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多次应验。等到看了《东垣十书》,发现王海藏记述了淡酒利小便具有速效之语,原来他早就有了心得体会。范汪的《东阳方》中治水肿,已经记有用淡酒的方法,看来海藏的说法是有根据的。但必须在酿造时多加水,且符合完整的酿造期。如果临时掺水,或加水才一、两日,酿造期过短的,反而伤脾败胃而致泄泻,千万不能用。
(清)章穆《调疾饮食辩·各类》
烧酒
烧酒又称火酒,《饮膳正要》中称之为阿刺吉,是番语。可能这种酿酒法不是来自古人,所以没有记载。暹罗及荷兰(都是东洋国,与福建交界。荷兰即红毛番)等地的人,最早将其酿酒的方法传到了大陆。
凡水与酒的害处,烧酒都具备,而且害处更大。过量饮用烧酒,有的会七窍流血而死,有的因二便出血而死,也有不立即死……
然而,嗜酒的人非常爱喝,无法戒除。其中,丧身损命、耗伤精神、招惹是非、遭受恶病痛苦,都是咎由自取,实在不值得怜悯。只是因此而耗费粮食,使人民生活遭难,则为害于天下……但其用于治病,能散冷气、祛水湿。凡遇涝年而出现身寒吐泻以及腹胀满不能食、落水中被救后腹中水吐不尽者,频频饮火酒,都可使小便通畅而病愈。
至于火酒的害处,则是一言难尽。凡是有血分症的人,不戒火酒,药物必定无效。中风及跌扑折伤筋骨者,一旦饮火酒,必然导致残废。
孕妇经常饮火酒,生下的子女易患痘疹及疮疡、惊风、癫痫。夫妻都嗜火酒,则其子女必定凋零。如果其子孙也嗜火酒,必然导致绝后。没有能饮三代而不绝后的例子。
(清)章穆《调疾饮食辩·谷类》
葡萄酒
《本草纲目》中说:“葡萄及其藤、汁均可酿酒。”《梁四公子记》中说:“高昌献葡萄干冻酒,加入风谷冰冻而成,终年不坏。”
叶子奇在《草木子》中说:“元朝在冀宁等路酿造葡萄酒。长期贮藏酒的一个地方,虽然气候极其寒冷,其余各处都已冰冻,唯独这个地方不冰冻,饮此酒使人腋下汗出而死。”
又说:“酒存放二三年,都有大毒。”此论很正确。不仅仅是葡萄酒,各种谷物酿造的酒,到第二年酒性必加剧,越久越烈。刚开始饮时觉察不出其酒性,一旦出门遇风,酒性一旦发作,猛不可当(北风尚轻,南风更重)。有醉死的,有因之致病的,病人尤忌饮。
《史记·大宛列传》中记载:“乌孙以西靠近匈奴的地方的人,向来都喜欢饮酒。他们用葡萄造酒,富人贮存葡萄酒可达万石余,时间长者可达数十年。”这为何会没有毒呢?大概是因为水土有别的缘故,故不可视其为例。
《饮膳正要》中说:“葡萄酒有数等,哈刺葡萄火酒最烈,西番葡萄酒次之,平阳、太原葡萄酒又次之。总之,只有酒曲,而无粮食,不管新陈,病人一概不能饮用。”又说:“葡萄贮藏时间较久,不必加酒曲,也可自然酿出酒,芳香甘甜而酷烈。”
《癸辛杂志》中说:“梨贮藏时间很长,也不必加酒曲,可自然酿成美酒。”凡是各种瓜果,都可以造酒。元朝人作诗说:“洞庭春花应无价,多种黄柑作酒材。”
(清)章穆《调疾饮食辩·谷类》
各种酒
大多数酒都能活血,但用芦粟及稷、黍酿造的酒却能导致血瘀。多数酒都能调理气机,而荞麦及各种豆类酿造的酒却反而能导致气机壅滞。
