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是一场恶战
王紫失踪第四天。
“已经报案了,你就别再操心了。”随光打了个哈欠,跟在胡sir身后,见他置若罔闻,“喂,死狐狸,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胡sir终于回过头来,“我叫胡sir。”
随光张大了嘴,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你居然能屈就比庸解狐更难听的名字。”
“会吗?”胡sir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觉得这名字挺好了。”
“天变了。”随光喃喃自语。
胡sir抬眼看了看一片晴好的天气,“没有啊。”
“别以为失忆了就可以逃避责任!”随光一根手指戳到他的鼻尖,“还有,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王紫的?”
胡sir拍开他的指头,淡淡道:“哪有?”
随光轻嗤,显然不信他的话。
胡sir也不与他争论下去,“随光,你是情报贩子,知不知道翼蝠的天敌是什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简直是蔑视他了,“翼蝠是暗之源的标志,力量不可小觑,真有能与之抗衡的,也只有圣之族了。不过呢,严格说,圣之族不能称之为翼蝙的天敌。”
“为什么?
“因为圣之族崇尚和平,不会轻易伤害其他族类。”
胡sir的身子已完全转了过来,面向随光,“有什么办法,可以判别是不是圣之族的人?”
“其实也很简单。”随光撩起自己的额发,“印记呀。譬如我作为幻晶国三等公民的白晶族,额头便有白晶印记一样,圣之族的人也有印记,不过据说,位置不定罢了。”
“这样啊……”胡sir拉长了声音,“但是他没有。”
“那个少年?”随光摇头,“他不可能是。莫说他没有印记,多年前,因为圣之族特殊,间有族人被各国政府暗地里捉去试验,企图找出力量之源,所以圣之族在很多年前就从盘古各大国家消失,迄今都没有再出现过。”
“但是简范森他……”胡sir回忆当日情形,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行了行了。”随光拍他的肩,“麻烦你回到正题,我们什么时候去夺《溯予之源》?”
“等一等吧。”胡sir如是说。
随光瞪大眼,“还要等?为什么?”
“因为——”胡sir抿唇,“有些迷惑,我还没有解开。”
当赛拉图将那古旧的盒子递过来的时候,王紫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盯着盒子中那没什么标志没什么特色的土黄色封面,老实说,有那么一点失望。
这就是让众多人马争得昏天黑地斗得你死我活的神秘宝贝?就长这样?
赛拉图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弹指,“王紫小姐,请稍微表现一下你的企图心。”
她的心思尽写在脸上,让人想忽视都难。
王紫呼痛,捂着额头,没好气地讪赛拉图,“我企图个什么,不就一破书,反正也没什么我想知道的秘密。”
她的话让赛拉图想起了她并不属于这个星球的事实——真让人不愉快。
他磨牙,生响。
“什么声音?”王紫耳尖,听到异动。
赛拉图状似无辜,“没有。”
王紫不信,但又没找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从盒中拿起《溯予之源》,却发现整本书就如同一个密匣,所有的页面都粘合在一起,根本没法打开。
她抬眼看赛拉图。
赛拉图耸耸肩,“别怀疑是我作祟。”
“那倒不。”王紫将书举高了些,对着光线,书本厚实,没穿透的可能性。
她翻来覆去地将书来回看,手指也摩挲着,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不过显然赛拉图不能容忍她慢吞吞的举动,“如果你以这样的手法来享用我,我保证会比这本书开窍。”
王紫红脸,啐他一口,“别胡说,我在找机关。”
“机关?”赛拉图扬眉。
“是呀。”说到这个,王紫兴奋起来,“就是比如说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通常呢,在不经意的地方,有机关,摸一摸,摇一摇,咔嗒就开了。”
赛拉图抚额,表情非常无奈。
“或者呢,有钥匙什么的。”王紫回忆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继续异想天开着,“再不然,用水浸,用火烧,无字真书就出来了……”
赛拉图无情地戳穿她的幻想,“如果那样做了,我保证,你会成为奄南国甚至整个盘古星的公敌。”
王紫很没骨气地缩缩脖子,“呃,当然,我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呢——她的视线流连在《溯予之源》上,一定有打开的办法吧?
王紫……
“什么?”她想得正出神,心不在焉地答。
赛拉图奇怪地看她,“什么什么?”
权当赛拉图又在逗她玩乐,王紫眯眼,正待发标——
王紫,别说话,我是胡sir。
她心神一凛,托着封底的手在发颤。
你气息乱了,伊维儿能感觉到,你听得到我说话,是不是?很好,你试着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王紫?”见她兀自站着不动发呆,赛拉图觉得奇怪,拉了拉她的手。
王紫勉强一笑,“这本书,太沉了。”
“你在撒娇吗?”赛拉图嘴上嗤笑,却是准备拿书放下。
别放下《溯予之源》!
