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没说话,何微澜不由得好奇抬头,顺着他的目光,也将视线落在了叶奉之身上。
她来回看了几眼,突然眼睛瞪得老大,眼前二同样是鲜红衣衫,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竟有几分惊的相似。
或许可以说,玉魔君简直就是叶奉之的成加强版。
啊?他,该不会是叶奉之的父亲吧!
叶奉之曾说过,他爹是魔宗之,这一点玉魔君刚好能对得上。何微澜此时早已忘却了自身安危,不停猜测着这意外发现的天大八卦。
“你叫什么名字?”玉魔君缓缓开口。
“叶奉之。”被玉魔君看了半天,叶奉之不见丝毫惶恐,沉声答道。
“叶?”玉魔君轻声复述了一遍,然后嘴角轻扯,转向身后的玉寒天:“寒天,你看他像不像我?”
他此言一出,几反应不一。叶奉之眉毛一拧,略有疑惑,魏君一则眉毛一挑,将视线投向叶奉之,眼底有着掩饰不住地惊讶。
玉寒天倒是神情未变,非常认真地看了叶奉之一阵,然后在众或是惊讶或是好奇的目光中,肯定地道:“像!”
玉魔君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魏君一则心情复杂,心说,这家伙不会真是自己的兄弟吧。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只要想想他爹那成的过往,这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让众惊讶的是,玉寒天等玉魔君笑完了,才不慌不忙地又加了一句:“但以属之见,与其说叶公子像魔君大您,还不如说更像另外一。”
玉魔君笑意未敛,赞赏地看了玉寒天一眼,点了点头:“寒天,还是你最懂得我心思呀。”
“属不敢。”玉寒天眼睛眨都没眨一眼,既没有因为玉魔君的称赞而自得,也没有因为玉魔君话中另外一层潜含义而恐惧。
而何微澜与魏君一听完玉寒天后面的话,则完全弄不明白了,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叶奉之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浅笑,神情严肃中又有迷惑。
只是,他虽早已不记得亲生父亲的模样,但却从没忘记过那名字,而他绝不可能是玉魔君。
今日,听玉魔君和他身后大汉的言之意,这两似乎都认得他的亲生父亲。
“你爹是博州叶家的叶沉柳吧。”玉魔君道。
叶奉之脸微变,此时,就算他不说话,厅内众也都明白玉魔君所言非虚。
何微澜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叶奉之那张身份玉牌还真不是冒牌货,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正是。”叶奉之抬起头,定定地望着玉魔君。
“那你娘是。”
“家母出自五道宗。”既然知道玉魔君与自己的父亲颇有渊源,叶奉之索就直言不讳,和盘托出。反正他出身五道宗的事情,只要玉魔君有心追查,很快便能查得到。
“哦,是莫家那丫头吧,我还有些印象。”玉魔君若有所思。
叶奉之沉默不语,他心里许多疑问,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今日是本君的大喜之日,原本只是一时好奇,想不到却有这般意外惊喜。寒天,你说是不是呀?”玉魔君却心情大好,端坐于上座,望着厅众,意有所指地道。
“正是,叶公子资质出众,沉柳公子有子如此,魔君甚是欣慰。”
“不错,叶沉柳那不成器的,倒是生了个好儿子。而且,还不像他那么软弱,反而颇有本君年轻时的风采。”玉魔君看着叶奉之,似乎对他极为满意。
此时,厅中几,除了玉魔君与玉寒天之外,都听得是一头雾水。
玉寒天看玉魔君一眼,见其认可,才解释道:“魔君与叶沉柳公子乃是表亲,所以,叶公子像魔君,也不足为奇。”
众这才恍然大悟。
魏君一看了叶奉之几眼,心说:“结果,到底还是脱不了干系。”
叶奉之闻言变得有些踌躇,顿了顿才道:“魔君大,晚辈,请问您可知道他。他的行踪?”
