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兽神·入世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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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匹格族少女

道格拉斯心中充满火热的念头:“我要变强,我要成为权杖祭司的学徒,如果我成了他的学徒,他一定会帮助我改变我天生的虚弱体质。”

道格拉斯心中充满了想要和权杖祭司套近乎、想方设法讨好他的念头。这么多年来勉强也算无忧无虑地生活着的道格拉斯,随着泰格族的出现而发生了重大改变。

当天下午,族长乔治和布鲁斯就召集了部落中所有年轻的犬人,命令所有犬人在凯里男爵没有走之前都要约束自己的行为,并且要求每一个犬人都放弃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估计妄图一睹狐女帕丽斯绝世芳颜的年轻犬人不在少数,所以为了防止有不识大体的犬人触怒凯里男爵,有必要对年轻气盛的犬人们告诫一番。

布鲁斯大叔的脸色很难看,道格拉斯混在犬人群中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卡尔。

权杖祭司虽然并没有直接插手下面部落的事务的权力,但是以权杖祭司的地位,他的一句话,犬人部落又怎么敢忤逆?

道格拉斯并没有同情卡尔他们三个犬人,他们完全是咎由自取,何况,只是被逐出部落罢了,他们已经行了成人礼,如果不能被选为贵族扈从,他们也会去外界历练一番的,现在只不过是时间被提前罢了,走得有点灰溜溜的。

乔治严重警告了众犬人一番后便离开,年轻的犬人们也都三三两两地离开,有些还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犬人不断地询问别的犬人。在得知犬人部落中最年轻强壮的三个犬人竟然被一个羊人战士打得大败后,那些年轻犬人都不禁惊讶万分,有的则摩拳擦掌想要找羊人战士打上一场。

道格拉斯此刻却转着与众不同的念头,怎么才能够接近权杖祭司,并使得对方对自己另眼相看。想来想去,双方彼此的差距太大,根本没有任何直接交往的机会。不过晚上父亲举办的盛宴,权杖祭司必然会到场,只是该如何接近权杖祭司而且要使自己的接近不会让他反感,倒是个问题。

道格拉斯脑海中浮现出老狐人的干瘦狡猾的面庞来,心中一震,突然有了主意。权杖祭司既然与凯里男爵一同前来,老狐人说不定知道一点权杖祭司的事情,或许能从他的嘴里打听到一些权杖祭司的好恶。

坐言起行,为了抓紧时间在盛宴开始之前打听到权杖祭司的事情,道格拉斯摸了摸怀里还没送出去的香水和一小皮袋花瓣,信心十足地去找老狐人。

兽人虽然一向看不起人类的脆弱和武技,但是对于人类发明的一些奢侈品却是佩服的。商队从人类国家运来的香料、酒等物品都比黄金还要贵,而且有的时候即便有钱也买不到,所以道格拉斯对于人类奴隶制作出来的香水怀有无比的信心。

道格拉斯来到别院,抢先报出了自己的身份,犬人部落族长的幼子,然后又向站岗的羊人战士要求见老狐人。

这就是道格拉斯聪明的地方,中午刚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在他贸然要求见帕丽斯不但不会得到答应,说不定还会招来横祸。并且中午的事发生后,跟随凯里男爵而来的战士们肯定会对犬人有一定的成见,只有借着自己族长幼子的身份,才能引起重视。

果然本来目光不善的羊人战士听他说完后,才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去找老狐人了。

此刻,太阳已近西落,暮色降至,淡淡的阳光再不能给身体提供一点热量,在晚风的吹拂下,道格拉斯靠墙而立,心情却是兴奋无比。

过了很久的时间,老狐人才在羊人战士的带领下,迈着八字步,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过来。

老狐人身为老管家,自然有很多事需要他亲自监管,怎么有时间来看一个无名小子?何况,凯里男爵现在对犬人的态度非常不好,若非看在道格拉斯曾帮了他一点小忙的分上,他是断然不会前来的。

他看见道格拉斯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又觉得这小子十分好笑,盯着他看了两眼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乔治的儿子,有什么事,快点说出来,说完就走,别让男爵大人出来碰见你。”

道格拉斯憨笑着,从怀里取出了那小瓶香水。

老狐人不屑地瞥了一眼,随即鼻子一动,眼中闪过惊愕的神色来,目光死死地盯着道格拉斯手中那毫不起眼的小瓶子。

道格拉斯道:“大人,我这里有一瓶香……”

