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床边流着眼泪,嘀咕着什么。
阿卡天使又出现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总是时不时的让我有种想哭泣的感觉呢,我是天使啊,我不该哭泣的,可是,当我来到人间,做了几年人之后,我就变得脆弱了。我的心,再也不像其
他天使那么坚硬,看到人们的种种苦难,只是以以往的观点看——他们所经历的事,是很自然的,他们有感情,所以不能超脱,他们就注定感到痛苦,但是,我现在也感到痛苦了
,我只是怜惜世人吗?
“也许这就是你和别的天使不同的地方吧。”阿卡说。
“在我把水滴到她的枕头上,好让他更加对她感兴趣,这也起了效果,他果然对她的过去很好奇,虽然他们人类说什么“好奇会害死猫”,但是,如果没有好奇对对方不趣兴
趣那怎么能吸引对方呢。爱情不就是对方相互吸引的结果吗?
可是他却在那里写诗,我去过他的住房,也翻过他的一些日记之类,但是,他并没写日记的习惯,里面写的都是些奇怪的想法或是诗之类,不过大多都是被人类称之为垃圾的
东西。我以为他又在制造垃圾了,就上去看看,不科差点把眼泪掉到他的纸上。那是我最初回到天国的时候的心情啊,他怎么能想到呢?”
“也许,或者,他也是与众不同的吧。”
“你就会说这一句安慰人的话吗?”
“对不起。”
“不,你没有错,我要出去一下。”
小白天使感到不能再在这里呆了,就到外面去,虽然下雨会弄湿翅膀,但是,要到屋顶上去,把她的眼泪和着雨流了一会儿,可是雨却很快停了,她也就不哭了,回到屋里时
,她看见的事情,简直让人气死。阿卡竟然拿着那首诗在夏彩衣的头上方抖下许多字来,把她的脸都弄黑了。她正要出声制止,他放一只手在嘴边嘘她,她这才想到,这也许又是
教授天使说的难关?所以就让他去弄,自己去睡觉了。”
等石道明醒来——准确的说是被踩醒的,夏彩衣正从他身上踏过,迷迷糊糊的走向卫生间。
他正要发作,只听见里面大叫:“啊——”
然后,她开了门出来,带着充满杀机的微笑着,问:“我的脸好看吗?”
道明吓了一大跳,她脸上不知道被谁用笔画成了花脸,上面歪歪扭扭,略可以看出,是晚昨写的诗。
他忙说:“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不是你,那会是我自己画上去的吗?”
“也许,”他心里忽然感到害怕起来,说:“也许是天使姐姐画的,你看,她知道你那么喜欢我的这首诗。”
“既然天使姐姐那么喜欢,干脆把你的尸(诗)寄去给她好了。”
她拿起通便池的东东就向他杀来,但是刚起步就倒了下去,他扶她起来的时候,她的脸显出恐惧的苍白,问:“真的不是你干的?”
“不是。”
“哦,那就是我自己做的了,天亮了,快回去吧。”
他们于是收拾好离开那个客店。
她走得很快,一言不发。直到截下一辆出租车,坐到车里,她苍白的脸色才好一些。
她又问:“昨晚,你真的没画我的脸?”
“我再说一遍,没有?”
“昨晚半夜你看见有很多车经过?”
“怎么了,你不会想说,那里真是闹鬼了吧?”
“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她拿出手机,“你看,我的手机昨天是没电了,可是现在又有了,你给我手机的时候,我明明没拿到,可是你却说有拉过来了,地上根本没有东
西,我却被拌倒了,而且——师傅昨晚这里发生什么事故了吗,我怎么打不到车啊?”
司机:“没有啊,昨晚我的几个同事一直在这条路上跑了几个来回呢?”
“你看,是吧,我们被鬼摭眼了。”
“可是,鬼为什么对我们做这些事呢,是无聊吗?”
“不知道,也许,希望只是这样,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想开点啊,也许是我写上去的,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梦游,也说不定,你一定是鬼片看多了,不要乱想了,没事的。”
但他心里却是没底的慌。实在想不起来他有做过那么无聊的事。
关于遇鬼的事,石道明和夏彩衣只字不题,说了只有鬼相信,别人听了只会嘲笑。
但是对于他们据说的郊区遇雨夜不能归一事很好奇,总想知道些他们想知道的事。
李初本笑说:“你就承认吧孤男寡女的,就没发生什么好事。”
“好事倒是发生了,不过,你们不要太惊讶。”
于是,道明就把我写的诗朗读一遍,他们都叹息:“你傻B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又喜欢她,她又不讨厌你,那么好的事不做做诗?”
他笑说:“像你们这种俗人,只懂得**,是不会懂得什么叫做风雅的。”
“有病啊你。”
下晚班的时候,夏彩衣在路上问道明:“你的手机呢,拿来,我帮你拿去修。”
“都进水了,修不了了,而且,就算修好了,费用也可以买个新的了。”
“不拿去修怎么会知道,我有那边有个认识的人,修理费应该不用很多。”
“都说了不用了。”
“没有手机怎么行呢,万一有顾客找你呢,或者别的电话找你呢?”
“那就等我发工资买个新的再找我吧。”
“发工资,你才来几天呢?”
“我都说修不了了,我早丢了。”
“丢了,那么好的手机?!”
她想了一会儿,把她的手机递过来,说:“你先用我的吧。”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本来朋友就不多顾客也没有。”
“那你的卡呢,放到我的手机里,我手机是双卡双待,有人打来,我再拿给你,这样总行吧,不然我会很过意不去的,必竟你的手机是我弄坏的,好吧?”