玉魔君眉毛一挑,明白叶奉之说的是谁。
他对叶沉柳当年与道宗的莫家丫头一事略有所闻,据说当年闹得叶家上上不可开交,但后来才不过十年,两就分道扬镳,生的那个儿子也被莫家丫头带走了。
叶沉柳眉目如画,俊美程度甚至远在玉魔君之上,资质却也不凡,然则软弱,优柔寡断,当年不顾家族反对,坚持要娶一个出自道宗的女子为妻,着实还让玉魔君有些意外,至于后来分手,就不足为奇了。
情深不寿,况且叶沉柳其,与其说是多情,不如说是天真,这样的男又如何担得起千夫所指的压力。
所以,虽是表亲,玉魔君对叶沉柳可是半点好印象都没。
“很遗憾,上次见沉柳已是二十多年的事了,听说,为了一个女去了琼州。”玉魔君言辞间颇有鄙视。
依旧还是多情公子的做派,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了,还不专心修炼,整日以女马首是瞻。玉魔君提起这个比他不少的表弟,就不禁有些动怒。
想当初,博州叶家,也是天染大陆有名的修仙世家,到今日才凋零,金丹修士都寥寥无几。若非碍于玉魔君的面子,叶家或许早被博州其余几个修仙世家给取而代之了。
不过,眼前这个子看起来倒还不错,资质绝好,心也定,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离开五道宗,投靠他们魔宗。
叶奉之听了玉魔君的话,沉默不语。他之前就去过叶家,也是这般听说的。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叶奉之既恨又怨,然而,说到底,他的内心深处还抱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他曾幻想过,如果那见到自己如此出,会不会为当年抛弃他这个儿子而感到后悔。然而,或许是他今生注定与亲情无缘,就算是这一点点的奢望,似乎都难以达成。
正在这时,厅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玉老魔,你这好好的新郎官不出来应酬,躲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大厅便风一般地闯进来一个身材圆胖的红脸壮汉,笑容满面,看上去甚是和蔼。
“戚老头,你这莽撞的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乱闯我内院,若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要我如何是好。”玉魔君站起身来,神情颇有几分无奈。
这红脸汉子叫戚子路,是魔宗一个颇有名气的散修,同样是元婴后期修为,与玉魔君私交不错。
“哈,能有什么,老子练的是童子功,你那些女就算脱光光放我面前,老子碰都不会碰。”戚子路说话生冷不忌。
玉魔君皱眉:“戚老头,这里都是些辈,说这些也不怕别笑你为老不尊。”
戚子路只摆了摆手,目光在场中扫了一圈,大咧咧地道:“辈?咦,看起来甚是面生,该不会是你新认来的儿子吧,哈哈哈!”
“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本君虽然成,但若真有了儿子或是女儿,可绝不会推卸责任。”玉魔君一脸傲然。
然而,在注意到侧边投过来的一道冷冷视线时,他脸上的表情略微走形。
好吧,当年因为被妍华公主算计,知道实情后的他勃然大怒,所以,即便后来知道她有了儿子,却气得看都没去看一眼,直到变故发生。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仅此一桩罢了。其他的女或者孩子,就算只是一夕之欢,他都敢自信地说,自己做了一个男应尽的责任。
戚子路看了几眼,突然大惊怪嚷道:“哎,这两个家伙该不会都是你的儿子吧,长得还挺像的。”
何微澜大惊,两个?除了叶奉之,这说的,该不会是魏君一吧?
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魏君一,被此一说,似乎还真有点这种意思,眼睛比较像,就是气质差得太远。
不过,应该是巧合吧,就好像美女都是相似的,这三都是帅哥,某些地方长得像也不足为奇。经过刚才的狗血认亲,何微澜是再也不敢随便结论了。
这真正的父子俩都是心机深沉之,哪里会让轻易看破。
玉魔君一脸轻笑,俾睨戚子路,道:“这么说来,这天底长得像我的年轻,都是本君的儿子吗?”