话未说完,老狐人以与他的身份极其不相称的动作一把将装香水的瓶子从道格拉斯手中抢了过去。

老狐人迫不及待地打开瓶子,小心翼翼地用手在瓶口上方轻轻扇了扇,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挤进老狐人干瘪的鼻子里。老狐人沉醉地又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将瓶子塞住,不声不响地塞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他看了看一脸惊愕的道格拉斯,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收下了,你想打听些什么?不过我要警告你,美人,人人都喜欢,但是你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不切实际的想法只会为你带来灾祸。”

道格拉斯只是觉得香水的味道挺好闻,不过对这个东西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且他还隐隐地感觉到若是长久使用香水可能会使自己的嗅觉退化,失去犬人灵敏的嗅觉。看到老狐人沉醉的模样,才知道香水对他的吸引力有多大。

此时的道格拉斯只是觉得有些不妥,直到日后成长起来才觉察到人类的奢侈品正在使很多兽人贵族堕落,失去了勇者之心。

道格拉斯本是打算将香水献给帕丽斯以讨好老狐人和凯里男爵,然后打听出权杖祭司的好恶来,没想到对香水有特别嗜好的老狐人以为自己是送给他借此来打听帕丽斯的事情,心中有些啼笑皆非。

道格拉斯将本来就打算一起献出来的装着花瓣的小皮袋拿了出来。

老狐人看了看较为精致的小皮袋,发现里面装着满满的花瓣,不解地望向道格拉斯。看来人类研究出来的这个玩意还没有传入兽人帝国。

道格拉斯抓出一把花瓣解释道:“将这些晒干的花瓣浸泡在浴汤中,就会产生特殊功效,花草特有的香气能够去除异味,薄荷的汁液能够提神,金银花可以消除疲劳。”

老狐人惊讶地看了一眼道格拉斯,倒也没有质疑,直接将小皮袋系上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看了看道格拉斯,脸上多了一分笑意道:“你果然与众不同,好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就问吧,不过先说好,想要让凯里男爵选你做扈从是不可能的。凯里男爵是泰格族的天才战士,被黄金种族寄予厚望,他的扈从虽然未必一定要出类拔萃,但不能像你这么羸弱。”

虽说道格拉斯此行并非想走后门,让凯里男爵挑选自己成为贵族扈从,但是被老狐人这么直接地挑明,心中仍是不好受,不过好在他的目的是打探权杖祭司的好恶。

道格拉斯道:“尊敬的福格斯族的长者,我自然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想要知道权杖祭司有些什么特别的喜好。”老狐人非常聪明,道格拉斯干脆一下子挑明。

老狐人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露出激赏的眼神,道:“你很聪明,懂得从我这里下手。想要帮助你改善虚弱的体质,权杖祭司倒是可以做到,难得的是你现在有这么接近权杖祭司的好机会。”

事关自己的未来,道格拉斯紧张而仔细地听着,不敢放过老狐人吐出的任何一个字。

老狐人道:“虽然机会难得,但是权杖祭司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没有足够的报酬,他不会做出任何有损自己法力和生命力的事情。整个兽人帝国也不过两百多个权杖祭司,实在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他们。你有足够的报酬吗,小犬人?”

道格拉斯道:“我没有黄金,也没有什么会让权杖祭司感到珍贵的物品,但这是我改变命运的最后机会,我想成为他的学徒,希望善良的福格斯族长者能够帮助我。”

老狐惊愕地上下打量着道格拉斯,半晌后才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大胆的兽人,不过,谁让我收了你的礼物呢,而且看起来你也挺聪明,成为一个祭司有没有强悍的体力并不重要,要有智慧才是关键。”

老狐人对“智慧”两个字咬得很重,道格拉斯心中一喜,猜到自己的真诚打动了这个福格斯族的老狐人。

老狐人肃容道:“虽然如此,你的前景依然不乐观,据我所知,这位权杖祭司大人至今为止还没有收过一个学徒,至于原因没有人知晓。不过这位权杖祭司大人一向将泰格族的崛起看做自己的使命,虽然他早已是战神的仆人,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在十年内也不能提高神赐力量的等级,成为更高级别的祭司。”

