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元婴修士走后,大厅中只剩何微澜三与沉默是金的玉寒天。
玉寒天却也知趣,只稍作嘱咐就很快离开了。
何微澜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哀叹道:“真让提心吊胆,若非玉魔君对叶师兄另眼相待,我们这回可就惨了。”
“哈,想不到意外得了一个大靠山呀。”叶奉之此时已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不会吧,你真打算当玉宫的。”
“好像也不错呀。”叶奉之一脸随意。
何微澜端着巴认真想了想,然后道:“说起来也对,你们俩确实很像,叶师兄,你以后也打算建个后宫佳丽三千吧。”
叶奉之瞥了她一眼,然后叹道:“若是微澜妹妹抛弃了我,我也只好找别的美聊以安慰。”
“很假,花花公子都是这腔调!算了,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何微澜冲他翻翻白眼,再不理会,转而对一直沉默的魏君一道:“师弟,虽然玉魔君看上去并无恶意,但这毕竟是魔宗的老巢,咱们还是要心一些。对了,还有那个什么申长老,他怎么知道我是道宗的,真是奇怪。”
魏君一听了这话,心中一动,他自然早就猜到申赫词身后应该是陆昕薇动的手脚。只是,若直接说出来,又该如何解释他见过陆昕薇的事。
“幸好叶师兄是魔君的亲戚,我们好歹也算有了张免死金牌,哎,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修炼才是,总这样受制于,真让不痛快。”
本以为到了金丹期,好歹算是有了自保之力,可遇上这些元婴修士,她却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哼,等老夫进阶化形,这些个辈,一个个都不够看。”这个时候,无忘躲在储物袋中,不服气地道。
“靠不如靠己,况且。”你基本上就没有让我感觉可靠的时候,还不如魏君一呢。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只是,当魏君一的名字在心中闪过的时候,她却猛然一惊。
什么时候,她对他的依赖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夜晚的玉宫比白天要热闹百倍,那些观礼的客们还未散去,反而因饮了太多灵酒,行为越发放肆起来。
喧闹声,歌舞乐器声,沸腾成一团。
在玉宫某处一座安静的阁楼中,有在低声交谈。
“你叫我来玉宫,到底意何为?”一个清冷的声音道。
“跟你爹说话都这么不客气,君一,这可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却特意来见你这个儿子,有没有觉得受若惊?”另一个声音却很不严肃。
“是,高兴到不敢置信。”声音听起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玉魔君像是终于戏弄够了,才终于说起正事:“原本,我叫你来,只是想见见你看中的女。君一,为了她,你好像变了不少呀。”
魏君一心中一动,抬头望向跟他极为相似的眼睛,沉声道:“我不会耽误正事的。”
“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女,可以,但绝不可失了分寸,否则,还不如不要。”
这时候,玉魔君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魏君一明白,他是在警告自己。
魏君一眼帘低垂,道:“是。”
“君一,你是我最出的儿子,我对你的期望很高。虽然,白天我对叶奉之的话并不完全是戏言,但是,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玉魔君望着首的魏君一,他白天之所以对叶奉之那样说,一方面是觉得叶奉之是个可造之材,另一方面,则是想刺激一他这个儿子。
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是太过无无求了。他们又不是道宗,讲究无则刚,魔宗崇尚的是随心所,只有心有所,才有更多的动力去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还有,白天我观那女子还是纯阴之身,都过了几年了,你竟还没得手,也太不像我玉魔君的儿子了,想当初。”玉魔君想起白天所见,马上转换话题,说话间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爹!”魏君一的脸则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玉魔君则一脸笑意:“好了,我不管你的私事了,总而言之,不能毁了你爹我的一世英名,去吧。”
随后,他又抛出一个玉瓶,魏君一接到之后,不解地抬头。
“上次你要的东西,虽然我猜你已经拿到了,不过,怎么说这也是当爹的一片心意。”
魏君一沉默了一,收好东西,便告辞离去。
离开那之后,魏君一练地避开玉宫内巡逻的弟子,回到了三休息的院落。
刚要进屋,走廊上迎面便撞上了叶奉之。
叶奉之看了他一眼,道:“这么晚了,师弟你该不会是背着微澜妹妹出去找女了吧。”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聊。”魏君一看也不看他,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叶奉之看看外面,又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目光闪烁,又站了一会儿,才回房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玉寒天如同一个笔直的雕塑站在三所在的院中。
“请随我来。”玉寒天如其名,客套话一句没有,直接请三离开。
三跟着玉寒天,上了画舫,重新回到了碎星坊的码头,他们也未再耽搁时间,马不停蹄地出了碎星坊,直往北方而去。
穿过汉州,越州,直到泰州边界,很快便到了几分手的前夜。
几依旧宿于荒山野岭之中。何微澜布上防御阵,魏君一正准备四处搜寻一番,却听见叶奉之说:“魏师弟,我与你同去。”
他眉毛一挑,不置可否。
叶奉之朝不解地何微澜眨了眨眼睛,便跟着一脸冷淡的美少年笑嘻嘻地走了。
“魏师弟,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从没听你说起过自己的家呀。”叶奉之在他身后道。
“我跟你不。”魏君一面无表情地道。
“哎,别这么气呀。看,我的身世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好歹咱们也是共患难的朋友,现在闲来无事,不如说来听听。”“朋友?”
