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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当时,他的儿子陈元方,只有七岁,正在门外玩耍。朋友没见到陈寔,便问陈元方:“您父亲在么?”元方回答说:“家父等您等不到,已经先走了。”

朋友听后大怒,说:“与别人约好了一起走,怎么可以丢下别人不管先走了。”陈元方说:“您与家父约定的同行时间是中午,超过约定的时间却不来,就是失信;当着别人儿子的面辱骂其父亲,就是失礼。”

朋友听后,感到非常惭愧,便下车来牵着陈元方的手表示歉意,陈元方也不理他,直接走进家门去了。

陛下不知,所以为奸

李勉担任司徒平章事时,一天,唐德宗李适对李勉说:“众人都说卢杞奸猾,我怎么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呢?”李勉回答说:“正因为陛下觉察不到,所以才说他奸猾呢!”

何必非大

晋朝文人嵇康对赵至说:“你的眼睛黑白分明,具有秦将白起的风范,可就是身体太瘦弱矮小了。”赵至说:“尺许长的木柱可用来审察天体的大小,寸许长的律管可用来测算四时节气的变化,何必非要大呢?”

诸葛靓所思

诸葛靓,字仲思,在吴国做官。在一次朝廷大会上,国君孙皓问他说:“你的字叫仲思,那么你所思所想的是些什么呢?”

诸葛靓回答说:“在家中侍养父母,我所想的是怎样尽孝;出来做官侍奉君主,我所想的是怎样尽忠;对待朋友,我所想的是怎样恪守信用。我所想的也不过就是这些啊。”

臣居在廉让之间

南朝宋时梁州人范百年,因事去拜见宋明帝刘或,宋明帝言谈中提到广州的贪泉,于是问范百年说:“你所在的那个州还有贪泉吗?”范百年回答说:“梁州只有文川、武乡,廉泉、让水。”宋明帝又问:“你的家住在哪里?”范百年回答说:“臣居住在廉与让之间。”

千载之后

南齐武帝萧赜,有一次问对群臣:“我死后应当得个什么样的谥号呢?”群臣都默不作声。吏部尚书王俭于是只好使眼色让尚书左丞庾杲之回答,庾杲之说:“陛下寿比南山,与日月齐光,千年之后的事情,又怎么是我们这些人所能轻易预料得到的呢?”

臣不敢不战栗于陛下

南朝梁武帝萧衍与兰陵人萧琛有旧,曾经用枣投掷萧琛,萧琛便拿起栗子还掷武帝,正好打在武帝的脸上。武帝勃然大怒,说:“你怎么敢这样?你难道还有什么话可说的?”萧琛应声说:“陛下用一颗赤心投臣,臣敢不用战栗来回报陛下?”

辛太公

唐代管城人辛郁,曾经名叫太公。他二十岁左右时,在行所遇见了唐太宗。唐太宗问他:“你叫什么名字?”辛郁回答说:“我名叫辛太公。”唐太宗问:“与旧太公相比如何?”辛郁回答说:“旧太公八十岁时才碰到周文王,我今年正好十八岁,就已经遇到了陛下,这样看来,我比他强得多。”

不与驽马争路

南朝宋时,刘瑀的官位在何偃之上。

有一次,孝武帝刘骏举行郊祀,当时,何偃任吏部尚书,刘瑀想做侍中没有成功。他们一起跟随孝武帝去参加郊祀。何偃乘车走在前头,刘瑀骑马走在后头,两人相距有数十步远。

刘瑀踢马赶上何偃,对他说:“你的车为什么跑得这么快呢?”何偃说:“拉车的牲口强壮,驾车的人技术精湛。所以跑得飞快。”何偃问:“你的马为什么行动这么迟缓?”刘瑀说:“我这匹骏马遭受了羁绊,所以落在后头。”何偃说:“何不用鞭子使劲抽打,使它达到日行千里的速度?”刘瑀说:“我只要用脚一踢马,它自然就会直上青云,何至于和驽马争着赶路。”

没能尽享天年

龚胜绝食死后,一位楚地的老父前来吊丧,哭得非常悲哀,哭完后又感叹地说:“香草因为芳香才被燃烧,油膏因为可用来照明才受到了煎熬。可怜啊龚生,竟然没能尽享天年。”