老狐人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该在一个小犬人的面前说权杖祭司的是非,他轻轻咳了一声,将话题轻轻带过道:“这次凯里男爵和权杖祭司大人前来犬人部落是要寻找几个不错的犬人小伙子,我想你如果能够为权杖祭司大人提供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他一高兴说不准会收你做学徒。嗯,另外,一些祭司也比较钟爱人类的香水……不过想来这种珍贵的东西,你也不会再有了,咳,我告诉你别打我的主意,送给我的东西,我是不会再还给你的。”

老狐人似乎生怕道格拉斯突然反悔,说完后,赶紧离开了。

道格拉斯没想到这位常年侍候在凯里男爵身边的“大人物”竟然也会有这么猥琐的一面。见到老狐人走远了,道格拉斯一边离开,一边想老狐人刚才说的话。道格拉斯喃喃低声道:“凯里男爵不是来选扈从的吗,这需要什么内幕消息呢?真是奇怪。不过老狐人透露权杖祭司喜欢香水,既然权杖祭司钟爱这种自人类国度传来的奢侈品,想必他在衣食住行上应该比大部分兽人更加讲究。”

衣食住行四个方面,道格拉斯决定在食上打打主意。道格拉斯自言自语道:“听说祭司每天晚上都要修炼,并向自己的神祷告,用自己的忠诚打动神,以使神赐下更强的力量。我可以等他祷告完,送上一些糕点。”

打定主意后,道格拉斯马上匆匆地跑回厨房,四处寻找了一番,终于在厨房的一角找到了阿尔瓦大叔准备齐全的桂花糕的制作材料。

道格拉斯努力地回想当初阿尔瓦大叔告诉自己的桂花糕的制作方法,这种只在人类国家贵族中流传的美味糕点,大概需要白糖、熟面粉、熟油糕粉、蜜桂花,通过种种步骤才能制作成功。不过在兽人帝国的一个犬人部落中,这些东西是很难搜集齐的,不说别的,单说白糖一项就没有。白糖就算是人类国家的贵族也很少能享用到,它在人类国家又被称为雪花糖,价格之昂贵几乎比得上等量的白银,一般的贵族只能享用粗糙、味差的红糖。

不过道格拉斯有别的代替品,野生的蜜糖将会是不错的选择。道格拉斯知道部落外面的树林中哪里有磨盘大小的蜂窝,只要将蜂窝取下来,不但可以获得大量的蜂蜜,还可以收获几公斤蜂的幼虫。只要用特殊的方法制作,蜂的幼虫将会是不逊色于桂花糕的美味。

不过在这之前,道格拉斯还要去匹格族的猪人领地一趟,熟面粉只有在那里才能获得。

道格拉斯先将其中几枝还算新鲜的桂花挤去苦水,用阿尔瓦大叔一早准备好的蜂蜜浸泡着,然后去匹格族的领地。匹格族是犬人部落的附庸,又因其人数不多,所以在犬人部落的领地中有一块直接划给了匹格族。

道格拉斯出来后直奔位于犬人部落南面一块利于耕作的领地而去,匹格族猪人就住在那里。

一路上晚风带起阵阵桂花香气,道格拉斯步伐轻快地径直来到匹格族的领地。没多久道格拉斯就看到了用篱笆简单地围起来的一片土地和杂乱地坐落在土地上的几组泥巴房子。这块养活了一百多猪人的土地在犬人的部落中隐隐自成一个小村落。

道格拉斯打开篱笆墙,走进了匹格族的村庄中,径直向猪人们的族长家走去。他小时候经常去族长家做客,所以此刻也是轻车熟路。道格拉斯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了族长家的门口。

眼前是四间连在一起的房屋,屋后是一个草垛和一个鸡舍,屋前是一大块平坦结实的土地,族长马库斯·路加经常和几个族里的勇士在这里演练武艺,比拼力气。道格拉斯小时候常常在这里和几个小猪人玩耍,尤其是族长马库斯的女儿蒂莫西,她和道格拉斯很要好。

道格拉斯站在门口情不自禁回忆以前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一个体态丰满的猪人走了出来。

刹那的愕然后,道格拉斯挠了挠脑袋道:“蒂莫西,你还好吧。”

体态异常丰满的蒂莫西眨了眨长长眼睫毛下的双眼,惊喜地冲上来,一把抱住道格拉斯,道:“是你,道格拉斯,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

听到外面的响动,一个铁塔般的猪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嘹亮的声音震得道格拉斯耳朵嗡嗡响:“小道格拉斯啊,你怎么来了,快些进来,让我看看我们的犬人小伙子有没有壮实一些。”

