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谁人解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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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永恒连理树(1)

1 你只须如此如此

生日宴上的碰撞,英浩没沾着啥便宜,心里过不来过不去的,几天来,嘴角上的两串火泡消不下去。他是个不服输的家伙,攥紧了拳头敲击着桌面,鼻孔里喷着凶恨的气息,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和朴桂东两人,也绝不能让他得到金雪梅,英浩的心就这样硬实,这事不睹一下,何以分出输赢。

英姬找过爸爸,英浩也找过爸爸,可是英会长却为难了,拍着脑袋想了好几天。

英浩和贞淑形影不离的样儿,暗里俩人肯定跌轱辘翻天地缠绵着,这一点,英会长早看了出来,如今的青年人都这样,孩子毕竟来了青春期,那是不该压抑的东西。不过他和英姬一样,不太看好贞淑,贞淑是天安乡巴佬的孩子,听说她家有一片稻田,肯定是土的掉渣的土财主,这姑娘表面上像只温柔的小羊羔,其实眉目间闪露的神气,不会是个善茬。自从那天见了金雪梅一面,他觉得儿子有眼力,金雪梅不但生的俊美,有富贵气,还是大城市生养出来的水灵女孩。

英会长心里终于开了窍,他办事讲套路的,先去找了病蔫蔫的白脸鼠,白脸鼠说我儿子和金家的亲事早断了,别看臭小子和我一直顶牛,我一旦断了他的钱路,他能喝着西北风和金雪梅成亲?英会长心里有了底,急忙托了媒人去金家提亲。

可是金正炫和艾妍儿被吓住了,满城谁不晓得英家的财势,咱小门小户的咋敢高攀?所以没敢给媒人囫囵话,只说尊重女儿的选择。英会长叹了口气,没想到我这么多的家业,找个儿媳妇还这么难,他对英浩说:“相中了金雪梅不是,大胆的去爱吧,爸爸支持你!”

这算什么话,当爸爸的还耍起了嘴皮子,英浩眯缝着双眼,茫然地看着窗外苦楝树的叶子,右手中指叭叭的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突然跳起身子,挥拳砸了下桌子,喊道:有了。

坐在床上打毛衣的贞淑,吓地抖擞了下身子,嚷道:哎哟!你这是干啥呀?一惊一咂的。

英浩转身把贞淑拽了起来,狠歹歹地说:“我要实施一个伟大的行动,让朴桂东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你配合我一下,你只要如此……”

贞淑推了英浩一下,把身子扭向一边,说:“你又要让我做坏事,我下不了手,朴桂东那么好的人,英姬都稀罕他。”

啪地一声,英浩狠狠地打了贞淑一个耳光,吼道:反了你,我不是想得到金雪梅吗,只是稀罕一下,然后一脚蹬掉她,最终咱俩才是真夫妻,懂吗?朴桂东挡我的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怎会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你怎么老不明白我的心呢,英姬稀罕朴桂东,与我有什么关系。好吧,既然你不肯帮我,咱俩也拜拜吧。

贞淑害怕了,忽地一下扑到英浩怀里,连声抱歉道:英浩君,对不起,只要你答应娶我,叫我干啥我干啥!

英浩卟哧一声笑了,双手抱着贞淑风拂柳似的小蛮腰,在姣嫩的脸蛋上吧吧地亲了两口,说:“明天是星期六,那小子肯定要去你学校,你只要这样,如此如此……”说完,递给贞淑一匝钱和一个小纸包。

2 镁光灯下的春事

夕阳的余晖,涂抹着滚滚西去的汉江水,矗立在群楼里的教堂,红红的尖角悄悄地刺向天空。梨花女子大学门楼上的琉璃瓦,闪着金色的光芒。朴桂东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徘徊着等金雪梅放学出来。

六七天了,由于期末考试紧张,朴桂东没来接金雪梅,心里有些对不起她。按说吃了定心丸,用不着那么殷勤,可是不行,女生需要宠着和呵护着,那样子养出来的女生,尤其儒雅和有韵味,即便撒点娇气,也会令人疼爱的。朴桂东每次来接金雪梅时,都要看看天气如何,下雨的时候给她带把伞,秋风凉时给她带件风衣。叮嘱她走路时,要走右边的人行道,过马路时要走斑马线,生怕她被车碰着啥的。今天不知为什么,一拨拨的学生出了校门,就是不见金雪梅的影子,朴桂东的心焦灼起来。

正在这时,贞淑的身子在法桐下闪了个影,接着和两个女学生打闹着走出来。贞淑看见了朴桂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啧啧嘴说:“桂东君,你傻呆呆地站这儿等雪梅呀,你不知道今天大学生篮球比赛,她们女队中午就坐车走了。”

“嗯!谢你啦贞淑。”朴桂东转身踢了个小石子,脚步沉沉的往回走去。

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刹车声,朴桂东转头一看,贞淑被一辆轿车拱倒在马路上,闯人的轿车一溜烟地逃窜了。

两个女学生拼命地呼喊:救命呀!救命呀!朴桂东来不及多想,拼命地跑过去,把贞淑背到马路对面的医院里,医生检查了一下,膝盖上有点擦皮伤,抹点紫药水没事了。

从医院里出来后,天已经黑下来,贞淑活动了下腿脚,还蹦了个高,说:“桂东君!刚才这场惊吓,准是托了你的福,为了表示谢意,今晚我请你吃顿饭,姐妹们,你俩坐陪怎样?”