国破家亡,无心至此

东晋时,大将桓温领兵平定了成汉,将成汉皇帝李势的妹妹纳为小妾。桓温对她十分宠爱,常常将她放在书斋后面。

他的妻子(晋明帝女南康长公主)刚开始时不知道这件事,等她知道了这件事后,就领着数十名婢女,握着利刃来袭击那位女子。

当时,李氏正好在梳头,长长的头发拖到了地上,皮肤洁白如玉光艳照人,她见公主带人来要杀自己,一点都不惊慌,慢慢地梳理好了头发,对公主说:“我国破家亡,被迫来到这里做妾,今天如果能被你们杀死,正合我的本意。”

避讳趣话

避讳,顾名思义,是对忌讳对象的回避。古人对于长辈的名字,不吉利的字眼等等都是要忌讳的。不但那些人名或字眼的本字要忌讳,连同音字也要忌讳,这也因此出现了不少避讳的笑话。

宋代秀才柳冕性多忌讳,应举时,人们和他说话,有说出“落”字或与“落”同音的字的,他就很不高兴。如果是仆人们说走了嘴,犯了他的忌讳,则会遭到他的鞭打。他自己说话十分注意,常说“安乐”为“安康”,仆人们也得跟着他这样说。考试完了后,听说发榜了,他急忙打发仆人去看榜,仆人看榜回来,柳冕即迎问道:“我得否乎?”仆应曰:“秀才康了也!”

王僧彦的父亲名叫王师古,他说话既讳说自己的名字,更讳说父亲的名字。因此,常自呼“砚”为“墨池”,称“鼓”为“皮棚”。王僧彦后来做到岭南一郡的太守,有个叫李彦古的人用钱买了个官职,上任时路过该郡,去谒见王僧彦,知道王的忌讳,名片上不敢直写自己的名字,只好写道:“永州司户参军李墨池皮棚谨祗候参。”

钱良臣自讳其名,他的幼子也挺聪明,读书凡经史中有“良臣”字辄改之。一日,读《孟子》“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遂改云:“今之所谓爹爹,古之所谓民贼也。”

明代有个宗室亲王名宗汉,十分厌恶别人犯了他的名讳。规定全王宫的人都必须说“汉”为“兵士”,谁若不慎违反,必定重重责罚。其妻供罗汉,其子读《汉书》,宫中人曰:“今日夫人招僧供十八罗兵士,太保请官教点兵士书。”京城哄然,传为笑谈。

一仆随主人应试,巾箱掉在了地上。仆呼日:“头巾落地了。”主人说:“落地二字不好,当叫及第(地)。”仆点头答应,把巾箱拴得牢牢实实,说:“这回再不及第了。”

南朝宋文帝刘义隆好忌讳,凡文书上有凶败丧亡等字,都要避开。曾改“騧”为马边句,因为“騧”的形体有些像“祸”字的缘故。着名文士江谧写的祭辞中有“白门”二字,宋文帝就变色发怒说:“让你家变成白色”(即让你们家死人的意思。)

民间俗讳,各处有之,而吴中为甚。如舟行讳“住”、讳“翻”,就把“箸”改称“筷儿”,取其“快”意。改称幡布为抹布。讳“离散”,称梨为“圆果”,伞为“竖笠”。讳“恼”、“躁”,以谢灶(过去每年的腊月二十三要祭祀灶神,因为这天他要上天去汇报)为“谢欢喜”。

明代时,有一个郡守忌讳特别多,逢雪天即不出屋,因为雪是白的,令他想起“白事”。官文书中一切“史”字、“丁”字、“孝”字、“老”字皆禁用。因为“史”与“死”谐音;“丁”字有遭受不幸之意,很容易令人想到“丁忧(父母死)”;“孝”,义近戴孝;“老”即人们对“死”的代称。所以他都忌讳。有一次他新任某职,刚到任,有一个叫丁长儒的人来祝贺他,他忌讳丁的姓,拒绝再三。门房想起了他的忌讳,又去通报说千长儒来见,他便高兴地出来相见。

唐李贺因为父亲名字中有“晋”字,便不能参加进士考试,韩愈为他抱不平说:“父名晋,就不举进士;如果父名仁,那儿子岂不是不能做人了?”