酒性皆热,而隔年存放的醇酒(俗名酒娘,是酒中尚未加水的。虽然甘甜味美,但性酷烈,饮后令人喉舌干燥,过饮会导致腹痛、尿血)其性尤热,就像如今所崇尚的各种老酒,大多醇厚,加入辛热香窜的药物,助火耗阴,损神耗气,比一般酒更厉害。
绍兴酒虽受人喜爱,其味似酸不酸,似涩不涩,但饮后却使人头痛、口干,其烈性可想而知。山西的酚酒,其酒性更烈。还有浙江绍兴的玉兰酒和会泉酒及我们江右的丁坊酒,虽然其味都甘甜可口,但性均酷烈。
有一种金华酒,,味道非常甘美,是纯正的醇酒。《食物本草》中说:“加入药最佳。”但口干、头痛、伤耗气血的害处,也如同隔年存放的醇酒。
金华,即古时的兰陵。李青莲有“兰陵美酒郁金香”的诗句,只是说其气味而已,其性必定不良。入药的说法,是北方专饮烧酒而无水酒的地方所说的。
至于射洪酒,擅自宣扬,说夏季饮后可以解暑。明朝人的诗中说:“六月江干冰雪凉,射洪春酒郁金香。自从筇行通西夏,汉使年年出夜郎。”
大概这种酒的酿造方法,从西夷传入,汉武帝与西南各处友好往来,而大宛、月氏、筇笮、康居,一时全部与中土通和,自从博望侯开始,故而有诗描述。
但天下没有凉性酒,可能由于夏季伏阴在内,少饮不至于大醉,稍微感到舒适而已。现在嗜饮烧酒的人,也有解暑的说法,亦与以上同理。
像秦、蜀的咂嘛酒,晋、赵的襄陵酒,山东的秋露白,淮南的绿豆酒,燕、冀的薏苡酒,金陵的瓶酒,苏州的小瓶酒,处州的金盆露,都是书中所载,但都未曾见到。就像建昌的麻姑酒,虽近在咫尺,也未能沾唇。一来由于生平未出远门,所以见识少;再者酒量小,所以见了也像没见一样。
总之,此物功过各半,害处益处同时存在。酿造方法虽然很多,但都有热毒。为病人着想,不如仿照汉朝赐予丞相的选酒法,糯酒最好,稷酒为中等,粟酒最差。
如果地处偏僻,病人嗜酒,而酒不利于病,则只能略加入热水,使浓酒变淡、醇酒变稀,这是调剂的良方。试观隔年存放的醇酒,少饮也热,倘若用热水合为酒汤,即使饮醉也无害处,这可以算懂得酒的性质,但这样也得罪了嗜酒成性的人们。
(清)章穆《调疾饮食辩·谷类》
饮食保健
吃青羊肝能够明目。——《药性论》
将牡蛎放在火上炙,然后去壳吃,味道很美,能美容,使肌肤细腻。——《食疗本草》
多食淡菜可减少烦闷。——《本草》
螺性大寒,可治疗热性疾病,又能醒酒,可压丹石,但不可常吃。——《食疗本草》
河蚌性寒,无毒,可明目除烦,除丹石之毒性。——《本草》
蚶能益气血、利五脏、健脾胃,在火上炙沸,空腹吃十来个,然后吃饭甚妙。——《本草》
吃新鲜的粳米易动气,吃存放过久的粳米也易发病。烧去芒并舂后再吃,就不会发病。只有陈仓米暖脾平胃。——《本草》
黍米阴干食,能补中益气。——《吴氏本草》
胡麻经过多次蒸晒后,研末,同枣膏丸一同服下,能使白发变黑。——《千金要方》
胡麻补五脏,益气力,长肌肉,填髓脑,坚筋骨,长时间服用,能轻身不老、耐饥渴,又可延年。——《本草》
胡麻叶煮汤洗头,促进头发生长。——《本草图经》
乳母食白油麻,则其子永不生病。——《本草》
曾有人患脚气病,将赤小豆装入袋中,每日用脚踏袋,可治脚气。——《本草图经》
患丹毒后,将赤小豆粉和鸡蛋清涂于其上,不久即可消除。各种肿毒要发痈疽时,用赤小豆水涂之,便可消散。——《本草图经》
