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品读老子领导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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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道经(5)

薛汉夸他有出息,决定把自己的学识倾心传授给廉范,不做一丝保留。廉范学习期间,有地方官府征召他做官,廉范都以学业未成而回绝了。他对薛汉请求道:“若只想做个小官,我现在的学识应该可以应付了,可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了做大事的机会,请您让我留下,完成我的学业。”

廉范学业大成之后,陇西太守邓融请他到官府任职。廉范知道邓融为官不法,便毅然拒绝了。邓融对此事心存芥蒂,一心想报复他,廉范只好隐姓埋名跑到洛阳,做了一名狱卒。

后来邓融事发获罪,廉范正巧负责看管他。他一视同仁,对邓融悉心照料,却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有人劝廉范不要做这种傻事,也有人劝廉范说:“邓融有心迫害你,他落得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你何必这样自讨苦吃呢!”

廉范回答道:“我读书很多,如果明白了书中的道理而不加以实行,那么我就白读了,那和一般人有什么区别呢?圣贤教诲我们要仁爱,我现在正是在学习仁爱啊。”

邓融在狱中得了重病,廉范没日没夜地守在他身边侍候,廉范对别人说:“仁爱是不讲得失的,否则就不是仁爱了。我的行为若给我带来麻烦,只要不是我的错,我都可以坦然接受。”

最后邓融死在狱中,廉范亲自赶车把他的灵柩送回他的家乡,把他安葬了。

廉范的义举渐渐传开,赢得了天下人的尊重,百姓纷纷写信向朝廷荐举他,朝廷也多次征召他。一时之间,廉范成了天下最有名的人物,被尊为当时的圣贤。

品德是官者的一面镜子,邓融和廉范这两个品德不同的人的不同结局,说明一个问题:为官者只有具备良好的人品,才能让百姓心服,让天下人钦佩。而那些作奸犯科的无德之吏,只会遭到人们的唾弃!

品德就是官者的一面镜子,为官者应该每日“照镜”自检其身,而别人也能从“镜”中看到为官者的全貌和本质,因此,为官者只有以德为本,才能受到众人的尊崇和拥护。

第九节

[原文]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葆。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

[译文]

积累达到满盈,就该停下来。锤打得尖锐了,难以保持长久。金玉堆满堂中,没有谁能守藏得住的。因富贵而骄奢,就给自己种下了灾祸。功业完成了,就该急流勇退,这才是顺应自然规律的。

[本章要旨]

本章说明自满自傲的害处,告诉人们应功成不居。

[评析]

本章说明自满自傲的害处,告诉人们应功成不居。老子认为物极必反,盈了以后就要亏,锐了以后就要钝的正反的转化,这是事物的辩证法。告诫“富贵不能骄奢”,要善让;告诉人们“功成身退”,要知退。

[实例应用与分析]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功成身退为明智

《道德经》中的“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原意为:积累达到满盈,就该停下来;“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原意为:金玉堆满堂中,没有谁能守藏得住的。因富贵而骄奢,就给自己种下了灾祸。功业完成了,就该急流勇退,这才是顺应自然规律的。

在这里,我们可以引用、理解为:“功成身退为明智”。

老子说的没错,积累达到满盈,就该停下来。因富贵而骄奢,就给自己种下了灾祸。功业完成了,就该急流勇退,这才是顺应自然规律的。

纵观中国历史,凡是懂得功成身退者,皆能保全自身。反之,轻则招来祸事,重则命丧九泉。

范蠡在助越王勾践灭吴后,果敢地放弃将军之大名和“分国而有之”的大利而选择激流勇退,现在看来真是高明之举。

范蠡追随越王二十二年,他足智多谋、身经百战、精通外交,对成就越王的霸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灭掉吴国后,他又率兵向北挺进,打过淮河,使得齐国和晋国都不得不听从楚国的号令。因为有此大功,范蠡被封为上将军。

但此时的范蠡并没有被功勋荣誉冲昏头脑。他居安思危、位尊不恋,以为盛名之下,难以久居,应该适时而退。

他熟知勾践的为人,在以往“打江山”的日子里,勾践身处逆境、吃尽苦头,虽能忍辱负重、礼贤下士,表现出英明君主的作风,但勾践却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即可与人有难同当、不可与人有福同享。

于是,他表奏越王,表达了自己的去意,紧接着又面见越王说:“我曾经听人说,主上有烦恼,他的臣子应该为他分忧。当初您在吴国受辱,我们当臣子的就应该为您去死。那时臣下没有去死,是想替主上雪此大耻,现仇已得报,我也该领以前的罪过了。如果大王能饶恕我,就让我退休养老吧。”

勾践说:“我今天的成功多亏了你,我要将越国江山的一半分给你,让我们共同来享受这胜利的果实,你怎么可以走呢?”