袁德师是给事中袁高的儿子,重阳节请客人吃糕,德师即凄然不食。

南朝的史学家范晔因为父名泰,便不愿做太子詹事。

北宋吕希纯以父名公着,就辞去着作郎的官职。

刘温叟父名岳,即终身不听乐,不游嵩山、华山等五岳之地。

徐积父名石,他便终生不用石器,不踩石头,走路遇见石桥,让别人背他过去。

王羲之父名正,他将正月改称初月或一月。但是他给儿子们起名却叫徽之、献之、操之;给孙子又起名直之,不解何意。

十六国后赵石虎当权时,将老虎称为“王猛”。

唐末,朱全忠建立后梁,即了帝位,称钟为“大圣铜”。

有一个人叫李甘,他的家人即称柑子为“金轮藏”。杨虞卿家,号鱼为“水花羊”。李栖筠家,称犀牛为“独笋牛”。

这些都是以谐音为避讳的例子。

1930年,蒋冯阎大战期间,鹿钟麟在河南跟着冯玉祥一起反对蒋介石,任前敌总指挥。秘书为他起草檄文,文中有“不知鹿死谁手”及“逐鹿中原”等句,鹿钟麟阅稿至此,大呼不妥,执笔删去。这个秘书确实不大合格。

我国避讳的习俗历史悠久,早在西周时期,就有“二名不偏讳”之说,即官名和人名都与天子名字相同的字,只避讳一字就可以。

秦汉时代,避讳制度渐趋完备。秦始皇生于正月,取名“嬴政”,下令把“正月”改称“征月”或“端月”。这是秦朝国讳的一项内容。西汉司马迁着《史记》不用“谈”字,是因为其父名叫司马谈。这是避家讳。

唐宋时代,避讳制度更加严格,除了本字,连音同音近的字也要避,唐代并且要求七世以内的君主的名字都要避讳。宋代的国讳比唐代更进了一步,七世以外的君主的名字也要避讳。宋代把“镜子”叫做“照子”或“铜鉴”,是因为宋太祖的祖父叫赵敬。“敬”“镜”同音,就犯了避讳,需要用其他字来代替。

清代大兴文字狱,国讳最多也最严。如顺治皇帝名叫爱新觉罗·福临,乾隆帝见门楣上写有“五福临门”,便下诏责问,命令全国不准再在门楣上题写这四个字,违者治罪。

献世冢

有个举人做了京官,在宅第大门上挂了“文献世家”的匾额。一天晚上,有人用纸将“文”和“家”两个字糊住了,只剩下“献世”二字。

“献世”谐音“现世”,是骂人的话。举人大怒,命仆人在大街上骂街。又一天晚上,有人将“文”字上的一点和“家”字糊住了,剩下了“又献世”。举人怒骂如前。过了几天,“文”字和“家”字上的一点被糊住了,成了“献世冢”。

摘叶记事成书

元末,天下大乱,黄岩人陶宗仪在吴地避乱,有一小块田地在吴淞江南,便在那儿安家。

陶宗仪在劳作时,经常随身带着笔墨,休息的时候,就坐在树荫下,或抱膝长叹,或袒腹而歌。只要有点什么心得,他就摘下树叶记录下来,贮藏在一个破罐里,埋在树根底下,这件事除了他,没有谁知道。

这样过了十年,记事的树叶已经积累了十多罐。一天,他将树叶全部倒出来,让学生们集中誊录,共得若干条,编为三十卷,题为《南村辍耕录》。

香漏验时

清朝人叶映榴,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因此日子过得十分辛苦,他的母亲为了督促他读书,就用线香裁定尺寸,在上端系一枚铜钱,每天晚上读书的时候,他母亲就将香点燃,下面放置一个铜盘,当香燃烧至系钱的地方时,钱就会落入盘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可以此来判断时间的早晚,称之为“香漏”。

就这样,叶映榴不分寒暑,苦读诗书,后来终于功成名就。

顾烈星脱裘换书

清朝秀水人顾烈星,虽然家中很穷,但却有着远大的志向。有一年冬天,大雪纷飞,他仍然冒雪去拜会朋友,朋友见他穿得单薄,就送给他一件羊皮裘衣,他便穿着回家。

在路上,经过旧书摊时,他发现有王士稹的诗刻本,非常喜欢,当即脱下裘衣将书换来,围观的人都笑他太迂腐,但他却像没听见似的,捧着书边走边读,那种忘情的样子,好像连饥饿寒冷都不知道了。

祢衡击鼓辱曹

三国时期,孔融经常在曹操面前提起祢衡,说他很有才华。曹因此一直想见他,但祢却一向看不起曹,自称有狂病,不肯前去,而且经常说些狂妄不敬的话。曹操听后,心里非常愤怒,但因为祢有才能名声,因此不想将他杀了,怕别人说他不容贤人。