王紫下意识地缩手,让赛拉图落空,“我有些渴。”
“女人,别上瘾了。”话是这么说,见她脸色不太好,回想她的身体状况,赛拉图还是转身去倒水。
趁此机会,王紫赶忙收敛心神——
你、你们怎么知道我拿着《溯予之源》?
当初伊维儿放了部分感念力在你身上,借助你的身体,感应到了《溯予之源》的存在,这是媒介,必须借助它。
王紫瞪着手上的书——媒介,当手机用吗?
王紫,不管你怎么得到的,马上告诉我你的方位,那东西很重要,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
王紫的额际冒出了汗珠——
能等一等吗?我正在试着——
王紫!别任性,《溯予之源》对你,只是催命符!
她望着赛拉图转过身来,端着水杯朝自己走来,她努力地想要解释
不是这样的,听我说,赛拉图他——
“喝吧。”赛拉图将杯子递过来。
你跟赛拉图在一起?
是,他已经答应——
话没说完,因为看到赛拉图微笑的面庞突然狰狞起来,她以为他发现了她思想开小差,嗫嚅着正要解释,就见赛拉图扑了过来,将她一把推开。
她重重地跌坐在地,费力爬起来,却被眼前一幕吓呆。
一条白藤状的索状物穿透了赛拉图的腹部。
王紫捣住嘴,身体剧烈哆嗦着。
王紫,王紫……
天,怪物,有怪物……
她无法心神合一,思绪接不上,只能见着赛拉图扯断那白藤,单膝跪地喘息。
“赛拉图……”她颤巍巍地想要接近他,却被他凌厉的目光制止。
“站住别动!”他喝道。
她惊吓地止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须臾,更多的白藤如箭矢般扫射进来。
赛拉图翻身而起,在空隙中疾速穿过,将王紫压倒,抱着她,就地翻了几个滚,贴到墙壁靠拢,小心护住她的身子。
“你又失血了。”王紫咬唇,瞧他腹间汩汩而出的血。
赛拉图哼了一声,“小伤。”
他一把扯下长块布幅,动作麻利地在腰间围上几圈,扎了个死结,扫了一眼她紧紧抱在怀中的《溯予之源》,“拿好!”
王紫下意识地将其抱得更紧张。
王紫,发生了什么事?
心跳如鼓,她努力集中精神:很糟糕,我和赛拉图被袭击,来者不善……
头顶又是一声巨响,哗啦啦地残砖瓦砾一片。
王紫噗噗吐出嘴里的尘灰,面前一片迷雾,只感觉赛拉图狠命将自己一拉,好痛,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旁边有什么物体在凶狠咆哮,紧接着,她抱着书的手腕就被冰凉的东西缠住。
看不见,才更为恐惧,她失声惊叫起来。
赛拉图低咒,利爪出击,扯断了缠绕她手腕的白藤,默念了几句,一件黑色斗篷将他们瞬间罩住。
外间有东西在不断拱挤着,跃跃欲试地闯入进来。
旁边有人轻轻环住她的肩膀,置身黑暗,情知是赛拉图无声的安慰。
她心底一暖,倒不见得怎么害怕了。
“我们走。”他贴在她耳边低语。
随即便是一阵晕眩,像极那日被赛拉图从大厦顶端带下来的感觉。
耳边咆哮声不绝,仍有追兵在后,或者,在外?
“是为了它吗?”她扣住手中的东西,低问。
“你该知道。”赛拉图回答,顿了顿,“这是浑水,你却硬要蹚进来。”
是呀是呀,是她任性,今朝有命活下来,真要好好去感谢胡sir。
催命符,拜他一张霉嘴!
王紫?
她撇嘴,心电感应心电感应:放心,还没挂。
斗篷边缘突然撕裂开来,尖尖的头颅探进来,露出两只血红的双眼。
她只来得及听到赛拉图发出一声怒吼,接着,眼前突然一片亮白,整个人就失了重心般,急速下降着。
要死了要死了——她十个手指头快要扣进《溯予之源》去,闭紧了眼,再也顾不得跟谁斗气,很努力地发出心中的执念——
救命啊!