“按你的说法,是我弄坏的。”
“少哆嗦,拿来!”她最后强调。
真拿她没办法,于是就把卡让她装上。
她在翻开电池时,见她原有两个卡了,但是,她拿下的是第一个。
道明问:“但是,你会不会不方便?”
“没关系,我这个号早过期停用了。”
道明感到奇怪,停用的卡放到第一?
她在装的时候,道明不等她装好,说“我要先走开了,还有一些事要做。”
“干什么去,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好饿,吃什么好呢,吃汉堡吧,那边有个汉堡店。”
道明看着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她心里一定还很在意那个电话卡吧。
她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而且视线停留在胸部,赶紧双手挡在胸前,说:“这个,不行,不能再——不行,这是,留给我未来的孩子吃的!”
道明有些惊愕,他想哪里去了,但是他又坏坏的想让孩子吃之前得先让孩子他爸尝尝吧,而且不是已经尝过了吗。想到这又想到在野店那次他也坏坏的笑起来,哈哈大笑……
“唉,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你没说错,但是,你怎么想到那里去了,真是,太搞笑了。”
“唉,你还笑,有那么好笑吗。”
然后,他们在汉堡店,道明一直在笑,引来许多人的目光,彩衣脸从红到黑。用力捏他的手才停下来,但是才过一会儿,他开始偷笑。
吃过汉堡,他们两个人走在路上,落日的红光里,轻风吹来,忽然一股奇臭的味道传来,彩衣直捂鼻子,小白天使飞到天上。道明说了声——稍等,向味道飘来的方向而去。
“看我买了什么好吃的?”
道明的得意让彩也很好奇并上前,道明打开快餐盒,刚刚那股臭不知加了许多倍,简直臭气冲天,彩衣感到快晕了,倒退两步,叫道:“什么鬼东西啊,你竟然说是美味?!
”
“真的是很好吃的,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算了,你吃吧。”
他们在一个小池塘的树下一人坐一边,看着道明吃很津津有味,彩衣直摇头:“唉,我说,你是属狗的吗,这种东西也能吃得下?”
“没有比这个更神奇的了。”
“哪里神奇了,不就是卖不完的豆腐臭了做成的。”
“我说的是做豆腐,无论怎么做都好,做稀了叫豆腐花,做干了叫豆腐干,做得比豆腐花还稀叫豆浆,还可以抽起来晒成豆腐皮,卖不完可以做臭豆腐,怎么做都有人买。”
彩衣知道他话中有话,说:“所以呢?”
“所以,你只要说喜欢哪一种,我就可以做出来,就算一时做不出,我也会努力的,直到做成你想要的那样。”
“哦,是吗。”
彩衣看着池里有两只开着的荷花。
小白天使正在努力的把全块臭豆腐放进口里,但刚放进就吐了出去,正好砸中那只荷花,向另一颗靠去,再也没有分开。彩衣脸上出现了某种道明解释不了的东西。
“并蒂莲啊,真的有唉。”
“哪里是,是两个靠在一起。”
“|就像我们一样吗。”道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边并把一块豆腐放进了她嘴里,她正看着花出神,吃着吃着,觉得还可以,等到回过神来,两眼放光,说:“什么啊
,再去买些来,快。”
“好的。”
夜里,彩衣回去,小芬问:“怎么昨晚你好像没回来呢,到哪里过夜吗?”
“哦,下雨回不了了。”
“自己呢,还是和别人,该不会是和男人吧?”
“看得出来吗?”
“和谁啊,我认识吗?”小芬这时候心里祈求着,千万不要是他。
“不说了,好饿,刚才只吃了几块豆腐,有什么吃的没。”彩衣不想再谈这个。这些年,她悟出一个似是而非的道理,就是不要在别人面前过多的谈论自已的男人。谈论的人
不是在称赞就是在抱怨,前者多少带着炫耀的成份。但是许多人一不小心就把炫耀搞成了推销,因为好的东西人人都想要的。她本人就是在不经意中把两个男朋友推销出去才捂出
这个道理。第一个是她总在男朋友面前谈论她的一个女友,后来发现那男人和女友好上了。第二个是她在张蔓面前总说男友好话结果张蔓不小心动了她男朋友两人于是分裂到今天
。那时候她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直到出来工作,自别人推销保险时,突然明白了。不能在朋友面前过多的谈论自己的男朋友,女人也是,一不小心你会把他(她)推向别人的怀抱
的。因此她不在小芬面前过多谈论道明,更加上小芬曾对他有意思过,而那也是她自已推销给她的,更不能谈了。
小芬笑着说,就知道你回来晚了,今天我发工资,买了鱼,你试试做得怎么样?”
小芬回过头去却是一脸的猜疑。
“嗯,这个醋溜鱼不错,正合口感。”
“开玩笑了吧,我明明放的是酒,别人说酒煮鱼吃了可以抗疲劳,我就试试。”
“是醋啊,你不是吃过了吗。”
“是吗?”小芬疑惑的尝一口,眼睛放大半天才说,“奇怪,怎么才放了一会就变酸了,是不是买到假酒了,还是不要吃好了。”
小芬说着就要拿去倒,彩衣抓住碗说:“这么好吃倒了可惜呢,再说,我刚和,那个我同事吃臭豆腐都吃得,这个也一样不怕,啊。”
小芬进到厨房,打开丢在垃圾桶里的酒樽闻了一下,酸得直打喷涕。
“这是什么酒啊,刚开就变质了?”
小白在一边哈哈大笑。
啊卡说:“哎,你再这样,会把她弄出神经病来的。”
“谁叫她想用酒煮菜把彩衣变成酒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