两个女生哇地呼喊一声,簇拥着朴桂东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酒店。

贞淑使尽了浑身解数劝酒,两瓶高丽窖下肚,个个都醉眼朦胧起来,唯贞淑清醒着,她悄悄地解开纸包,把安眠药粉倒入水壶里,轻轻地摇了摇,又把每人的门前杯注满水。贞淑端起杯,道:今天真高兴,我敬大家一杯水吧。

众人这时已分不清酒和水,齐声响应,一口干了下去。不一会儿都像装满粮米的口袋,软软地倒在地板上,呼呼地睡过去了。

贞淑一把推开窗户,朝黑影里招了招手。

英浩像只狐狸似的,从门外窜跳进屋里。两人背的背,架的架,把三个醉男女弄进一个包间里,剥去了衣裤。贞淑吃力地搬弄着三条光溜溜的身子,一会儿让朴桂东压在一女生身上,一会儿让一女生压在朴桂东身上,一会儿又让三男女搂抱在一起。

英浩躬腰举着照像机,镁光灯下,这些不堪入目的做爱姿势一一拍了下来。

3 三张****照片

金雪梅从餐厅里出来,匆匆地向教室里走去,一个同学在她身后喊了声:雪梅,信箱里有你一封挂号信,我给你捎来了。

“谢谢!谁来的信呢?”金雪梅疑惑着拆开了信包,里面没有一个文字,只有三张黑白照片。她定睛一看,立即傻眼了,竟是朴桂东赤身裸体与俩女生做那事的各种****姿势。金雪梅顿觉天昏地暗,身子左摇右晃,差点一头栽倒在甬路上。

她清醒过来后,愤恨地撕碎了照片,往空中一扬,纸屑像雪花似地飘然而去。

朴桂东这段日子,的确有些反常表现,不像过去那么执着和殷勤,陪送金雪梅回家的次数也少了,到了金家不说什么话,屁股没坐热,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艾妍儿心里疑虑起来,这孩子咋变了呢,金正炫倒没往心里去,男人么,想大事做大事,整天粘在女人屁股上,不会是个成功的男人。

金雪梅心里有话憋不住,她询问过朴桂东多次,并告诫他不要过量饮酒。朴桂东当然答应的很好,遮遮掩掩就蒙混过去了。

还没结婚,就背着她在外面搞女人,金雪梅的心像被刀剜掉了似的。她悲悲戚戚地回了家,两只眼肿的像电灯泡似的,把书包摔到桌子上,扑到地炕上号啕大哭起来。

艾妍儿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女儿的苦声,急急忙忙地赶过来,道:雪梅,这是咋回事哩,谁欺负了你?

金雪梅擦了把眼泪,说:“朴桂东龟儿子!太不是人玩意儿。”

“雪梅,你这孩子,可不要乱嚼舌头,桂东是你的未过门女婿,他会欺负你?”艾妍儿说着起身往伙房里走去。

金雪梅冲着艾妍儿的背影,道:朴桂东乱搞女人,和我两个女同学,被人拍下了三张照片,用信包寄给了我。

板儿爷的肩膀倚在门框上,顿了顿脚,说:“不可能,桂东的脾性我了解,是不是有坏人陷害他,破坏你俩的关系。”

金正炫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认可板儿爷的看法。

艾妍儿听见这炸雷般的消息,身子像被钉子钉住一样,一动也不动,稍倾,她把板儿爷搀回房间,随手关上门,然后回头颤声问道:雪梅,这是真事吗?啊呀!桂东这傻孩子,伤人可没有这样伤法的,一下子伤进骨头里,没错,像他那个流氓爸爸,天生的风流种。你把照片拿给我看看

“妈妈!被我撕掉了,你看那肮脏的东西干啥?给我把刀,我去砍死朴桂东。”金雪梅忽地跳起身子,咚咚地向伙房跑去。

艾妍儿拉了金雪梅一把,劝道:雪梅,你冷静一下,不要动刀动枪,那是蠢人干的事。婚姻是男女心的契合,从定娃娃亲那天起,你俩一直没顺利过,说明你俩没缘份,这是定数。我和你爸是两个国家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俩没一个出轨的,没红过一次脸,这也是缘份。我分柝今晚桂东能来,不要让他脏了咱的家,你去花园里等着,既然亲事不成,和人家说明白就行了,用不着上火生气,反正一句话,从此一刀两断!

4 你已经是个旧人

没出艾妍儿所料,晚上,朴桂东真的来了,两手操在裤兜里,吹着进行曲式的口哨,向五十六号楼走来。

“站住!”金雪梅大吼一声,双眼唰地喷射出怒火,狠不得立刻弄死朴桂东。

朴桂东惊恐地正了正头,见金雪梅一脸怒容地站在连理树下,走过去问道:雪梅,你站在这儿干啥?

