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冷不丁一个男声从背后冒出来,还伴着矫情的掌声。
端木青青转身,一时傻了眼。
张扬跋扈的凤眼,透出了魅惑而邪恶的魅力。
那特别熟悉的眸子竟透过时空,唤起了曾经那段痛苦回忆。
端木青青眉头紧锁,又赶紧冷静下来。
不要紧张,不过是一双相似的眼睛而已,别的完全不一样。
我都能穿越,一双眼睛而已,不必讶异。
冷静下来了,她直说:“这房间有门,阁下不是贼寇,潜入屋中定有隐情,小女子洗耳恭听。”
那男子仰头放肆大笑,凤眼射出烈火。
“失礼失礼,下次我不会忘的。”
“慢走。”端木青青径自回屋。
男子玩味的的看着她,居然很顺从的走了。
端木青青毫不在意。遗忘,对尹大婶而言是厄运,但对我而言,却是幸运。
沉思片刻,端木青青开始进行刺绣。
压抑,窒息,冰冷,好像被困在海底……
惨淡的月牙在天空撕出一个白晃晃的眼睛,,冷眼看着人间的冤孽,投下的光影。
她无力的睡在惨白的床上,黑发倾斜。
疲惫,孤单,害怕,把她的肉体禁锢着。
一瞬间,这双眼睛出现了。
猩红的,迸射出致命而诡异的火焰的眼珠。燕尾蝶一般的睫毛张扬的上挑。
只见那透着寒气的针头,把恶毒的药水打进吊瓶里,然后,缓缓地流编她全身。
不!不!不!不!救命------
她拼命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视线模糊,但彼岸花一样的红唇却那么清晰的笑了猛地睁大眼,冷汗****了衣衫,端木青青不要命的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着,像刚劫后余生的人。
依然忘不了吗?
擦了擦冷汗,端木青青愣愣的坐在床头。
山间空灵的月色把一起装扮的更柔和,却不能把梦中的恐惧抹去。
谁能忘记死亡的味道?死过一次灵魂被深深地上过。
或许,还是我不够强大吧。
不想影响月英的睡眠,于是轻轻地披了件衣出了屋。
江月年年只相似。
但月亮从不孤单,在这纷乱的人间一直上演着数不清的故事。
不管怎样的曲折跌宕,荡气回肠,对于不变的月亮而言,只是出戏。
它照过这些俗事,就像照过庭中的花。
没有深刻体会过死的人是不能明白生命的重要性。
那些掠夺他人生命的人,不可饶恕!
现在看来,让这段回忆耿耿于怀的,不单单是欺骗和害怕,还有恨。
混合着花香的风吹起她的秀发,美得那么无辜,那么纯粹。
。
这是,暗处正有一双熟悉又鬼魅的眼睛注视着她。
蔷薇凋谢了,艾伟也康复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有见月英,也没有过问尹大婶的事。
没有一个人给这对冤孽夫妻送行,可有一辆精致的马车准备接他们回家,驾车的竟然那日的狐媚男人。
以防万一,端木青青向曹洁打听了那男人的消息。
但是曹洁毕竟年纪小,知道的也不多,只了解那人是艾夫人的外甥。他的妈妈是天涯门的长女,人称“赛西施”,后来成了以毒跟机关出名的平阳东方家的媳妇,这个男子就是现当家的长子,名叫东方瑾瑜。
端木青青突然想到了《颜氏家训?省事》的“今世所覩,怀瑾瑜而握兰桂者,悉耻为之。”和《左传》的“谚曰:‘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
瑾瑜--估计来自握瑾怀瑜,看来,是一个品德高尚的孩子啊…啊,可是,看样子,他一点也不像啊…啊。
端木青青目光放空,愿他们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她没有那么强自制力,怕迁怒与他,而且这么有势力的人也惹不起。
希望不要事与愿违。
端木青青凭借出色的记忆力和悟性,医术进步的很快。
在伊斯特和其百草门弟子的恳求下,端木青青给尹大婶鸿雁传书了,信上只写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整个百草门望穿秋水,终于盼来了尹大婶的回音信,信上就写着两个字。
速归。
顿时,百草门沸腾了!。
伊斯特激动地露出童真的一面想给端木青青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想到曹洁早就抢先一步。
这群人的热情可把月英吓到了,偷偷躲在小角落。
端木青青发现月英不见了赶忙去找,看见她安全的在小角落看着她笑便安心了,问:“月英能见到奶奶了,开心嘛?”
“嗯!月英开心!”
端木青青亲了亲她的小脸,搂住她欣慰的笑了。
过去太让伤心了,但这些伤心并不是他们的错。只是,那些人如此的体贴和柔软,反倒不敢使用这样简单但有效的法子逼她回百草门。唉,这些百草门的弟子们真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爱护尹大婶啊…啊,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份关心爱护,才让尹大婶和他们,和丹生云,和伊斯特分开了这么长的时间。
尹大婶是个坚强的女子,其实事实上她少的是一个回来的理由。
一个鼓舞自个儿迈出新的一步的理由。
而年迈的师傅正是最好的理由。
--叶落归根,乌鸦反哺。这些都是人伦常理啊…啊。
分明是件喜事的,端木青青却有一丝愁皱眉,因为她心上掠过她父母的笑脸。
尹大婶回来了,百草门欢天喜地,气氛一点也不必过年过节差不过,尹大婶也告诉端木青青一个坏消息。
她对端木青青说:“你走后,店周围多次有打听你下落的人,扬言是司空堡的人。我一路乔装,应该没被跟踪,但百草门没以前那么安全了啊…啊。”
端木青青漫不经心的浅笑:“是我大意了,很抱歉到现在都隐藏自个儿的身份。”
她把司空茹雪的遭遇说给尹大婶听,尹大婶也不言语,只是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
端木青青微笑,说:“所以不必担心。我走的毛衣牵挂。我没有理由担心他们找到来,因为我不亏欠任何人。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尹大婶嗔道:“太见外了,我们一路风雨不分彼此了,包草门就是你的家,司空堡是有势力,但这是百草门的地盘。再说,万事都得讲理理。”
讲理?
这还是个男权社会,我们心知肚明。
回到从前的家,尹大婶或多或少会想到过去,但是师傅、同门的爱更让她快乐。
沉淀过的悲伤更能让人热爱生活的。
有个家,有个永远为你打开大门地方,真好。
端木青青艳羡的看着一切,暗暗对自个儿说我得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