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何微澜不顾神兽的各种抗议与各种卖萌,独自一出门了。
今日五道宗派出的代表长老,是那日出现的元婴修士易英。这样的安排让众又惊又喜。是以,当元婴真在讲解的时候,不光台那些弟子听得如痴如醉,就连台上坐着的那些金丹长老也是兴趣盎然。
五道宗此举,一方面彰显出修仙大派的气度,另一方面也是先声多,气势上先压玄英门一头。是以,在场的玄英门长老脸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但所谓闻道有先后,有元婴修士论道,无论五道宗弟子还是玄英门诸终归是受益不浅。
而唯独何微澜听完整场之后,也不知是被神兽洗脑还是怎的,竟有不过如此的感觉。意识到这一点,她迅速地摇头,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才是。
正在此时,只听旁边有笑道:“莫非微澜对易真讲的东西有异议?”
何微澜抬头,那边笑得张扬无比的,不是叶奉之又会是谁。
听到他的话,她马上警觉地往前台看去,幸好那些门中大佬早已离去。她一子有些恼怒起来,对叶奉之道:“叶师兄不可妄语,微澜修为浅薄,哪敢有不敬之意?”
“微澜妹妹如此紧张作甚,不过是笑言罢了。”叶奉之走到近前,一脸自在随意。
“你!。不是说好不提从前吗,叶师兄!”她极力压低嗓音。叫名字就算了,还妹妹?之前的话都是白说吧,这家伙莫非是在耍她?。
“哎呀,微澜妹妹,奉之真是该死,竟然忘记答应你的事情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今。”他向左右瞟了几眼,状似为难。
何微澜很想吐血:她这提醒还不如不提醒呢。瞧瞧他这嗓门,还有的表情,这男绝对是故意的!
四周并未完全散去的同门以及五道宗弟子闻听此言,立刻用八卦的眼神看了过来。
“叶师兄,微澜昨日不过是想请教有关修炼的事情,师兄另有要事要办,自然无需介怀昨日之约。”她表情严肃,极力想撇清关系。
“妹妹说哪里话,对奉之而言,微澜之事才是最最紧要的,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叶奉之比了个请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同样也甚是诚恳。身旁那几名五道宗女弟子都对何微澜投以嫉妒和羡慕的眼神。
拼演技?这家伙绝对是影帝级的。看看这略微歉意的诚挚笑容,若非她是当事,还真以为这男是个诚恳守约的大好年呢。
何微澜咬牙,用凶狠的眼神说“算你狠”,对面的叶奉之则回之丛生的笑容。周围看到此番“眉目传情”,遂断定二必有“奸情”。
眼看说什么也扯不清这牛皮糖了,何微澜索掉头就走。叶奉之故技重施,道:“微澜妹妹,错了,是这边,五道宗的凌云峰景致最好,奉之带你去那瞧瞧,如何?”
何微澜一回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郁闷,怒气冲冲道:““叶奉之!”
可惜这男根本是水火不侵,唱做俱佳,他眨眨眼睛道:“微澜,你可千万别生气,都是我的不是。不然,我带你去珍萃谷散心,那的梨花最是美丽不过了。”
她气得狠狠跺了跺脚,至于周围是什么眼神,她早已无力分辨。
好,姑娘惹不起你,总躲得起吧。何微澜从储物袋取出冰火扇,正飞离广场,斜侧边却突然插一,刚好挡在她面前。她顿时一惊,倒退了几步,后背正好撞到一身上。
一听到身后那的低笑声,她暗自哀嚎,这五道宗和她真是八字犯冲,尤其是叶奉之,简直就是她命里的魔障。
再说突然出现的男修,同样也是鲜红衣衫,俊眉星目,一表才,只是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轻浮之意。何微澜看了心中不喜,扭头避开,那却上前一步,笑嘻嘻地行了一礼:“这位师妹,方才鲁莽真是对不住了。”
她暗暗皱眉,这男是怎么回事。说是道歉,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她看。她不耐地点头敷衍。却听见那又道:“奉之表弟,你为何缠着这位师妹不放?且不知,祖父最不喜你这般嬉闹玩乐的。”言语之间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倨傲。
何微澜诧异回头,正撞上叶奉之低头,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叶奉之低声道:“奉之不才,偏生喜欢胡闹生事,哪里及得上表哥在外祖心中的地位。”
叶奉之此言微带讽刺,那男却听得甚是得意。随后迫不及待向何微澜献宝:“这位师妹,表弟方才唐突之举,还请多多包涵。在莫无涯,家祖乃是五道宗的莫无名真。还未请教,这位玄英门的师妹芳名为何?”