范蠡听到勾践的话,心里更加不安起来,因为夫差当年对伍子胥就是这么说的。

范蠡说:“主上不杀之恩,我已感激不尽,哪还敢领受别的赏赐呢?”说罢,便退了下去,当夜就悄悄地走了。

此时,范蠡选择保身之时,并没有忘记与自己相约入越、共事多年的老朋友文种,在出走前,他曾劝文种也离开越国,否则迟早会被越王杀掉。

文种当时对此不以为然,没有理会范蠡的警告。范蠡离去后,又特意写了一封信语重心长而又一针见血地告诫文种说:“我曾听人说,飞鸟射光了,良弓就要收藏起来;狡猾的兔子被抓尽了,猎狗就要被煮来吃了。越王的脖子生得很长,嘴似鸟喙一样尖。我看此君可以和他共患难,却不能和他共享乐。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为上策,不然早晚会有大祸!”

文种见书,心有所动,但其行动犹豫,未能果断地离开越国。文种最后的结果和范蠡料想的一样,勾践日益骄横跋扈,使得君臣离心,许多与他共患难的大臣都被疏远了。

有一天,勾践借探病之名,对文中说:“你教给我消灭吴国的七条计谋,我只用了三条就实现了,还有四条计谋在你那儿,你打算在什么地方用它们呢?”

文种被问的一头雾水,忐忑地回答说:“我不知道能用在哪里。”

勾践说:“那你就去地下问问夫差,看他愿不愿用你的计谋。”

说完便给范蠡一把剑,命他自刎,可怜这位功勋卓绝的老臣就这样含冤死去了。

范蠡胜在明智,文种败在不识人,且不知功成身退的道理。服侍君主,在不同的时期要采取不同的方式,国家上下太平了,就要收敛自己身上的锐气,只有这样,才能明哲保身。

臣就是臣,永远都不能和皇上平起平坐。大多数的皇帝都对自己的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即便再有功的大臣,一旦威胁到了皇帝的权威,皇帝也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在这一点上,忽必烈的“第一智囊”刘秉忠看的就很明白。

刘秉忠是忽必烈的最得意臣子之一,他长期以来却一直无官无爵,而是以宾友乃至门客的身份参与政事。由于早年吃斋念佛的缘故,刘秉忠在生活上也很俭朴,繁忙的政务之余,还不时温习昔日斋居素食的生活,甚至身着僧衣,享受休闲的乐趣。

一些大臣和忽必烈都觉得应该给刘秉忠一个名份,忽必烈遂下诏刘秉忠为光禄大夫,位太保,参予中书省事。他又亲自做媒,把翰林侍读学士窦默的女儿嫁给了刘秉忠为妻,并将豪华的奉先坊赐给刘秉忠作私宅。

面对这一连串的殊荣,刘秉忠却再三推辞,但忽必烈执意为之,刘秉忠只好接受了。尽管有了爵位、豪宅和美妻,但刘秉忠却仍旧出居佛寺,过着粗茶淡饭的清贫生活。为了表明心意,他还自号“藏春散人”,韬光养晦。

刘秉忠一向爱才,喜欢推荐人才,他见一个叫王文统的人博学多识,尤擅长理财,便向忽必烈荐举,让王文统做了平章政事,进入了蒙古的中枢机构。可谁知王文统的女婿李璮借着岳父在朝中任职的条件,获取中央情报,伺机谋反。

中统二年,李璮擅自发兵修筑益都城墙,并谎报宋人来攻,忽必烈不知情,下诏拨给李璮十万枝箭。次年二月,李璮发动叛乱,忽必烈闻听事变,立即将王文统逮捕处死,下诏讨伐李璮。七月,元军攻破济南,斩杀李璮,平息了叛乱。

这件事,让忽必烈很是气愤,他下令严查王文统的关系网。经查,王文统是高挺、赵良弼、刘秉忠等人推荐的,这些人统统受到怀疑和牵连。但忽必烈不忍心处罚刘秉忠,而高挺、赵良弼等人被打入大牢。此事后,忽必烈和刘秉忠之间也有了些许的隔阂。

至元十一年(1274年)元旦,忽必烈正式把都城从和林迁到了大都。一次朝贺结束后,忽必烈去昔日的发祥地上都做短暂巡察,刘秉忠要求随行。到达上都后,刘秉忠陪忽必烈游览了南屏山,说这里风光宜人,自己愿意在山里盖一间小屋,精心修行,只要皇上不召见,他就不再返回大都了。忽必烈沉默了一会,答应了刘秉忠的要求,君臣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就在这年秋天8月,刘秉忠悄然而逝。丧讯传到大都宫中,忽必烈十分悲哀,对群臣说:“秉忠事朕三十余年,小心缜密、不避艰险、言无隐情”,并下诏将刘秉忠安葬与大都,赠官太傅,封赵国公,谥号“文贞”。