“那当然,一起逃离绿意楼,不就是共患难。况且,你喜欢微澜,我也喜欢微澜,这表明我们俩喜好相同,所以,不是朋友又是什么?”叶奉之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完全忘记了,之前两打得是你死我活。
魏君一只冷冷地扫了叶奉之一眼。
跟那还真像,脸皮厚到极点,嘴里没一句真话,怪不得别怀疑他们俩才是真正的父子。
“所以,说来听听吧。”叶奉之好似没看出他的冷淡,继续追问。
“越州。”不耐烦他的死缠烂打,魏君一终于开口。
“哦,越州可是个好地方,美女众多,那魏师弟你的亲呢?”
“你问这么仔细做什么?”魏君一马上警惕地道。
“只是好奇罢了。”叶奉之打了个哈哈,然后又换了一个话题,“我看你对魔宗似乎很是悉,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奉劝你一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魏君一索停了来,盯着叶奉之的眼睛道。
叶奉之抬头,正说笑,看到对面那双泛着凛凛寒意的桃花眼,脑海里却猛然闪过另外一的眼睛。
他心中一动,再仔细上打量了一番,直到魏君一不满地皱眉,才终于收回了视线。
“魏君一,卫君一,哈哈哈!”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叶奉之毫无遮拦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玉魔君的名字是卫风黎,虽广为知,却很少有会直呼其名。
“你笑什么?”“原来我们俩竟如此有缘呀,你是不是呀,表弟。”叶奉之笑够了,才望着对面之,不慌不忙地道。
魏君一眼神一冷,身后的飞剑已经轻鸣出鞘。
“你还是猜到了,你是聪明,为什么要说出来?”
叶奉之好似没看见飞剑的威胁,依旧一脸不正经:“没办法,我这就喜欢胡思乱想,再加上那些巧合与暗示,想猜不到也难。而猜到了,又很想说出来。”
魏君一眸光一闪,淡淡说道:“你立心魔之誓,我就不杀你。”
叶奉之看出对方眼神中的认真,道:“我是五道宗的,谁会关心你在玄英门想做什么?”
“别逼我动手。”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叶奉之有些无奈地道。
直到听见他立心魔重誓,魏君一才把飞剑收了回去。
“喂,其实我要是逃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可以试试看。”
叶奉之暗暗咬牙,这家伙可真是自信,莫非他还藏了什么杀手锏不成。
“真是无趣。说实话,我最喜欢热闹了,玄英门的将来,我很期待啊,表弟。”叶奉之想了想,脸上又有了笑容,最后还用手掌拍了拍冰块脸的左肩。
魏君一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这真是自来,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有这么好了。
“你说若是微澜妹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反应呢?”叶奉之眼睛一转,状似关心地道。
魏君一的身子顿了顿,然后又道:“不用你多事。”
见到戳到对方的痛处,叶奉之这才心情大好,眼眉弯弯,跟在魏君一的身后,继续两搜查。
等他们回去之后,何微澜有些惊讶地发现,原本水火不容的两,竟诡异得变成了勾肩搭背的关系。
好吧,应该说是叶奉之单方面地贴上去,而魏君一呢,尽管依旧冷着脸,但至少没有不给面子地甩掉叶奉之的手,这也算是一个不的进步了。
而且,两虽然嘴上斗个不停,但其中的气氛不知为何,却少了杀气腾腾的敌意。
“男的友情可真是奇怪。”何微澜看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第二次清晨,叶奉之跟两道别。
“微澜妹妹,我走了以后,要记得想我呀。”叶奉之深情款款地道,完全无视旁边早就冷成北极的冰山。
这种话,何微澜一路上不知道听了多少,早已麻木了,只敷衍地假笑点头。
他昨天还是应该杀了这家伙吧,而那双桃花眼则半眯了起来。
“别这么气,表哥马上就走了,表弟,你是不是也会舍不得我?”叶奉之传音给魏君一,朝他眨眨眼睛。
“叶奉之!”魏君一忍不住咬牙,谁会舍不得他,还是个男!
“好了好了,看在你我同是兄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抢微澜了。不过,即便没有我,表弟,你的前途还是让担忧呀。”
“哼!你是明知道抢不到吧。”魏君一斜眼看他,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何微澜根本没不信这家伙的甜言蜜语。
“这么说,你是想我继续留喽?”叶奉之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开口说道。
魏君一实在是忍无可忍,拉起何微澜的手,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望着两背影,叶奉之轻笑出声,站了片刻,然后便潇洒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