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之变,常令人叫绝。三国风云,变幻万千。其中搅乱风云者,无非是军师、谋士。众所周知,诸葛亮是一名“神算子”,他智谋过人,胆量过人。人人皆知的“草船借箭”就是诸葛亮的得意之作。它是《孙子兵法》算计高招的巧妙运用。
公元208年7月,曹操率80万大军(实际上只有20万)大败刘备,进逼东吴。东吴的孙权为了自身利益与刘备结成联盟,共同抗击曹军。当时,刘备派到东吴去的使者是诸葛亮,东吴的三军都督是周瑜。周瑜心地狭小,见诸葛亮处处高他一筹,就想寻机杀掉诸葛亮。
一天,周瑜想到一条妙计,请诸葛亮监造十万枝箭。诸葛亮满口答应,并立下军令状,保证三日内交纳十万枝箭,否则甘受重罚。周瑜暗暗高兴,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诸葛亮立下军令状后,一连两天,只是饮酒作乐。到了第三天,诸葛亮找到好友鲁肃,请鲁肃拨给快船20只,每只船上都扎满草人,然后把鲁肃请到船中,于四更时分,命士兵将20只船划向北岸。这时候,长江水面大雾迷漫,对面看不见人。诸葛亮命令士兵们把船头西尾东一字排开,又命令士兵们在船上擂鼓呐喊。曹军听到震天惊地的鼓声,以为是敌人来偷袭,纷纷放箭,没用多久,船上的草人全部插满了箭。诸葛亮与鲁肃在船内只管饮酒谈笑。过了一些时候,诸葛亮命令士兵们把船头东尾西地排开,逼近曹军受箭。
日出雾散,诸葛亮命令船队迅速返航。这时,每条船上已有了五六千枝箭。诸葛亮对鲁肃说:“十万枝箭如期拜纳,没费东吴半点力气,将军没有想到吧?”鲁肃对诸葛亮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先生真是神人啊,你怎么知道今天有如此大雾?”诸葛亮笑道:“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晓阴阳,那是个庸才。我在三天前就已算定今日有大雾,所以才敢提出三日的期限。周都督让我办十万枝箭,到时候,工匠料物都不应手,那不是明明白白要杀我吗!我诸葛亮命大福大,他是杀我不了的。”鲁肃把诸葛亮“草船借箭”的经过告诉给周瑜,周瑜叹道:“诸葛亮真是神机妙算,我不如他啊!”
由此看来,算与不算结果大不相同。算则能巧取妙胜,不算则任意而去,哪管西东。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以弱抗强时,只有认真算计,才能打过巧妙的对手。此为精明善变之计,即神算之计。
37.以大变之计制小变之计
计策是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它可以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把可能变得更好。没有大大小小的计策,有些问题是难以解决的。自古以来,计策是成大事的基础,特别是对于精明做事者,更是什么时候都以擅长计策为强项。这就是说,不管怎样,精明做事者敢于以计制计,在各种计策中较量胆识和经验。我们知道,计有大小之分。善于用计者,总是以大变之计制小变之计,从而获得胜局。
蜀后主建兴十二年(公元234年),诸葛亮领兵34万伐魏,分5路进军,六出祁山。魏明帝曹睿闻报,命司马懿为大都督,领兵40万至渭水之滨迎战。诸葛亮与司马懿可谓是沙场老对手了,双方都知道对方兵法娴熟,足智多谋,不好对付。所以战前各自都做了周密部署,严阵以待。诸葛亮在祁山选择有利地形,分设左、右、前、后、中5个大营,并从斜谷到剑阁一线接连扎下14个大营,分屯军马,前后接应,以防不测。司马懿则屯大军于渭水之北,同时在水上架起9座浮桥,命先锋夏侯霸、夏侯威领兵5万渡河至渭水南岸扎营,又在大营后方的东原,筑城驻军,进可攻,退可守,稳扎稳打,务使魏军立于不败之地。
司马懿受命离开魏都时,曾受曹睿手诏:“卿到渭滨,宜坚壁固守,勿与交锋。蜀兵不得志,必诈退诱敌,卿慎勿追。待彼粮尽,必将自走,然后乘虚攻之,则取胜不难,亦免军马疲劳之苦。”所以在经过两次规模不大的交锋,双方互有胜负之后,魏军便深沟高垒,坚守不出。
由于蜀军劳师远来,粮草供应颇为困难,因而利于速战;而魏军以逸待劳,利于坚守。因而诸葛亮的主要策略目标,就是要诱敌出战,调虎离山,速战速决。然而司马懿老谋深算,素以沉着、谨慎、稳重著称,加上有魏明帝临行手诏,也不必担心那些急于求功的部将鼓噪攻讦。
