐款人公议,选出24名董事,同时推举总检察官费兰西斯和创办大学的首倡者富兰克林负责草拟大学章程。作为董事会主席,富兰克林一直任职到1756年,后任该校董事直至逝世。1749年9月,新创办的费城大学正式招生,富兰克林成为费城大学的创始人和第一任校长。如今,费城大学已成为闻名全球的高等学府。富兰克林当选为议员之后,议会推举他的儿子——20岁的威廉担任议会秘书,在此之前,威廉曾于1746年参加远征加拿大的行动。作为议员,富兰克林有更多机会为公益事业出力。

有一天,富兰克林正在家中做实验,一位名叫托马斯·邦德的医生突然找上门来。“富兰克林,我想通过幕捐活动创建一所医院,专为穷人看病。”邦德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满脸愁云地对富兰克林说,“但我跑了许多地方,见了不少人,得到的捐款却微乎其微。有钱人不肯出钱,穷人又拿不出钱来。唉!这几天真把我急得没办法啦。”

“创办一所专门为穷人看病的医院,这个主意真不错。就叫‘宾夕法尼亚平民医院’好啦!”富兰克林友好地笑道,“我可以出一笔钱,这没问题。”

“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来找你不是要你捐款。”邦德摇着头说,“这样吧,你给我出个主意,这事没有你还真的不行。不少人都说,这事富兰克林知道吗?他参与了吗?言下之意是你不参与,人们就不肯捐款,你参与了这事就好办多啦!”

“我说,有这样的事?”富兰克林打趣地对邦德说,“你这不是在恭维我吧?”

“真的,人们都这么说。我从来不会骗人,你是知道的。”邦德赌咒发誓,急出一身冷汗,他哭丧着脸说,“因为,没有你的参与人们根本不理睬我,我只好来找你。”“哦。原来是这样。”富兰克林爽朗地笑着说,“邦德先生,你放心吧,为了穷人的事,我非常愿意效劳,我愿与你合作。”

“天啊!这下我真的可以放心啦。”邦德拉着富兰克林的手说,“仁慈的上帝,愿你多多保佑。谢谢合作,富兰克林先生,谢谢你!”

几天之后,富兰克林撰写的有关创办平民医院的设想及具体实施办法的系列文章陆续在《宾夕法尼亚报》上连载。他的成功经验时常告诉他,遇事以舆论开道,总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果然,在舆论的作用之下,捐款随之不断增加。于是,富兰克林又让邦德出面向议会请愿申请补助,并由富兰克林亲自草拟有关提案,提请议会通过。除了有关创办平民医院的设想及具体实施办法而外,提案的主要内容如下:为本州建立平民医院所需的费用,如民众捐款达到2000英镑时,州政府应立即给予同额补助金。

这项提案很快在议员中一致通过。1755年5月8日,“宾夕法尼亚平民医院”在枇树街和松树街之间的第八街奠基,富兰克林为之撰写奠基石铭文。“宾夕法尼亚平民医院”很快建成并投入使用。如今,这家医院已成为规模宏大、设施齐备、技术一流的著名医院,人们只要一提起这家医院的历史,自然就会想起富兰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