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惜秀带着悠悠回到了县城,她整个人看上起淡薄而冷漠,班车上除了熙熙攘攘的交谈声,谭惜秀和悠悠都安静的坐着,谭惜秀盯着窗外出神,悠悠低着头望着脚尖,神情呆滞,双目黯然,失去了以往那份天真浪漫的气息,完全变了一个人。
谭惜秀沉侵在自己的思绪里,悠悠的反常,她并没有注意。
下车后,悠悠整个人都低着头走路,被谭惜秀随意的牵在手里。
没有喜怒哀乐,没有哭闹嬉笑,谭惜秀有些意外,过往的悠悠总会天真浪漫的和自己攀谈。
烦闷的心思覆盖着她,让她根本腾不出更多的心思去照顾悠悠。
回到家中,悠悠迈着缓慢迟钝的脚步走向沙发,规规矩矩的坐在上面,目光盯着茶几的虚点。
谭惜秀去厨房拿了菜刀进自己的屋里,翻找出一直珍藏的铁盒(谭晓彤从许枫阳家中拿给她的盒子)。
铁盒上了锁,钥匙早已经遗失,只能用其他工具将其耗开。
当年,因已经放弃寻找,所以谭惜秀并没有再打开过。
小小的铁锁锈迹斑斑,轻易被耗开。
里面躺着一张黑白老照片,因年份已久,照片四周已经损坏,但是照片上凛然傲气男人的模样完好无损。
男人身穿西服,冷然的气势即便是通过照片也能传达而来,精致五官,深邃黑眸,剑眉星目,整个人给人一种高贵如仙的气质。
深邃俊俏的男人好似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当年,谭惜秀在看到这张照片时,整个人都彻底愣住了。
那是一张与许枫阳颇为相似的面孔,可是那气场却比许枫阳更为强大。
因此,谭惜秀再见到如今成年的许枫阳,就觉得格外熟悉,可是年龄不同,被她排除,却未曾想过,许枫阳竟是他的儿子。
里面还有一张信件,字迹已经渐渐模糊,那是当年毛静留给许嵩良的。
谭惜秀心思复杂,望着照片,心底有些烦闷。
而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责。
寂静的屋里顿时响起瓶瓶罐罐被砸碎的声音。
谭惜秀将铁盒放下,冲出卧室。
悠悠将水果盘举在头顶,凶悍的目光盯着脚底碎裂的瓶子,凶猛的砸在地面。
“你做什么?把屋子弄成了这样?”
谭惜秀有些气不过,将悠悠推倒在沙发上,一巴掌拍打在肉多的臀部上。
悠悠皱了皱眉头,身体掉了一个头,抓住谭惜秀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原本澄清的目光变得似火,凶恶至极。
冬日穿着厚厚的棉袄,悠悠并没有咬到谭惜秀的手臂,却把谭惜秀吓的有些无措。
原本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了?
……
“爸爸……”
周雅璐张了张嘴,并没有喊出声来。
她躲在周家别墅外的一颗梧桐树下,望着周崇杉飞驰离去的车。
泪水砸落而下,胸口更是隐隐作痛。
一只手捂住她微微发出抽噎声的鼻嘴,周雅璐身体一颤,双目圆睁,第一反应以为是被人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