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兽神·入世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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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麦卡沃伊男爵

“道格拉斯,我亲爱的弟弟,你比以前更胖了。”安德鲁穿着白色的祭司学徒的亚麻袍子,脸色红润,看起来在帝国的圣殿中混得不错。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向上,带着贵族似的傲慢。

乔治很欣慰地看着自己的三儿子安德鲁,对于安德鲁成为圣殿的祭司学徒感到非常自豪。乔治有七个孩子,最小的就是道格拉斯,也是他眼中最没用的一个。除了三儿子安德鲁在圣殿中当仆役外,其他五个孩子都是犬人战士中的佼佼者,参加了帝国的军队,其中有三个孩子已经在战斗中战死。

道格拉斯看着自己的哥哥,勉强笑了笑道:“哥哥。”

所谓圣殿来的贵客原来就是安德鲁,父亲乔治为了迎接安德鲁,竟然置为犬人部落出生入死的兽人战士于不顾,这让道格拉斯很伤心。而安德鲁毫不掩饰地表示自己对道格拉斯的轻视,也让道格拉斯很难生出兄弟之情来。

安德鲁向乔治道:“父亲,我的师父詹姆斯·麦卡沃伊五天内就会从赫鲁斯赶来,我们要做好充分的迎接准备。这次只要给我的师父留下好印象,我将会得到他更多的照顾,能够更快成为一名圣殿的正式祭司。”

虽然每年帝国圣殿和各地的神庙都在花大价钱培养祭司,但是祭司的数目依然非常稀少。祭司的花销很多,为了更快地掌握祭司的一些神术,除了本身的努力外,祭司们需要花费很多金钱在实验上。乔治每年从部落中获得的钱大部分都给了安德鲁。

祭司学徒只要通过正式测试后,就能成为一级祭司。在他成为三级祭司之前,无法单独主持一个神庙,需要跟随师父学习。只有祭司等级到了三级以后才可以申请外放到帝国的中大型兽人部落中建立神庙,就好像犬人部落中的特透族龟人祭司一样。这时他就获得了部落祭司的称号。

三级是一个分水岭,再往上就是战争祭司。三级以下的祭司只能在战争中抚慰战士们的心灵,但是三级以上的祭司,能够利用自己的神术给战士们祝福,让他们短时间内极大地提高战斗力和免疫力,甚至能减弱受到的魔法的伤害,这极大提高了三级以上的祭司在战争中的地位。

乔治微笑道:“安德鲁,詹姆斯·麦卡沃伊权杖祭司一定会受到我们最隆重的招待。”

乔治向道格拉斯道:“麦卡沃伊不仅是权杖祭司,更是一位尊贵的男爵,他非常喜欢美食,为了你哥哥安德鲁的未来,你一定要好好伺候麦卡沃伊男爵大人。”

安德鲁也淡淡地笑道:“我亲爱的弟弟,你一定要将这件事办好,如果我顺利成为一级祭司,也许可以为你在圣殿中找到一个清洁工的活。”

乔治又道:“哦,男爵大人一定对人类的香水也很感兴趣。道格拉斯,你要督促那个人类奴隶,让他马上给我做出一些香水,我们要送给男爵大人当见面礼。如果他将这件事办好了,我就答应给他弄一个花圃。”

道格拉斯向乔治和安德鲁道:“父亲、哥哥,我一定会尽力去做。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在乔治和安德鲁的默许下,道格拉斯离开了父亲乔治的屋子。他感到自己在父亲和哥哥面前就像一个陌生人,他们完全像下命令一样让自己去做那些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道格拉斯内心再一次对力量充满了渴望,至少拥有力量可以让你获得应有的尊敬。他摸了摸藏在胸前的嗜血匕首,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然后向着鲍伯家走去。

虽然那些兽人战士基于他父亲乔治的缘故连带道格拉斯也恨上了,但是感觉有所亏欠的道格拉斯仍然每天都会去鲍伯家帮忙加工草药,用来帮助受伤的兽人战士疗伤。

又过了三天,受伤的兽人战士们基本行动已经无碍了,熊人铁叶来到了乔治的屋子,问他要剩下的一部分金币。在此之前,被雇佣的兽人战士们只拿到了部分定金,所以在铁叶准备带着兽人战士们回落丘城堡前,就来向乔治要剩下的酬金。

乔治不在屋里,站在那儿等待铁叶的是安德鲁。安德鲁扔给了铁叶一个钱袋,铁叶掂量了一下,脸色难看地道:“在落丘城堡的时候,已经说好了是一千个金币,之前付了一半,你还应该给我五百个金币,但是这里恐怕连两百个金币都不到。”

安德鲁傲慢地瞥了他一眼,道:“没错,这里只有一百个金币。”

铁叶愤怒地咆哮道:“你必须再付给我四百个金币!”