“你好,马库斯族长。”道格拉斯感觉自己被热情的蒂莫西给拥抱得快要窒息了。

在两年前,道格拉斯还没有举行成人礼的时候,马库斯为了和自己的本家匹格部落联系上,决定让女儿和本家匹格族的一个长老的儿子联姻。但是因为道格拉斯在犬人族找不到友情,总爱来猪人的村庄找马库斯的女儿蒂莫西玩,所以他们的感情不错,看得出蒂莫西很喜欢道格拉斯。不过私下里道格拉斯一直觉得猪人的审美观自己不太认同,再加上他一直把蒂莫西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和蒂莫西之间的感情还是很纯洁的。

生怕道格拉斯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的马库斯不仅不让道格拉斯去见蒂莫西,还把蒂莫西送到几百公里外的本家匹格族,因此算算,道格拉斯和蒂莫西大概有两年时间没见面了。

马库斯足有两米高,又黑又壮,裸露在外的两根獠牙看起来非常吓人。道格拉斯此刻刚刚成年,还不到一百八十厘米高,虽然肥肥胖胖,但是看起来气势比猪人马库斯差远了。

马库斯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拍在道格拉斯的肩膀上,道:“我们的小犬人已经成人了,什么时候举行的成人礼?”

“就在前不久,部落祭司亲自主持的。”道格拉斯一边闪躲着蒂莫西热情的目光,一边答道。

马库斯大大咧咧地晃动着自己的脑袋道:“我想起来了,真是该死,我竟然错过小道格拉斯的成人礼。不过礼物是一定要补上的,送你什么礼物好呢?”

马库斯抓了抓自己肥大的屁股,作苦恼的沉思状。在兽人帝国中,猪人一直被认为是最粗鲁和傲慢的种族,所以在帝国的贵族中,匹格族是最少的。

道格拉斯干笑道:“不,不用了。”

马库斯忽然一把扯出自己屁股后插着的脏兮兮的斧头,脸上浮现出舍不得的神色,道:“我就将我的挚爱送给你吧。”

这柄斧头道格拉斯见过,而且小时候经常见,据说这柄斧头是马库斯的传家宝,连逃难的时候都没舍得丢弃。不过道格拉斯经常见他用这柄斧头砍树,劈木柴,这柄斧头造型也很普通,实在看不出哪里像是传家宝。必须承认的是,这柄斧头虽然被马库斯糟蹋了这么多年,依然非常锋利。不过这柄大斧头足有三四十公斤重,道格拉斯想不出谁的力气还能像马库斯一样大,能够将它使得如同风轮般轻松。

忽然一旁的蒂莫西伸手从身后一摸,也拿出一柄斧头来,白了马库斯一眼,道:“父亲,你那把斧头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这把送给道格拉斯。”

马库斯瞪眼道:“那是大长老送给你的聘礼,怎么能随便送人?”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蒂莫西手上的斧头,要比马库斯的小一号,手柄是镀银的,不但有护手,还雕刻着花纹,斧刃闪着寒光,果然外形要好看得多。不过道格拉斯很纳闷,难道匹格族都这么喜欢用斧头作武器吗?

蒂莫西从小就不是一个愿意听父亲话的小猪人,成人后,脾气也更大了。她再次白了自己父亲一眼,含情脉脉地望着道格拉斯道:“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拿着吧。”

马库斯见女儿竟敢在自己面前忤逆自己,憋红了脸,忽然一斧头劈向蒂莫西,吼道:“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道格拉斯大吃一惊,没想到脾气暴躁的马库斯竟然对自己女儿动手。

蒂莫西忽然也吼了一声,银斧闪过一道寒光,分毫不差地迎上了马库斯的斧头。

“锵!”刺耳的撞击声中,两柄斧头撞击在一起。

道格拉斯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库斯父女,他吃惊地发现,蒂莫西的力气竟然丝毫不逊于以力气著称的马库斯。

这对父女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

马库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两条黝黑的手臂青筋暴起,但是蒂莫西也分毫不差,两条又粗又白的手臂鼓起了铁块般的肌肉,总体来说,是势均力敌的情形。

此刻道格拉斯很沮丧,他发现仅仅只有两年没见的伙伴,实力竟然增长到了这种程度。马库斯的战力非常强大,就算在犬人部落中也没有多少战士能战胜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