金雪梅早已忘记了艾妍儿的话,气势汹汹地说:“你能光腚赤胯的和女生胡搞,还有什么脸面来找我?”

朴桂东摆着双手,委屈地说:“雪梅!我是喝醉了酒,不知被什么人扒光了衣服,可是老天在上,我保证没沾女人的身。但有点失态了,请原谅!”

“两个女生都是我们班的,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你没和她们胡搞,照片我都看见了,难道我的眼瞎吗?”金雪梅说着,叭叭地抽了朴桂东两个耳光。

“照片?哪儿来的照片哩,我怎么能和她们裸体……天大的冤枉,这是什么人在污陷我。”朴桂东一边惊问着,一边抬起手胡乱遮挡着。他的脸上忽地表起一杠一杠的红指印。

金雪梅还不解恨,像只红狐狸似的扑上去一口咬住了朴挂东的胳膊,甩了甩头,撸下了一块皮肉,卟的一口吐到地上,恶狠狠地斥责着,说:“真是没错了种,你爸爸乱搞女人,你也乱搞女人。”

“雪梅,天打五雷轰!清白的就是清白的,我知道我长八个嘴也说不清楚,请原谅!”朴桂东吞吞吐吐地说。

“请原谅”三个字就好像从朴桂东嘴里爬出了三条蛆虫,恶心的让人想吐,这是“原谅”两字能抵消了的东西吗。金雪梅声嘶厉竭地说:“你能和别的女生鬼混,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丈夫?我真是瞎了眼睛,现在才认清了你的窝囊本质。”

朴桂东胳膊上的鲜血像蚯蚓似地顺着手指,滴达滴达地落在地上,和与英浩割腕滴血的情景那么相似,此刻的他,没有了语言,看来再怎么解释也没什么用,唯有那付峥峥骨架还静静地站立着,他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后脊梁上冒出了层层冷汗,忙抬手咣咣地抽着自己的嘴巴,声泪俱下的发誓:我再也不喝酒,不沾女生了,我向你保证。

金雪梅轻蔑地哼了一声,说“你闭嘴,谁要你的保证,我听见你的声音都恶心,你已径是个旧人,我还是个新人,从今天开始,我的眼睛不想再看到你。”说完,气哼哼地甩身走了。

韩国人和中国人一样,也崇尚纯男贞女,纯男贞女的爱情圣洁,圣洁的东西必无暇疵。凡是婚前与别人做过爱的男女,都属于不完整的人,会践踏和玷污圣洁的爱情。流淌着两个民族血浆的金雪梅,父母没有教育她应该如何如何去做,她潜意识里一直认为,爱情应该是纯男纯女融合在一起的晶莹剔透的结晶体,爱情应是单一的,或者有它的自私性。人应该有操行,总不能像牲畜那样,光天化日之下,逮着哪个就和哪个来。虽然当时学校里乱伦的很多,但他深恶痛绝的就是这种不轨行为。爱了谁,就爱到底,爱的轰轰烈烈,爱的死去活来都行,这才是爱的真谛!朴桂东和自己的爱情既然死亡,那么只有早点儿谢幕。

失掉了这段恋情后,金雪梅心里像黄连般苦,这滋味抠不出来挖不出来,好像汉江上突然隆起了一堵堤坝,阻断了滔滔的江水。金雪梅三天没有上学,三天水米未进,身子骨软的像麻团似的。

金正炫和艾妍儿十分着急,怕女儿出事,金正炫不敢去跑生意,整日陪着金雪梅,说些开心话。还真有几句话起了作用,他是这样说的:世上最美的东西需要追的,追的路上会跌跤,跌跤后爬起来继续追,才会追到最美的东西。金雪梅听了金正炫的话,心里的堤坝溃塌了,她勇敢地站了起来,眼前又迭映出一汪清清的江水,一轮圆月掉进江水里,朗朗世界清明起来,使她看透了人间的聚散和让人死去活来的那份情感。

5 做个屁爱 都被我麻翻啦

梨花大学两个女生,被朴桂东泡了一宿,三人****的照片,张贴在每幢教学楼大门口墙壁上,这则桃色新闻很快传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

男女偷情,哪有如此大肆张扬,有点头脑的人,惊讶之余会问道:这是何人拍的不雅春照,目的何为?梨花大学不知道朴桂东何人,两个女生遭到了校方警告处分,这事就算结了。

有一个人心里老纠结这事,表面上看这事与她不沾边,就是暗恋着朴桂东的英姬,尽管照片上赤裸裸的,人们传说的有鼻子有眼,英姬却不大相信,朴桂东老实的像头绵羊,见了女生脸就红,灵魂会那么肮脏?可是男女最羞于见人的部位毕竞裸露的很清楚,还有那花样众多的****姿式啊。英姬发疯般地撕扯头发,狠劲地啃咬胳膊上的皮肉。折腾了一阵子,她渐渐地冷静下来。我应该去明知大学质问一下朴桂东,可是犟牛似的朴桂东反问:啥意思,你凭啥来找我,咱俩是啥关系?

英姬踌躇了片刻,又开始恨那两个女生,肯定是她俩把朴桂东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