安德鲁不屑地道:“两千个金币是尊贵的布兰登子爵大人赏赐给犬人部落的,因此道格拉斯并没有擅自使用这笔金币的权力,只有我的父亲乔治才有权力处置这笔赏金。我们愿意拿出六百个金币给你们,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了,而你,应该学会满足。据我所知,你们的战利品也值不少钱,而且你们现在只剩下一半的战士,你们已经得到了比你们预料到的更多的钱。”

熊人铁叶怒视着安德鲁,道:“伟大的格努须在上,我发誓你这种家伙将永远得不到我们的帮助。”他气冲冲地抓着钱袋冲出门去,出了门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站着几十个犬人战士,不用说也知道这些犬人战士是乔治怕铁叶突然翻脸而派来保护安德鲁的。

格努须是兽人诸神中的主神,拥有强大神力,他的神职是兽人、征服、力量、存活和疆土。铁叶以格努须之名发誓,显然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道格拉斯一阵脸热,他从安德鲁身上一点也看不出一个兽人应有的直爽和淳朴。

愤怒不已的铁叶马上带领着兽人战士们离开了犬人部落。道格拉斯看着安德鲁,心中暗道他最好向格努须祈祷战败的狼人军队不会再来袭击犬人部落。

丹尼望着远去的兽人战士们,不禁叹息了一声,若不是家中还有爷爷需要他照顾,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着铁叶离开部落,出去见见世面。

三天后,从圣殿中来的权杖祭司詹姆斯·麦卡沃伊和他的侍卫们出现在犬人部落。此刻,权杖祭司正待在乔治和安德鲁为他精心准备的木屋中。

这是五大间彼此相连的木屋,占地十分广阔,木屋前面还用篱笆圈出了一大片空地,篱笆外,乔治安排了忠心的犬人战士为麦卡沃伊男爵站岗。

麦卡沃伊男爵此刻坐在铺着兽皮的椅子上,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木屋:屋子简陋,从色泽上看,好像是新盖的,房间里还有淡淡的草木的气味;壁炉中烧着火,房间还算暖和,两边的墙壁上搭配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很不协调,不过看来犬人部落为了迎接自己的到来还是用了心的。

麦卡沃伊男爵看了看恭敬地站在下手的学徒安德鲁,淡淡地道:“做得不错,现在和我说说落丘城堡和附近狼人的情况吧。”

来送蜂蜜的道格拉斯也听到了这句话,他心中原来还很奇怪,麦卡沃伊身为男爵,同时又是一位尊贵无比的圣殿中的权杖祭司,为什么会突然来到犬人部落,原来竟是为了落丘城堡和狼人们来的。难道落丘城堡的布兰登子爵应付不了狼人,所以同为贝尔族的麦卡沃伊男爵才会出现在这里?

麦卡沃伊最喜欢喝热可可和蜂蜜,当然身为男爵,价格昂贵的热可可更能体现他尊贵的身份,不过在这种乡下小地方,能喝到蜂蜜已经很不错了。

麦卡沃伊伸出自己毛茸茸的大手一把抓着盛满蜂蜜的杯子满满地灌了一口,感觉与自己以前喝的有些不同,稀了一些,味道却多了几分花的香味。事实上这是因为道格拉斯往蜂蜜里面添加了一些花粉。

安德鲁压根没有记起自己从圣殿回来时,麦卡沃伊男爵让自己打听落丘城堡和狼人的情况的事。安德鲁暗道:“该死,伟大的生命女神茹赛可在上,这些天我都在忙着怎么样讨男爵大人的欢心,根本没有去想别的事情,我该怎么回答?”

这五间新盖的大木屋以及木屋中各种奢侈品都是安德鲁回来这些天为了迎接麦卡沃伊的到来而准备的,他甚至忘记了,他之所以能争取到邀请麦卡沃伊男爵大人来犬人部落做客的机会,就是因为这里离落丘城堡非常近。

麦卡沃伊喝光了整杯蜂蜜,全身都热出了汗来,他看了一眼安德鲁,奇怪地道:“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忘记了我交给你的任务?”

