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睡了两个小时,路初就醒了,看了看腕表,六点过五分。
她大脑一片混沌,轻声走进顾旬的房间。
顾旬特有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出乎意料的没有烟草味。她被他抱起时就闻到过。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她第一次这么仔细、近距离地观察他。
顾旬的睫毛很长,鼻子英挺,轮廓美到不真实。
她有些遗憾这张脸长在传闻中嗜血残忍视女人如无物的资本家身上。
深吸一口气,准备退出房间。
“怎么要走了?”
路初回头,顾旬正坐在床上看她,眼里充满笑意。
“就来看看,嗯,看完就走。”
路初快速转过身跑出房间,关上门后深呼一口气。
她肯定是疯了!居然主动送上门。
走到阳台,路初抬头,她第一次看到夏日凌晨的天空。
月亮未落下,太阳在天空另一侧散着微光。
原来他们并未被分离。
路初想起当初路北劝她离开沈延莫退出诀锦时的咄咄逼人。
“路初啊,沈延莫绝情,你固执,两个极端走在一起终究会被外力分离。”
她当时被说得哑口无言,现在她找到答复了。
就算是极端也有在一起的时候。
沈延莫,不管是多少年,不管未来有多艰难,我都相信会有那天。
路初自然地勾起唇角,眼里散发着光辉。
顾旬走到侧对路初的卧室阳台上恰好看到她笑的模样,他也笑,好像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珍宝。
路初想顾旬用不了几天就会对她失去兴趣,到时候她或许就会身首异处了吧。
而几天后顾旬的表现让路初不可置信。
每天起床她都能看到顾旬在餐桌前等她。
直到她开始吃了,他才会放下报纸一边看她吃,一边模范她的样子吞咽。
路初惊讶地看他的样子,放下筷子。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曾说过该死的人都是触碰他底线了的。
“你的底线是什么?”
顾旬点点头,路初继续说。
“近我的身。”
“什么?”
她肯定是听错了,再看顾旬,一脸的冷清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该不会还是处男?不,怎么可能。
路初被自己可笑的想法吓到,听见顾旬又解释道。
“嗯,敌人派来的人最多也就折磨折磨,你知道那些都是精英。”
“……”
这是在说她不是精英吗?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我在身边,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不同。”
“……”
废话,看来她是白问了。
她有些佩服这个男人的理解能力,是他有沟通方面的障碍还是什么。
“那。你不怕我出卖你?”
“那是你的工作。”
路初怔了怔,看着眼前面容俊朗的男人胸口抽痛。
她第一次有这种心暖的感觉,感动带着愧疚。
他见她还不拿筷子,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不要顾虑太多,快吃吧。”
“……”
一见钟情。她信,她对沈延莫就是。
只是,如果那个人是他,她永远也不会信。
路初的脸有些发烫,不再看他,低头大口扒着饭。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魅力让顾旬对她这样好,她不会相信残忍的敌人会对所谓一见钟情的她仁慈。
她只能接受,然后等待凌迟。
直到后来他们一起经历无数磨难后,她看着枕在自己身旁的顾旬,欣慰地在心里感叹。
他是真的。
他的爱不需要缘由,一见钟情的爱看似脆弱,实则无坚不摧,越深入越无法自拔,甚至超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