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在你的世界里鲜活的人。
『怕吗?』『现在已经没什么值得我怕了。』
新加坡。
午夜的机场异常冷清,寥寥几个旅客拖着行李从出站口出来,走在最后的女子神情肃冷,长途飞行让她显得有些疲惫,一袭深色套装掩盖了原本姣好的曲线。
“太太。”莫子谦走上前去,随行的两个人接过她的行李箱。叶南姝摘了墨镜问:“那边怎么样?”“老爷子在医院,恐怕要不行了,姜家人守在那里逼老爷子改遗嘱,现在就
等你了。”
“姜佩蓉还不死心?”南姝冷笑,眸底凝上一层冰,纵然是莫子谦,也不由得心下一哂,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到底还要带给他多少惊喜。还记得当初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她,她也是这样肃然神情,弯下腰对他说:“你可愿意跟我走?”
商务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即刻有记者冲上来,叶南姝在侍从的保护下车,记者隔着人墙发问:“莫太太,请问莫先生病情如何?遗嘱上可有提莫氏集团继承人的问题?莫太太,请您说两句……”
叶南姝面对记者从容地道:“多谢大家关心莫先生的健康,至于莫氏的继承
人的问题,我想……莫先生百年之后自有安排,现在还为时尚早。”“莫太太这么说,即是否认莫先生病危的传言了?”南姝一笑不语,业内记者素闻这位横空出世的莫太太是位冰山美人,身世不
明,更是拒绝在一切媒体上露面,唯有一张两人结婚时的照片也是模糊的,佳人一笑倾城,立时引得闪光灯咔擦咔擦响个不停。南姝趁乱离去,身后几位侍从将记者拦在电梯口。“请大家回去,莫先生需要静养。”
电梯门缓缓闭合,叶南姝仰了仰头,无惧地迎上汹涌而来的相机闪光灯。电梯内,莫子谦问她:“怕吗?”南姝嗤笑,扭头看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值得我怕了。”她目光涔冷,却又分明带着笑意,脂粉不施的脸上五官清淡,说不上惊艳,
却总带着几分捉摸不透。莫子谦凝起眉看她,“你到底从哪来?我不信你真的失
忆了。”“从哪来?”南姝笑着低下头去,“连我都忘了。”医院VIP病房的观光电梯外,一轮昏黄的月高悬于天际,朦胧的月影隐在几
片云彩后,像罩了一层雾,就像离心岛常年弥漫的薄雾……离心岛到了早晨露水浓重,渔民晨起劳作,孩子们还在睡觉,她却要赶在落潮赤着脚在海滩捡螺子,回来泡在盐水里吐沙,晚上好炒来吃,忙完这一切还要给叶芬做饭,叶芬宿醉后喜欢喝酸汤,她在灶上放一锅清水,把两个鸡蛋打散倒进去,放上虾皮紫菜出锅,最后淋上醋跟麻油,连着锅端给叶芬,叶芬彼此才刚起床,坐在床上抽烟,总是皱眉说:“怎么总是老三样,能不能换点别的?”
叶南姝冷冷地反讥,“想吃别的自己做。”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抓一两片面包急急忙忙跑去上学……那些,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离心岛已经离她很远了。
『人在变,记忆总是会淡的。』『我不会忘。』『你这样容易吃亏。』『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