后来,曹操听说祢衡善于击鼓,就将他召来充作鼓史。有一天,曹大会宾客,让他们欣赏鼓乐。鼓史们经过时,都要脱去身上的衣服,穿上鼓史专用的衣帽。

轮到祢衡时,他正击《渔阳》参挝,便踏着小步走上前来,容貌仪态与平时不同,鼓声悲壮,听者无不慷慨激昂。他到曹面前停了下来。官吏严厉地呵斥他,要他改装,不得轻率。于是祢先将近身的衣服脱了,然后又将所有的衣服脱掉,裸身站立在那儿,又慢慢地取鼓史的衣服穿戴,穿戴完毕,重新击鼓三挝而去,毫无羞色。曹笑着说:“本想羞辱祢衡,现在我却被他羞辱了一番。”

人琴俱亡

王徽之、王献之(字子敬)兄弟都病情严重,后来,王献之先病逝。王徽之还不知道,就问服侍他的人:“怎么一点子敬的消息都没有,他一定是死了。”他在说这话时一点也不悲伤。当听说王献之确实死了时,就要了辆车去奔丧,到了那儿,也不哭。

王献之生前喜欢弹琴,王徽之便直接奔向灵堂,坐在灵床上,拿过王献之的琴便弹,但是总调不准琴弦,就把琴往地下一掷说:“子敬子敬,人琴俱亡!”于是伤心痛哭了很久。过了一个多月,他也病逝了。

通灵妙画

东晋画家顾恺之,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但他为人处世有时却很天真可笑。

他曾把许多自己最珍爱的画藏在橱内,贴上封条,寄放在桓玄那儿。后来桓玄打开橱的后壁,把画全部都偷了,再把后壁按原样装上,把橱还给顾恺之,骗他说从未打开过。

顾恺之见橱上的封条还是那样,可是里面的画却一张也没有了。他只是说,这些画都画得太神妙了,通了灵性,变化离去了,就像人成了仙要升天一样,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山中宰相

南朝梁武帝萧衍早年曾与陶弘景有来往,当上皇帝后,曾亲自书写敕令召见陶弘景,并赐给他隐士常戴的鹿皮头巾。后来又多次礼聘他出来做官,他都没答应。

一次,陶弘景画了一幅画带给武帝,画面上有两头牛,一头牛任意地放牧在水草丛中,而另一头牛则头戴金笼,有人拿着绳子牵着,身后还有人用鞭子驱赶。

武帝看了以后,笑着说:“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这是以画明志啊。看来是想学拖着尾巴的乌龟,宁愿自在地生活在泥中,也不愿受人摆布被供奉在庙堂之上,怎么还可能出来做官呢!”

虽然如此,每当武帝遇有难以决断的国家大事,仍要去向陶弘景讨教,每个月像这样的书信都有好几封。因此,当时的人也称陶弘景为山中宰相。

为文得以狂名

邢昉从小胸怀大志,十九岁入学为诸生,考试常是优等,但他性格狂放,常招致别人不满。

有一次,考官在他卷子上批道:“太狂”,看到最后一场试卷,再批道:“更狂!”不录取他。邢昉对此评论说道:“读书人写文章,得到‘狂’的名也已足够了,还要关心其他做什么呢?”

于是他不再应试,一心创作诗歌和古文。邢昉还到各地去漫游,和海内的各位名家相争,诗歌愈来愈高妙。后来回到故乡,在石臼湖畔筑室而居。家中贫困,拿石臼湖水酿成好酒,以卖酒为生。

岁除祭书

唐代诗人贾岛曾在某年除夕取出一年中所作诗文,以酒肉为贡品祭之,并说道:“劳我精神,以此补之。”

顾嗣立仿此祭法,每年除夕,从架上取下亲自校勘的各种书籍,陈列于秀野草堂内,点燃清香桦烛,陈列酒肉贡品,口念祝词,礼拜再三,并作祭文《祭书行》。

酷酒攻砚

金农家中的仆人,都有些手艺,其中一人擅长制作砚台,所作砚台,款式格调甚为高雅,因此金农只要得到佳石,总是让这位仆人整治。但这个仆人喜好喝酒,如果不喝几斗酒,就不肯下手,即使勉强制作,也必然作得不好。

金农不善饮酒,但为了让该仆人能尽心尽力地制作砚台,便常去买酒。一砚制成,金农便以八分书铭刻其背,古气盎然,该仆人则在一旁边喝酒边欣赏。

鹿床精舍

南梁人阮孝绪家里很穷,没有柴烧,他的仆人就偷砍了邻家墓上的树木来生火。阮孝绪知道后,就不吃饭,并让仆人拆了自家屋上的木料来重新烧饭,这样他才肯吃饭。他的住所只有一架粗陋的“鹿床”,四周用竹树环绕,他就以此作为自己读书修炼的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