将赤小豆和鲤鱼煮烂吃,治脚气的效果甚好。——《食疗本草》
暴痢后,气满腹胀不能食,煮赤小豆顿服之,即愈。——《食疗本草》
因热毒或因食热性物而下血,可将赤小豆杵为末,用水调服之。——《梅师方》
绿豆能够补益气血、和五脏、安精神、行十二经脉,效果很好。又研汁煮沸后饮服,能够治消渴、去浮风、益气力、润肌肤,可以长期食用。——《食疗本草》
白扁豆能解一切草木毒性,生嚼吃或煎汤服用都有效。——《本草》
扁豆研末和醋服下,可治疗霍乱吐泻不止。——《本草》
长期食用大枣,可长生不饥。——《千金要方》
枣味甘,可补脾。脾病宜食,且治百病。——《明鉴图》
桃味辛,肺病宜食,且治百病。——《明鉴图》
杏味苦,心病宜食,且治百病。——《明鉴图》
李味酸,肝病宜食,且治百病。——《明鉴图》
梨食用过多,令人腹中寒。——《千金要方》
若胸中痞塞、烦躁,热结于胸,可多吃生梨。——《本草》
橘子味酸者聚痰,味甜者润肺。——《本草拾遗》
将松子捣成膏,若鸡蛋大,用酒调服。每日三次,则不饥。若渴,只饮水,不要吃其他食物,百日能轻身。——《圣惠方》
松子能补虚弱、益气。——《本草》
栗味咸,肾病宜食,能治疗百病。——《明鉴图》
荔枝能止渴、养颜。若吃得太多,可用刚打起的井水和一匙生蜜用服。——《食疗本草》
荔枝能养神、健脑、益气,食之过多则使人发热。——《食疗本草》
常食龙眼能益智、强魂、去毒、安性。——《本草》
榧子能促进消化、补筋骨、行营卫、明目轻身。——《食疗本草》
榧子食之过多,则滑肠。——《本草衍义》
榛子益气力,宽肠胃。——《本草》
莲子性寒,生食微动气,蒸熟后食用则良。——《食疗本草》
藕生食可治霍乱后虚渴、烦闷不能食。蒸熟后食之,可补五脏、实下焦,与蜜同食使人腹脏肥满、不生诸虫。——《食疗本草》
长期食藕,能轻身耐老、止热。——《千金要方》
芡实能益精气、增强记忆、聪耳明目,久服轻身不饥且耐老。——《本草》
菱性冷,不可多食。——《本草图经》
葱味辛,能宣散肺壅,且治百病。——《明鉴图》
韭味酸,能补肝,治百病。——《明鉴图》
薤味苦,能补心,心脏病患者宜食,治百病。——《明鉴图》
薤白色为佳,虽有辛气,但不损五脏。养生之人长服,可通神,安魂魄,益气壮筋骨。——《食疗本草》
生姜能祛痰下气,止呕,除风邪、寒热,久服通神明,但不可多食。——《本草》
荠菜久食,能明目。——《本草》
芜菁最具补益作用,常食能补中益气,令人肥健。——《本草图经》
牛蒡子能疏通十二经脉,行五脏滞气,可常做菜吃。——《食疗本草》
白冬瓜,即冬瓜经霜后,其皮如同用粉涂过一样白,故叫白冬瓜。它能益气耐老、除胸中烦闷、去头面热。热者食之佳,冷者食之使人消瘦。——《食疗本草》
水肿刚出现,冬瓜不限多少,尽量食之,效果较好。——《食疗本草》
决明叶能明目轻身、利五脏,做菜吃最好;决明子能清肝热。每天取一匙,空腹吃之,百天后,能在夜晚看清字。——《食疗本草》
苣荬菜宜于夏季食,以益心。——《琐碎录》
酒浸桃花,饮之能去除百疾、美容。——《太清诸草木方》
用菊花做枕,能明目。——《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