胡sir将手从伊维儿的掌心中抽出,面色凝重。
“她在叫救命。”他开口。
“救命?”随光摇头,“那多半是没救了。”
身边的望月轻撞了他一下。
他摸摸鼻子,接收到伊维儿不赞同的目光,以及,风靡永远对他有所企图的熠熠眼神——
呃,还是朝死狐狸这边转过来好了,没这么寒毛倒竖之感。
“胡前英,来不及了吗?”伊维儿低声问,“我们只是找了这么空旷的地方,没有阻碍地感应,却不知王前英在什么地方。”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还躺在病床的简范森,有些伤感,“为什么要伤这么多人呢?说到底,都是我惹的祸。他们,根本就无关呀……”
“别这么说。”眼看着她说得眼眶都红起来,胡sir拍她的肩,“无论有没有你的介入,该来的总要来。”
恰如有人牺牲是必然,但一想到王紫会遭厄运,又有点心浮气躁。
“奇怪呀……”随光没来由地开始感慨。
大家都各有心思,没怎么搭理一个随性的他。
“我似乎看到了似曾相似的东西。”他抬眼看着天上飞过的那群东西,喃喃自语,然后,大叫起来:“果然是那怪物!”
望月反应最快,拖了随光,即刻跳上风靡开来的飞镜,一眨眼的功夫,已然升天。
风靡尽力想装作不以为然,但咬牙切齿的表情显然泄露了她脆弱的心事,“女强盗……”
胡sir抬眼望载着随光和望月的飞镜进入那一片白色的飞状物,片刻即有荧光发散而出,那些飞状物体慌乱起来,来回挤压着,却斗不过荧光,不多时,实体顿时化为虚无。
有一个小黑点从消失的正中快速掉下来。
“随光!”胡sir大喝。
飞镜如同有灵性般下坠,赶在之前将其接住,滑翔驶向地面,缓缓停下。
胡sir等人上前,见被随光接住的人,竟是面色苍白的王紫。
风靡咂舌,“死女人,命还真大呀。”
胡sir自随光怀中接过王紫,轻放在地面,让她平躺。
见他如此举动,随光撇撇嘴又想说什么,望月冲他摇摇头。
伊维儿注意到王紫手中紧握不放的东西,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腔调,“《溯予之源》!”
“谁?谁要这东西?”听到有人在说话,王紫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开口,还没回魂,翻了个白眼反驳,“果然是催命符一枚。”
闻言,胡sir会意地笑起来。
王紫的目光有些涣散,“做梦了。”
“不,没有。”胡sir温和地说着,“你现在安全了,别怕。”
王紫的目光焦距终于对准了他的,“胡sir?”
“我在。”说完这两个字,胡sir感觉她的手蓦地抓紧了他的衣角。
他揣测,她该是惊骇极了,否则不会紧张到这种程度……
正在想,王紫骤然放声大哭起来。
他心下一软,伸出手去,快要接近她肩头的时候——
“赛拉图,他们要伤害赛拉图!”她嘶哑着声音开口,将手中的书急急塞给他,“《溯予之源》给你们,救救他!”
他的眼神在细微处辗转,尚未被人察觉之时,已悄然收回手来。
抬眼,看向天空,某一处,有交杂的与湛蓝不相融洽的色彩。
斗篷在刹那间被撕裂得粉碎,赛拉图控制不住身形,摔翻在天台之上。
他站起来,忽觉一阵昏眩,耀眼的阳光,令他极为不适应。
面前白色的尖头兽收起羽络,匍匐在前。
赛拉图眯眼,却不看它,视线调向另一方,冷声开口:“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
背光处,走出人来,停在一片阴影中,“赛拉图,你背叛了帝拉斯大人。”
“所以,你就告密了。”赛拉图嗤笑,“塔罗娜,你还真是没学乖。”
“我最讨厌你这种口气!”塔罗娜握紧拳头低叫,“瞧,总是看不起其他人的样子,我没学乖,你也不见得怎么聪明。”
赛拉图的目光锁定了她。
“我警告过你的,你却陷进去了。”塔罗娜深吸了一口气,“你看看你堕落成什么样子!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外族女人,你将吸血鬼的高贵和自尊丢得干干净净!”
赛拉图并不正面回答,“她在哪儿?”
故意将他和王紫分开,必是准备在关键时刻拿王紫作王牌来威胁他,恰如他当初诱拐王紫的目的差不多。
要是王紫,会怎么说?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么快就有现世报了。
明知时间地点不合适,但一想到她有可能发表的观感,他忍不住地快要笑出声来。
“赛拉图!”见他心不在焉,塔罗娜忍无可忍地叫出声来,“你到现在还想着那个女人?”
赛拉图有些不耐烦,“我爱想着谁,跟你无关。”
他明显的讽刺,令塔罗娜相当不快,“我看你也只有想想而已了。”
赛拉图敏感地抓住了字眼,视线飞快地扫过来,“什么意思?”