安德鲁忽然瞥见了还没有离去的道格拉斯,是的,道格拉斯对落丘城堡和狼人的情况都很熟悉。安德鲁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向道格拉斯投去了炽烈的眼神。安德鲁向麦卡沃伊道:“尊敬的师父,我在想,如果由我的弟弟道格拉斯来为您解说这个问题,您会更加满意。”

“那就马上把你弟弟叫来。”麦卡沃伊男爵道。

“他就是,尊敬的师父。”安德鲁赶紧把道格拉斯拉了过来。

道格拉斯很奇怪安德鲁怎么会要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见到安德鲁频频向自己使眼色示意,道格拉斯清了清喉咙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麦卡沃伊仔细地听着道格拉斯叙说的情况,不时还会打断他,问一两个问题。

作为贝尔族的男爵,麦卡沃伊受到过良好的智慧启蒙,在晋升为权杖祭司后,他的眼界和智慧都大大增加,所以他并没有像其他的熊人贵族那样找几个福格斯狐人或是可润族鹤人作为幕僚和谋士,他认为自己的智慧早就超过了这些所谓的为智慧而生的种族。

道格拉斯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甚至还补充说了一下贝尔族的精英熊人铁叶是多么英勇善战。在他的心底里,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铁叶和那些为了犬人部落战死的兽人勇士们。

麦卡沃伊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地点点头道:“很好,你们可以下去了。”

安德鲁知道这是麦卡沃伊要单独思考的惯性动作,并且心情还不错,他松了口气,赶紧告辞离开。

安德鲁拍了拍道格拉斯的肩膀道:“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会被师父训斥了。”

道格拉斯道:“这没什么,我也是恰好比较了解。”

兄弟两人并肩走着,道格拉斯觉得经过了这件事后,两人的兄弟之情正慢慢恢复。

“听父亲说,你有一把魔法匕首?”安德鲁忽然道。

道格拉斯爽快地从怀里将嗜血匕首拿了出来,道:“是权杖祭司霍夫曼大人送给我的,只要紧握匕首把柄上的螺纹将手掌割破,鲜血就会激活嗜血匕首的魔法力量,能发出一道‘寒冰之剑’,它在战斗中救过我好几次。”

安德鲁从道格拉斯手中拿过匕首,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起来,口中啧啧称赞。虽然他在圣殿中看到过很多魔法武器和一些珍贵的魔法饰品,但是没有一件是属于他的,他以前不过是仆役,现在也仅仅是比仆役高一级的学徒。他不可能拥有自己的魔法武器,即便是花钱买,任何一件普通的魔法物品都要上百个金币,就连一件最低级最没用的魔法物品也至少需要几十个金币,他根本负担不起。

安德鲁做梦都想拥有一件魔法武器,而现在一件珍贵的魔法武器就摆在眼前。他犹豫了片刻道:“我亲爱的弟弟,你能不能将这件珍贵的魔法武器送给我?也许在我手里,它能够发挥更大的功用。不过亲爱的弟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白白拿走你的魔法武器的,等我成为正式的祭司后,我一定会向我的师父或者别的权杖祭司推荐你,让你也有机会成为一名祭司学徒,你看怎么样?”

道格拉斯震惊地望着安德鲁,半晌后才如梦初醒,道:“哥哥,这柄匕首是霍夫曼大人为了感谢我多日精心的服侍才送给我的,你怎么能拿走!”

道格拉斯万万没有想到安德鲁竟然觊觎自己的嗜血匕首,这把匕首可以说是自己唯一的依靠,绝不会给任何人。

安德鲁脸色发青,看着道格拉斯,他以为他已经很为道格拉斯着想了。道格拉斯体质虚弱,根本不足以掌握兽人的战斗技,更不可能晋升为战士,自己答应推荐他成为祭司学徒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的好意,这令安德鲁非常恼怒。

安德鲁将匕首扔给道格拉斯,十分不快地离开了。

在大木屋中,麦卡沃伊男爵正在仔细思考从道格拉斯那里得到的情报。他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自然不是为了度假,而是有重要的任务。

兽人帝国自建立以来,各大兽人种族之间从未停止过争斗。特别是在雷因族狮人夺走了泰格族虎人的帝王之位后,这两大黄金种族之间的争斗不可避免地加剧起来。

随着泰格族从几十年前失去帝王之位的重创中渐渐恢复了元气后,这种争斗愈发白热化。显而易见,泰格族的王正在雄心勃勃地准备夺回属于他们的帝王之位。

雷因族狮人占据兽人帝国的帝王之位几十年,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怎么会甘心让出帝王之位?两大黄金种族之间虽然没有正式撕破脸正面战斗过,但是一直以来,他们各自的附属种族都在互相争斗。这种争斗似乎有波及整个兽人帝国的趋势,连圣殿也无法避免地受到这种趋势的影响。