在这种情况下,要调动司马懿这只“老虎”离山,谈何容易!然而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司马懿这只擅长谋略,经验丰富的“深山之虎”,终究被诸葛亮调出来了,还险些丢了性命。那么,诸葛亮究竟使了什么样的奇招,使司马懿这只老狐狸也难免上当呢?诸葛亮深知,己方最根本的弱点是远离后方,粮草供应困难;同时他也深知司马懿正是看准了自己这一弱点,并利用这点做文章,期待并设法使蜀军断粮,从而将蜀军困死或逼蜀军撤退,然后乘机取胜。于是诸葛亮便将计就计,也在粮草供给问题上做文章、设诱饵,以此引司马懿这只“虎”离山。措施之一是分兵屯田,与当地老百姓结合就地生产粮食,以供军需,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架势。这就等于宣示司马懿:你不急,我也不急;若是我不急,看你还急不急。
果然司马懿的长子司马师沉不住气了,对其父司马懿说:“现在蜀兵以屯田作持久战的打算,如此下去,如何是了?何不约孔明大战一场,一决雌雄!”司马懿口头上虽说,“我奉旨坚守,不可轻动”,心里其实也很着急。
诸葛亮的另一个措施,是自绘图样,令工匠造木牛流马,长途运粮,据传这东西很好使,“宛如活者一般,上山下岭,各尽其便”,蜀营粮草由木牛流马源源不断从剑阁运抵祁山大寨。
司马懿闻报大惊道:“吾所以坚守不出者,为彼粮草不能接济,欲待其自毙耳。今用此法,必为久远之计,不思退矣。如之奈何?”诸葛亮看出了司马懿急于破坏蜀军屯田、运粮、屯粮计划的心情,于是进一步利用这一点引他上钩。办法是:一方面在大营外造木栅,营内掘深坑,堆干柴,而在营外周围的山上虚搭窝铺草营造成蜀兵分散结营,与百姓共同屯田屯粮,而大营空虚的假象,引诱魏军前来劫营;另一方面在上方谷内两边的山坡上虚置许多屯粮草屋,内设伏兵,同时让军士驱动木牛流马,伪装往来谷口运粮。而诸葛亮自己则离开大营,引一支军马在上方谷附近安营,以引诱司马懿亲领精兵来上方谷烧粮。
而司马懿呢?他虽烧粮心切,却又极为谨慎小心,深恐中了诸葛亮调虎离山的诡计。于是便也使了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计来应战。他亲领魏兵去劫蜀兵祁山大营,却一反过去每战必让主攻部队走在前面的惯例,让手下的部将冲锋在前,直扑蜀营,自己反而在后引援军接应。他这样做,一则是担心蜀营有准备,怕中了埋伏;二是他指挥魏军劫蜀军大营本属佯攻,目的是调动蜀军各营主力,甚至诸葛亮本人领军前来营救,而他却自领精兵奇袭上方谷,烧掉蜀方的粮草。然而,司马懿的这个调虎离山计,却未能跳出“如来佛的手心”。
诸葛亮早料到司马懿这一招。因而当魏军直扑蜀军大营时,诸葛亮只是事先安排蜀军四处奔走呐喊,虚张声势,装作各路兵马都齐来援救的态势,而诸葛亮却趁司马懿这只“虎”已离山之机,另派一支精兵去夺了渭水南岸的魏营,自己却在上方谷等待司马懿来“烧粮”,以便“瓮中捉鳖”。司马懿果然中计。他见四处蜀军都急急忙忙奔回大营救援,便趁机率领司马师、司马昭及一支亲兵杀奔上方谷来。接着又被蜀将魏延依诸葛亮的安排,用诈败的方法诱进谷中,截断谷口。一时山谷两旁火箭齐发,地雷突起,草房内干柴全都着火,烈焰冲天。
司马氏父子眼看就将葬身火海。亏得突来一场倾盆大雨,才救了司马氏父子三人及少数亲兵的性命。司马懿这只“虎”原本拿定了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决不离山的主意,结果却仍被诸葛亮调下了山;他原想用“调虎离山”计烧掉蜀军的粮草,想不到却反而中了诸葛亮的“调虎离山”计。真是计外有计,天外有天,军机难测。由此可见,变计之重要。
38.缺乏变换,等于失败
缺乏变换,等于失败,这个道理不言自明。大千世界,总有环境之变和方法之变,前者决定后者,后者改变前者。聪明人办事就是突出思维变换,打开新局面。大胜者善变。新的形势之下,对手变了,所采用的策略也不能一成不变,往往需要采用新的做事方式,元世祖忽必烈在夺取中原之后,由于被统治对象发生了变化,于是顺势推行了新的改革政策,以适应这些新的变化,其中对政权机构的建设就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忽必烈从一开始即位,便显示出了不同凡响,他没有沿用以前大汗的做法,却破天荒一反过去大汗们遵守蒙制的老传统,而是采用汉人的年号——中统来纪元。这一划时代的做法,断然从历史上将蒙古帝国一分为二,从而远远地将一个旧帝国抛在了身后。所谓的“中统”,就是中朝正统,从此以后,他俨然成了中原的统治者。
在诸多的政治变革中,最有成就、最值得一提的则是忽必烈对政权机构的建设。从开平即位的那一天起,忽必烈就秉着“立经陈纪”的原则,开始了新的政权建设,并多次向大臣们表示了自己“鼎新革故,务一万方”的雄心壮志。忽必烈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并非只注重徒有其名的空壳,而是立即着手设立中央政权机构,赋予它们实际的权力。他“内立都省,以总揽宏纲,在外设立总司,来处理各地的政务”。这里我们不能忘记王文统的功劳。