“我该受宠若惊么?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正眼瞧我呢。”塔罗娜扬起十指,鲜红的指尖尤为刺目,“很遗憾地告诉你,之前跟你在一起的人,降落的地点恐怕没有阁下这么幸运。”
“你!”赛拉图上前一步。
难得有一回占尽上风,塔罗娜有丝兴奋,她拍了拍身边的白兽,投给赛拉图挑衅的眼神,“你就要为你的失误付出代价了,而我,则会因铲除了帝拉斯大人的心腹大患而被犒赏。”
赛拉图冷冷道:“烦劳提醒。”
见赛拉图的肤色在阳光下更为惨白,塔罗娜咬唇,“作为吸血鬼,是永远不可能尽情享受灿烂阳光的。”她将手移出阴影范围,快被阳光照射的时候,又即刻缩回来,“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她深深地看了赛拉图一眼,翻身上了白兽的肩。
白兽张开羽络,凌空飞去。
赛拉图追前,悬身在天台边缘。
身后传来异动,他猛然转身,发现通道处出现了十数只对他虎视眈眈的恶兽。
一人长的身子,粗壮有力的四肢,超过身长两倍的锋利利齿裸露在唇外,滑过地面,格格生响。
它们缓慢地走动,围成一圈,将他挤在正中。
目光是他似曾相似的——饥饿的想要将猎物饕餮果腹的急不可耐。
赛拉图觉得干渴起来,腹部的伤口隐隐发疼。
或许是血腥的味道刺激了眼前的动物,它们开始兴奋地嗷嗷叫起来,然后,其中一只,突然发起了进攻——
赛拉图避身躲开,即刻,腿弯被坚硬的物体抵住,他想再次躲闪,还未及行动,右方的重量突至,他被重压在地。
面前的血盆大口朝他张开,他忙张开双手抵住对方的上下颚部,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冲得他几乎窒息。
他低咒,幽绿的眼眸流转出妖娆的色彩,正待摄其心神,很快被另一具扑上来的躯体给逼退了心念。
望着即将要划上他脸的利齿,或许下一秒他将化为这些猛兽口中的碎片。
可恶,只要给他一点点时间,只要一点……
长长的凄厉嘶叫。
赛拉图盯着掉落下来插入地面的齿牙,望被摔出很长距离的倒地的猛兽,再看此刻对面站着的人,表情古怪。
“想象之外的重。”胡sir甩着手,抛下这句话。
赛拉图动了动身子,半跪起来,微微喘息。
本是围攻他的猛兽受到袭击,纷纷改变了目标。
“我非得做这个吗?”随光苦着脸,一脸不情愿地站着当诱饵,“望月,好歹你变身后的样子跟他们差不多,残杀同类,不太好吧”
雷火剑带着火尾擦过他的嘴。
“好,我闭嘴。”随光噤声,很认命地躲着接二连三扑过来的东西,“我闪、我闪——好,望月,一只,两只……干得漂亮!”
赛拉图没言语地看那方玩得很开心的随光。
动物的本能是很强的,见到同类前赴后继却被一一斩杀,开始有了退缩之意。
“我来。”赛拉图出言制止有所动作的胡sir。
见他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神情,胡sir耸耸肩,退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赛拉图的目光变幻,三只兽的目光略有呆滞,而后,一致走到他面前。
赛拉图嘴角泛起残忍的笑意,突然张嘴咬向正中的那只,同时,双手疾如闪电地扼住左右的咽喉。
鲜血喷涌,很快,脚边横躺了三具尸体。
赛拉图咂嘴,抹去唇边的血。
“老天!”随光吸气,一阵反胃,“生的。”
“在王紫面前,有所收敛比较好。”胡sir开口,意有所指,“她会害怕。”
赛拉图的神态是高傲的,“不用你操心。”
大踏步地朝通道走。
“比我还跩呐。”随光不满地嘀咕,“早知道就该让他当博亚兽的盘中餐。”
胡sir很有耐心地等着。
稍后——
赛拉图回头,“你知道王紫的下落?”
胡sir微笑不语。
赛拉图瞪他。
两人就这么看着。
过了一会儿——
“好吧。”赛拉图的面皮在抽筋,“对于你们及时伸出援手,我——非、常、感、谢。”
最后四个字,是挣扎着挤出来的,音节相当之模糊。
胡sir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不用客气。”
“她在哪儿?”赛拉图追问。
“安全的地方。”胡sir赶在赛拉图之前开口:“我可以带你去,如果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赛拉图又开始磨牙——这个人,果然讨厌。
“好。”胡sir答,指指地面的一片狼藉,顺口吩咐随光:“收拾收拾。”
“啊?”随光很不客气地嚷道,“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有亡国灭种危机的三等公民……”
“因为你最可信。”胡sir送他一顶高帽子戴,“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博亚兽的尸体,会不起疑吗?还有——”他压低了声音,“你真的没想过博亚兽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随光一怔,而后急急道:“你是说——”
胡sir点点头,证实他的猜想,“我想,必然跟你说的那面镜子有关。”(关于幻镜的故事,请看盘古系列之二《幻镜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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