元朝从草创到定型,刘秉忠出谋划策,立下了很大的功勋。但刘秉忠从不居功自傲,并且一直不担任何具体官职,这使他在处理与忽必烈的关系上可进可退,较为超脱。而他的功名荣誉,并没有因隐退而消失,更没有重蹈文种“兔死狗烹”的覆辙。

可见,功成身退虽然在一般人看来是不愿接受的,但从结局来看,这不失为一着妙棋。

地位显赫,冷暖自知;身处荣华,安危自思。不管一个人处在多么有利的环境里,都不要忘记“伴君如伴虎”的警句,尤其是生活在“风口浪尖”上的朝廷重臣,更不应被眼前平静的假象所迷惑,要知道,暴风雨随时都有可能来临。

李泌少时聪慧,成年后,精于《易》,逐渐得到玄宗皇帝的赏识。天宝年间,被任命为待诏翰林,供奉东宫,但李泌不肯接受,玄宗只好让他与太子为布衣之交。

当时李泌年长于太子,其才学深受太子钦佩,因此,太子常称他为“先生”。这位太子就是后来的肃宗皇帝。后来,李泌因赋诗讽刺杨国忠、安禄山等人而在朝廷无法容身,遂归隐家中。

安史之乱爆发后,肃宗即位于灵武,统领平乱大计,李泌此时也赶到灵武。对于他的到来,肃宗十分高兴,遂与李泌出则联辔、寝则对榻,如为太子时。事无大小皆咨之,言无不从,至于进退将相亦与之议。

这种宠信实在是常人莫及,在这种情况下,李泌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平静如水。肃宗想任命他为右相时,他坚决辞让道:“陛下待以宾友,则贵于宰相矣,何必屈其志!”肃宗只好作罢。

有一次,肃宗与李泌巡视军队时,军士们悄悄指点说:“衣黄者,圣人也;衣白者,山人也。”

肃宗听后,即对李泌道:“艰难之际,不敢相屈以官,且衣紫袍以绝群疑。”

李泌不得已,只好接受,肃宗见李泌答应了,马上又任命他为侍谋军国、元帅府行军长史。

面对如此殊遇,李泌并不志满气骄,而是竭心尽力辅助肃宗,在平定乱军,收复两京以及朝纲建设上,都建有不可替代的功劳,实际上是肃代两朝的开朝元勋。

平定安史之乱后,肃宗返回长安,李泌不贪恋恩宠与富贵,向肃宗提出要退隐山林。肃宗不同意。

李泌说:“臣有五不可留,愿陛下听臣去,免臣于死。”

肃宗问:“何谓五不可留?”

李泌说:“臣遇陛下太早、陛下任臣太重、宠臣太深、臣功太高、迹太奇,此其所以不可留也。”

肃宗听后知挽留不成,只好听其归隐嵩山。

李泌在其官位极其显赫之时,激流勇退,后人看来不免有些惋惜。但自知官场风云变幻莫测、高处不胜寒的李泌作出归隐的决定,也不失为明智之举,这种身受宠荣却不沉迷其中,对之冷眼看待的气度,让后人心生敬佩之情。

“功成身退,天之道”,这是老子提出的一条重要的人生信条,老子悟到了物极必反的道理,即事物发展到极端,必然走向自己的反面。这种功成身退,老子认为就像昼出夜没、寒往暑来、花草开谢一样,符合天道变化之道。

历史上的众多名士都深谙此道,最终得以避祸成福,而那些不识时务、贪慕富贵而至死不肯罢手者,都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北魏孝文帝时,高肇做为皇太后高氏的哥哥、孝文帝的舅舅,深受重用。宣武帝时,咸阳王元禧专权,高肇极力讨好他,并怂恿他和宣武帝对抗,元禧把高肇视为心腹。高肇的弟弟高显对他说:“元禧权势太大了,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你还和他交往,我们会有好下场吗?”

高肇说:“元禧自恃功高、傲慢跋扈,我让他独揽大权,就是想借皇上之手除掉他,他现在不知进退,离死不远了,他死以后,我不就可以替代他了吗?”

不久,元禧果然谋反,遂被杀,高肇成了朝中第一权贵。

高肇为了巩固权利,开始排除异己,他对弟弟高显说:“元禧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私党,关键时刻无人可以帮他。趁现在方便,我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重要岗位上,这样我就放心了。”

一次,宣武帝病了,高肇照样在他的府上饮酒作乐。他的弟弟高显有些担忧,对高肇说:“现在皇上宠信你,哥哥可以高枕无忧。如果改换了他人,哥哥还能这样享乐吗?你应该马上去探视病情啊!”

高肇觉得弟弟说的有理,急忙赶赴皇宫,他日夜守在宣武帝身边,直到宣武帝病好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