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要求湘军将领还应具备“坚忍耐劳”的特点。
“耐劳”本是我国农民身上的优良品质。自古以来,各朝各代以农业立国,国家各项财政收支,几乎全都依赖农业提供。于是苛捐杂税层出不绝,农民通常是吃苦耐劳,来往奔波于田间。湘军之将领多是招募而来的农家子弟,这种坚忍耐劳本就是他们身上的传统,因而湘军能够四处转战而兵将不言其苦,对敌作战能一鼓作气,勇敢顽强,战斗到底。
曾国藩选才用人的五项标准首先注重人的内在精神,以维护封建伦理为首要。曾国藩认为只有以儒家道德感化将士,才能上下一致,同心协力。以封建伦理道德为首要选才标准,是曾国藩镇压农民起义中提出的口号,即维护儒教,这样就达到了师出有名、鼓舞士气的目的。
人才是成事的关键因素,因而不可不慎重,没有一套好的选才标准,往往良莠难辨,轻则让自己背负不能识人用人的骂名,重则误了时机,坏了大事。治国一事,涉及天下苍生,一旦出现差错,将是难以弥补的。曾国藩的这套选才标准虽带有浓厚的封建伦理色彩,但终究不失它的客观之处。
6.观人于微,相人有术
曾国藩善于识拔人才,主要是因为他能观人于微,并且积久而有经验,故此才有超越的知人之明。他观人的方法,“以有操守无官气,多条理而少大言为主”。他最瞧不起的,是大言不惭的人。
曾国藩为人威重,三角眼且有棱,在接见客人时,往往注视客人而不说话,看得对方津脊汗背,悚然难持,由此断人才情,百不爽一,实可称叹。
曾国藩认为,神平则质平,神邪则质邪。观察一个人的“神”,可以见其忠奸贤肖,“神正其人正,神邪其人奸”。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见,“神”是不分品质好坏而人所共有的精神状态。而曾国藩所说的“一身精神,俱乎两目”。其“神”与“精神”一词不完全一致,“神”发自于人心性品质,集中体现在面部,尤其是体现在两只眼里。
如果一个人“神”狭、“神”挫,则其品格卑下,心怀邪念,容易见异思迁,随便放弃自己的道德情操而趋利。这种人平常善于掩饰自己,往往在准备充分、形势成熟后才显出本性,而不会轻易发难,不打无准备的仗,是大奸大贼一类的人。
所谓“精惠则智明,精浊则智暗”,是说观察一个人的“精”,可以判别其智慧明暗。聪明敏慧的,其“精”条达畅明;鲁笨愚钝的,其“精”粗疏暗昧。这个“精”,与“精明能干的”的“精”字意义上有些联系,但识别起来并不容易。
古谓人有“精、气、神”三性,“精”指一个人才智能力在气质上的外部显露。花气袭人是芳香,人的才情心力也会像花香一样有优劣高下之分。品质的复杂,加上个人修养和环境等因素的外在影响,使得有些人的“精”和“神”表露得不十分明显,特别是处于落魄颓丧时期,普通人难以对此一目了然,一洞澄明。这就需要识人者运用经验和感觉去进行判断。许多人都有这种体验,一看某人,就知道其聪不聪明,道理即在于此。这即是观“精”之说。
所谓“筋劲则势勇,筋弱则势怯”说,意即观察一个人的筋,能识别其胆量。筋劲,其人勇猛有力;筋松,其人怯懦乏劲。所谓“骨硬则质刚,骨软则质弱”说,即观察一个人的骨,能识别其强弱。骨健,其人强壮;骨软,其人软弱。曾国藩认为神和骨是识别一个人的门户和纲领,有开门见山、提纲挈领的作用。他在《冰鉴》中说:“一身骨相,具乎面部”。“筋”和“骨”经常被联系在一起用来衡量一个人勇怯与否。
“气盛决于躁,气冲决于潜”,观察一个人的“气”,可以发现其沉浮静躁。沉得住气,临危不乱,这样的人可担当大任;浮躁不安,毛手毛脚,难以集中全部力量去攻坚,做事往往“知难而退”、“半途而废”。底气足,干劲足,做事易集中精力,且能持久;底气虚,精神容易涣散,多半途而废。活泼好动与文静安详并不是静躁的区别。文静的人也能动若脱兔,活泼的人也能静若处子。而神浮气躁的人,做什么事都精力涣散,半途而废,小事精明,大事糊涂,不能真正静下心来思考问题,遇事慌张,稍有风吹草动,就气浮神惊起来。
还有一个重要的识人方面,即观眼,也就是由眼睛识别人的心性才情。眼睛蓄含了人的诸多信息,从身体素质到心性能力。眼睛有“心灵的窗户”之称,古今中外许多名人都注意到这一方面。在很多情况下,眼睛是识别人才的重要方法。
曾国藩认为:“一身精神,具乎两目。”睛子(即眸子)明亮清澈的,往往为人正派;睛子晦涩的,大半是杂才、不正不纯之人,因此从眼神最易判断一个人的心性。凶恶之人目露凶光;仁爱的人目光诚恳而庄重;勇敢的人目光炯炯有神;心怀奸邪的人眼睛闪忽不定,动若萤光;心无杂念、堂堂正正的人,目光镇定有情。