何微澜挑眉。哈,感情遇见了一个二世祖外加好之徒,还想拿真压她?哼!她可不是五道宗的弟子。
何微澜瞟了一眼叶奉之,心说:“不过,说到脸皮厚,这表兄弟俩还真是一家呀。”
她心中一动,刻意露出妩媚的笑容:“原来是莫师兄,久违莫真大名,师妹虽身在玄英门,却也常听说起莫真的大名。不仅修为深厚,而且道学渊博,称得上是一派宗师呀。”
她这般侧面挖苦,莫无涯竟没听出来,以为别猛夸其祖父就是在夸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至于那眼睛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往她扫视。
何微澜怒极反笑,走到一直低头不语的叶奉之身侧,春水似的眼波在二之间来回流转,笑意盈盈道:“莫师兄想必也是修为深厚了,只是恕妹无知,不知道与奉之师兄相比如何呢?”
莫无涯与她同是筑基中期,叶奉之则是筑基后期,何微澜话中含义不言而喻。
莫无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片刻后,目露凶光,死死地瞪了叶奉之和何微澜几眼,最后一甩袖子就走了。
何微澜在他身后笑道:“莫师兄,慢走呀。”
叶奉之这时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微澜:“微澜妹妹此举是反将我一军呀。”
“你们不是表兄弟嘛,偶有争执应该也是无伤大雅,你说对吧,奉之师兄。”不再回话,她就施施然地走了。
叶奉之这回总算没再跟上来了。
虽说一次甩掉两个麻烦,何微澜依旧心中不悦。而且她还有些担忧莫无涯的事情。心高气傲的二世祖吃亏后肯乖乖罢休?何微澜可不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要是一般修士,直接拿何雨英的名头出来就能震慑一番,可莫无涯偏偏还是莫无名的孙子。莫无名乃是元婴期修士,与对方的后台一对比,她自然是虾米一只,属于被踩的那方。
说起这两个表兄弟,有莫无涯做对比,何微澜对叶奉之的印象就稍微好了些。叶奉之即便喜欢招惹她,看样子也是玩闹居多。可莫无涯,可绝非心胸宽广之辈,看今日那凶狠的眼神,恐怕是个对女也能动手的极品。
这一回的五道宗之行,真是诸事不顺。只是她在别的地盘,还是收敛些比较好,再不可像今日那样贪图口舌之快。
所以,何微澜思量再三,第三日决定要带上无忘壮胆。到底是神兽,虽说是虾米级别的,但有个心理安慰也是好的。而被当成安慰品的无忘,还以为她是幡然悔悟了,喜出望外:“丫头,算你有好心,知道体谅老夫的苦楚。这一日可真是闷坏我了。”
第三日是众弟子自由提问时间。难得有机会可随意向高阶修士请教,台的众多修士十分踊跃地发言,现场气氛十分热火。可何微澜心中有事,加之无忘漫无边际地批评,她实在没心情听。
最后时间一晃,这一天竟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前两次还是牛皮糖转世的叶奉之,竟也只是远远微笑,未曾靠近。
却说无忘见到叶奉之后,立刻蹦了一句:“没想到这的界竟然隐藏着不少才,老夫当日怎么没就选个好皮囊呢,弄得如今连个形都没有,真是悔不当初。”
她吐槽:“你是看这皮囊光鲜勾搭女方便吧。”
无忘怒道:“老夫是那么没品的吗?我说的是这资质,绝佳的风属异灵根,比那天灵根的子也不逊多少。”
她不动如山,眨眼:“你是。”
无忘听了这话自然又是一阵胡搅蛮缠。何微澜却若有所悟。无忘之言正好提醒了她,楚淮南也说过,叶奉之是五道宗的天才修士。这样一个看似前途光明的修士,整日里却做些招蜂引蝶的无聊闲事,是生如此还是有意掩饰?这绝对是一件值得思量的事情。
论道结束后,马上进行的是这场门派交流会的重头戏斗法大会。
炼气期数众多,却绝非修士们关注的焦点。只有筑基修士之间的比试,才是两派明争暗斗的重中之重。
所以,筑基期修士比试前,吴为长老特意做了个“动员大会”,大意即:结果不重要。但是,若是有谁闯前十,回到玄英门后,将获得灵石若干、法器若干等等好处。总之,一句话,绝不能弱了玄英门的名头。
按照境界高低,先举行的是筑基初期斗法。何微澜随意观望了几场,只知道最后结果让吴为长老脸变得难看。前十中,玄英门只占其三,也怪不得情平和的吴为长老动怒。
接来就是筑基中期,参加比试的玄英门修士,包括何微澜在内,都感压力倍增。
当何微澜站在台上,看见对面的莫无涯时,她瞬间头大:“老天,你还能让我死得更快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