忽必烈虽然采用了汉法,但他却不拘泥于汉法,他的大胆革新的精神使我们不能不佩服。并且我们也还发现,在忽必烈改组机构的重大创举中,他所依赖和任命的大多是汉人儒士,从中书省、行中书省到各路的宣慰使司,许多高级官员都是汉人。例如中书省的史天泽、王文统、赵璧、张易、张文谦、杨果、商挺诸人即是。即便是1260年5月所设置的十路宣慰司,担任行政长官的,很少有蒙古族的人士。而像布鲁海牙、粘合南合等色目人也都是汉化很深的儒人。虽然在1261年,中书省官员经过调整,增加了蒙古贵族不花、塔察儿和忽鲁不花等人,但他们由于缺乏实际的政治经验和管理才能,只能是起象征性作用的人物。所以,忽必烈在最初的行政机构的改建中,的确抛弃了蒙古旧制,也难怪守旧的蒙古贵族对此极为不满,他们从蒙古草原派出使者质问当时驻在开平的忽必烈说:“本朝旧俗,与汉法不同,今天保留了汉地,建筑都城,建立仪文制度,遵用汉法,其故何如?”对此,忽必烈坚定地回答他们说:“从今天形势的发展来看,非用汉法不可。”旗帜鲜明地向蒙古王公贵族表明了自己要实行汉法的决心。按照“汉法”改革的思路,忽必烈的机构改革是一竿子插到底,从中央到地方,一揽子进行,在地方上除了完善行省制度外,还设立了廉访司、宣慰司。在行省下设路府州县四级行政机构来具体负责地方事务,尽管设置这些都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全都是借用了宋、金的制度,然而,他毕竟将蒙元帝国的行政改革推上了汉化的道路。1263年,完成了中书、行省创建的忽必烈也并没有放松对军事衙门的改制。此前的万户、千户的设置在民政、军政上不分,常有分散军事权力的隐患。随着元朝统治的扩大,一个统一的军事权力机构的建立也势在必行。因而这一年被李王搞得精疲力竭的忽必烈便下诏:“诸路管民官处理民事,掌管军队的官员负责军事,各自有自己的衙门,互相之间不再统摄。”1264年元月,全国最高军事机构——枢密院诞生了。枢密院的设置,是忽必烈又一次对蒙古原有的军政不分家旧制的重大变革。当然,忽必烈多少也在这个方面保留了一些民族特色,他仍然将率兵长官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以防止突然的事件。万户长、千户长也并没有完全从蒙古帝国清除掉,仍然在蒙古人中保留了这一头衔。并且自从枢密院建立后,出于民族防范的需要,老谋深算的忽必烈从不轻易地把兵权交给汉人掌管,除了他非常信任的几个汉人之外。
从小便习惯在马背上射猎厮杀的忽必烈并未忽视兵权的重要性,实际的斗争经验也使他深深懂得武装力量对于国家政权以及统治的保障作用,就在他即位大汗的初年,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便“相煽以动,大或数万,小或数千,在在为群”。搅得他心惊肉跳。何况还有一个苟延残喘的南宋小朝廷等着他去消灭,恐怕仅靠蒙古军是完不成这一历史任务的。对军事改革的迫切性、重要性,忽必烈一点没有忘记。随着他的政治统治的稳定,他的军事制度也日趋完善,忽必烈时期不仅有一套完整的军队宿卫和镇戍体系,而且将他的祖先所留下的兵制发挥得淋漓尽致。
怯薛制无疑在元朝的军制乃至官僚体制中都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怯薛不归枢密院节制,而由忽必烈及其继承者们直接控制;怯薛的成员怯薛歹虽没有法定的品秩,而忽必烈却给予他们很高的待遇。一个明显的事实是,每当蒙古帝国、大元皇帝们与省院官员在禁廷商议国策时,必定有掌领当值宿卫的怯薛长预闻其事。所以怯薛歹们难免利用自己久居皇宫、接近皇帝的特权,常常隔越中书省而向皇帝奏事,从内宫降旨,而干涉朝廷的军国大政。这与他们所处的环境、身份与地位有相当大的关系。诚然,忽必烈也知道内重于外、京畿重于外地的军事控制道理,因而,他便建立了皇家的侍卫亲军,让他们给自己保卫以两京为中心的京畿腹地。忽必烈时共设置了十二卫,当时卫兵武器之精良、粮草之充足、战斗力之强,都是全国各地的镇戍军所不敢望其项背的。我们也不能不佩服忽必烈改建军队的才能,在偌大的民族成分各异的帝国内,忽必烈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军队分为四种,即蒙古军、探马赤军、汉军、新附军,而军队数量之多,连马可·波罗也不能不感到惊奇,他说:“忽必烈大汗的军队,散布在相距二十、四十乃至六十日路程的各个地方。大汗只要召集他的一半军队,他就可以得到尽其所需那么多的骑士,其数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使人觉得难以置信。”让我们权且相信这位实际见证人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