曾国藩一生喜好相人,其治国、治军都需人才帮助,故而对相人有很高的水准。
7.用人不当,慎加防备
曾国藩饱读经史,对历史上用人不当而招致失败的众多例子了解于胸。下面这两个事件尤受他重视。
战国时,名将赵奢有子名括。赵括从小熟读兵书,精通韬略,讲起带兵打仗,就连父亲这位征战沙场多年、屡建战功的名将也常常被辩得无言以对。但他的父母却认为赵括只会纸上谈兵,全不懂实际变通,如果在真正的交战中,必败无疑。赵括父亲死后,秦兵来犯,赵王不顾赵括母亲的劝阻,任用其为将,结果长平大败,赵军元气大伤。
三国时的诸葛亮为旷世奇才,凭借一己之力保得蜀国与曹魏、孙吴三分天下。但他因用马谡不慎,结果街亭失守,北出祁山又无功而返,自己也被逼唱一出空城计,差点儿被俘。
对于这些历史教训,曾国藩十分明了,因此,他在识人用人方面特别注意以下三点:
(1)表现欲过强的人,不可久用。
大家在一起交往,如果一个人老是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中心,处处争强逞能,不给别人以表现和施展的机会,那么别人很快就会对他产生反感,将来一起合作共事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为人应力戒表现欲太强,在曾国藩所谈的处世禁忌中,第一条就已谈到不喜好夸夸其谈,到处表现自己。另外曾国藩还说过:人只要稍微有些才能,就想要表现出来,以示与别人的不同。争强好胜的人这样,追逐名利的人更是这样。同当士兵,就想着要挺出于同列;同当小军校,就想着要在军校中出人头地;同是将军,就想着比别的将军高一头;同是主帅,就想着要比别的主帅高明。他们共同的一点是不知足、不安本分。
(2)要提防性格怪僻的人。
性格怪僻的人是天下最难侍候的,因为他们忽阴忽晴,忽笑忽悲。曾国藩非常不喜欢与性格怪僻的人打交道,因为通常这类人喜怒无常,变化无端,不易掌握。
前后出入曾国藩幕府的不下三四百人,出自曾国藩幕府而任高官者也不下百人。曾国藩与这些人的关系大体是很融洽的,但也有少数几个人很不买曾国藩的账。左宗棠使是其中之一。对于左的天才可用,曾国藩多次向清廷密保、密荐,但对左在自己手下工作,曾国藩却十分慎重,保持警惕。
(3)轻薄之人,好看不好用。
用好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是一般的问题,而是大问题。曾国藩的用人术是:让明白人留下,让糊涂人走开。一个人的成功与失败,关键在于他能否把与之有关系的人的能力,转化为自己的能力。只有时时不忘求人自辅,才能抓住时机,创造人生的辉煌。曾国藩认为,人最忌轻薄肤浅,没有内涵,几番接触,就会使人感觉俗不可耐,或令人生厌。大凡有一定学识或修养的人,都能够沉着稳练,谦谨坦荡,而轻薄之人,好看不好用。
曾国藩在朝为官多年,之后又带兵打仗,指挥千军万马,手下将领幕僚,济济一堂。因而在识人、用人上有其独特心得,这其中也有从识人不慎中得出的教训。
曾国藩曾经举荐周腾虎,谁知周腾虎刚得到奏保,即遭连章弹劾,遂致抑郁而死,使曾国藩大为伤感。
曾国藩从此接受教训,其后在用屡遭弹劾、名声极坏的金安清时,坚持只用其策,不用其人。
此外如恽世临、郭嵩焘等人,经由曾国藩奏保,于两年之内连升三级,由道员超擢巡抚,复因名声不佳,升迁太快而被劾降调。曾国藩亦从此接受教训,待1865年10月清政府欲令李宗羲署漕运总督、丁日昌署理江苏巡抚而征询曾国藩的意见时,曾国藩即直抒己见,并提出自己的理由:一岁三迁已非常之遭际。李宗羲廉正有余,才略稍短,权领封圻未免嫌其过骤。丁日昌虽称熟悉夷务,而资格太浅。洋人变诈多端,非勋素着之大臣,不足以戢其诡谋而慑其骄气,该员实难胜此重任。总之是不同意这种安排,以杜升迁太骤之弊。结果,清政府接受曾国藩的意见,随即撤消此议。当今世界是一个全球化的世界,分工明细,每个人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单枪匹马是无法取得成功的,竞争的激烈更需要我们借助他人的力量依靠团队取胜,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建立广泛的人际关系网就是必不可少的了。广结人缘,网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