圣殿的各个祭司大致分成了三派,有的倒向泰格族,有的倒向雷因族,有的偏向于中立。圣殿大主祭召见了几位主祭司,似乎已经决定提前举行每十年一任的帝国帝王的竞选来消除各种族之间潜藏的战争危机,避免使帝国在内战中再次走向分裂,那对所有兽人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麦卡沃伊男爵在沉思着,帝国帝王竞选的提前举行,注定了帝国的权力要出现波动和更替。危机往往伴随着机遇,虽然这一次,身为帝国六大种族之一的贝尔族并没有问鼎帝国帝王宝座的意思,但是无可避免地要选择靠向泰格族或者雷因族,并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

沃尔夫族的内乱历经一年,终于以沃尔夫族的王子失败而告终。兽人帝国的六大种族包括圣殿都在密切关注着这一场战争,可是发动叛乱的狼人王子的叔父却让他们失望了,他虽然夺得了王位,赶走了王子,但是却未能控制住整个沃尔夫族,沃尔夫王子仍控制了沃尔夫族三分之一的力量。

这是一股谁都无法小觑的力量,如果处理不好,将会给兽人帝国造成一场不小的灾难。而沃尔夫族王子现在为了带领狼人们生存下去,似乎正在这么做,一场由狼人内部争斗而引发的混乱正在波及更多兽人种族。于是圣殿决定在这种混乱还没有失控之前,将这种影响尽量降到最低点。而自己身为权杖祭司,又是贝尔族男爵,自然成为这次安抚行动的最佳人选。

麦卡沃伊想到这里,咧开大嘴笑了笑,布兰登子爵这位和自己有一些亲戚关系,却又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家伙这次恐怕要自食恶果了。若要安抚沃尔夫族的王子,就必须给他一块能够立足的领地,而布兰登子爵,也只能委屈他让出落丘城堡了。

也许布兰登子爵会不甘心,但是在数量占据压倒性优势的狼人大军面前,他还有选择吗?

圣殿并不能直接干涉兽人帝国的内政,但是圣殿的庞大影响力,任何一个兽人种族都不敢小觑。

道格拉斯回到自己的小木屋中,躺在床上,他感到疲劳、迷茫和失望。恍恍惚惚中,道格拉斯好似陷入梦境,矇矇眬眬出现在一处广阔的地方,眼前有一块壮阔的大陆。仔细望去,这块大陆竟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岛屿。岛屿上覆盖着一层绿色,山水连绵,有许多蚂蚁般的小黑点在忙碌着。

道格拉斯很快被这块凭空冒出的岛屿给吸引住,他想再看仔细一点,身体迅速向岛屿靠近。岛屿在眼中不断变大,直到他立在岛屿上,他才发现,这是一块极为广阔的天地,在岛屿中间有一棵极高大的杉树,有一道瀑布飞流而下。

山坡上开满了花朵,层层叠叠,好像花的海洋,幽静而深远。道格拉斯在心中赞叹着,即便在广阔的落丘山脉中,他也从未看见过如此美丽的风景。

他将目光向远处望去,想知道这样的花的海洋会不会有尽头。

视线随着他的意志向远处不断移动,断断续续地有一些神态安详的兽人在花海中出现。出现的兽人身体都很健康,看起来也很年轻,无一例外。偶尔,也会有一些梅花鹿、仙鹤之类的动物悠然出没。

道格拉斯的目光忽然停止了,花海的尽头竟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巨大的大理石筑成的阶梯,阶梯蜿蜒而上,直通向无上高处。道格拉斯抬头仰望,一座巨大的雪白的宫殿正矗立在半山腰的一个悬崖之上。

道格拉斯情不自禁地向着宫殿靠近,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雪白的巨大宫殿逐渐在视线中放大,一些长着翅膀的奇怪生物,通过宫殿的大理石筑成的高大、威严的大门翩翩起舞地飞了进去。圣殿的中央有一个祭坛,那些奇怪的长着翅膀的小生物围绕着祭坛欢笑着、飞舞着、歌颂着,大殿中充满了神圣的光辉。

道格拉斯凑近了一些,想要听清小生物们在诵念着什么。

“光辉必归于吾神,荣耀必归于吾神……”

道格拉斯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忽然歌颂声大起,无数歌颂声围绕着整个宫殿,但那声音又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由一个个微弱的音流汇成一个庞大的声音,从心底传来,那声音似乎令道格拉斯充满了力量和喜悦。

突然间,祭坛中绽放出一大团光辉,一个巨大的兽人影从光辉中冒出。那兽人的面目逐渐清晰,一股庞大到令人无法抗拒,甚至不由得产生景仰之情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大殿:“吾为监督和审判之神,信我者,必将在神国中永生!”

这一刻,神圣而威严的神之相貌便深深刻在道格拉斯的心中,他激动得浑身战栗着。

超越众生,成为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