戚子路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真有什么想法,听罢朗声大笑:“嘿嘿,那玉老魔,你干脆也别办喜宴了,直接弄个认亲大会好了。”
两互相调侃了几句,就听到门外有通报。“大,申长老求见。”
“哎,是申赫词那老匹夫吧。哼,老子最腻烦他那些娇滴滴的女徒弟了,上一次,只不过想借个练功,这家伙却说什么都不肯给,真是气。”还没等玉魔君开口,戚子路就插了一句。
“哈哈,戚老头,那些女徒弟可都是他的心爱之物,你用嗜血功想辣手摧花,不是存心讨打吗?”两说得淡然,何微澜却听得有些不寒而栗。
嗜血功,这名字听起来就异常邪门,这姓戚的壮汉,看起来还颇为和气呢,真是不可貌相。
说话间,一个身穿黑衣长袍的中年走了进来。
见到厅中除了玉魔君及几个晚辈,还有一个让他万分头疼的戚子路在,申赫词的脸不由得有些难看。
“放心,申赫词,那嗜血功老子早就不练了,你那些女弟子很安全!”
申赫词勉强笑道:“戚道友说笑了。”
“好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玉魔君知道两不和,主动出言调解气氛。
申赫词踌躇了一,他这次来,本意是为了他那个徒弟。
听陆昕薇说,她在席间看见了自己的仇。关于陆昕薇的来历,他略知一二,知道她的仇同是玄英门中。
跟陆昕薇想的不同,申赫词首先想到,道宗的弟子混进他们玉宫,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再加上陆昕薇的苦求,他就想着先把弄回去,再好好盘问一番。
谁知,后来听手说,玉寒天把带走了,他就开始猜测这女会不会是玉魔君要的。
果不其然,看屋内气氛,一点都不像是盘查犯,或许,这个女真是玉魔君看中的?
是以,他才有些犹豫起来。
“赫词,我最不喜欢别吞吞吐吐。”玉魔君声音柔和,听在申赫词耳中,却清楚这是他开始不耐了。
他不再犹豫,直接开口:“魔君,这女是道宗。”
他将目光投向了何微澜。姿容上佳,若玉魔君真对其有意,倒也不难想象。
玉魔君眼神一冷。
申赫词是如何知道这女的来历,那魏君一呢,会不会。
可这样的表情,看到申赫词眼中,却马上产生了另外的误会,他迅速低头:“大,属只是担心她对大不利,当然,若是大喜欢,即便她是道宗某个元婴修士的女,属也绝无异议。”
听到申赫词这番话,玉魔君这才放心来,看来,申赫词也只知其一罢了。
玉魔君瞟了一眼惴惴不安的何微澜,以及身后两,懒洋洋地道:“放心,我不跟辈抢女。”
“寒天,这三都是我请来的客,谁若是敢对他们不利,就是跟本君作对,喜宴过后,明日一早,你亲自送他们离开。”
申赫词心中一凛,知道玉魔君这话是对他说的。
玉魔君说完,就准备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对了,奉之,你是沉柳的儿子,也相当于本君的血缘后辈,若哪****不喜欢五道宗了,可以来找我,本君正好还缺个像你这样出的继承。”
丢这句话,玉魔君一甩袖子,就施施然朝厅外走去。
叶奉之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呆滞。
虽然刚刚认了亲,他却从想过玉魔君会对他另眼相待。修仙界中亲情淡薄,除了直系血亲,其他亲戚的关系更是浅到不能再浅。
谁会料到,玉魔君最后会说出这样近乎承诺的话。
他来魔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玉魔君的名头或是事迹听到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这个看上却不过三十出头的俊美男,是近百年来,魔宗最年轻的元婴后期修士,威望之盛,远远超过其他魔君。
这样的大物,当着申赫词还有戚子路两个元婴修士的面说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开玩笑。
听到玉魔君这话,申赫词与戚子路同时回头,看叶奉之的眼神都开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