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找到路初时她在长椅上睡得正熟。
他紧挨她坐下，为她理好头发。
可能是长椅硬质木板让她感到不适，眉头紧锁着。
路初醒来颈椎疼得厉害，拢了拢衣服，马上打了个喷嚏。
郁闷地揉揉鼻子，才发现路北坐在身旁。
她睁开惺松的眼，看到路北后茫然地起身，揉揉麻木的脚后与路北平视。
“哥？”
“我看到未接电话。”
路初哦了一声，正想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路北却抢先开口说着调侃她的话。
“宝贝，你是不是想变成睡美人？每次见你你都在睡觉。”
路北看似不经心地说着，逗得路初噗哧笑出声。
路北也扬起嘴角。
宝贝还是笑起来好看。
想到了什么，他随即恢复一脸严峻的样子。
“沈延莫那个混蛋又做了什么？”
刚回去就要离开，只可能是因为在沈延莫那受了委屈。
路初摇摇头，像是为了否定路北的揣测。
“我想好了，既然他不爱我，我又何必死缠着他。”
她顿了顿轻缓地说，像是叙述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那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和你在一起啊，频繁换安全屋也没什么，谁叫我和军火商是兄妹呢。”
路初轻松地笑笑。
“你哥哥也没那么多敌人。”
路北也笑。
“哥，我以为沈延莫是我注定的人。”
空气一下子又沉寂下来。
路北拧了拧眉，眼神复杂地看着路初。
“你还爱他？”
“换作你你能忘掉吗？”
路初情绪稍有激动，鼻子微酸，抑住蔓延至眼角的泪水。
“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
路北哀怨地不看她，似是叹气地说道。
“沈延莫不是你注定的人，他配不上你。”
路初沉默着，低头看着脚下的枯叶。
她多想说放就放。
“去我的安全屋吧。”
路北不再说话，他深知只有让她自己解开心结。
路北的安全屋看起来很普通，普通的居民宿舍。她开始以为会是隐蔽的地下室或海边别墅。
“这是这个月的第二个，最近会很安全。”
路初哦了一声，好奇地观察房间布局。
她走到靠窗的床边，拉开暗灰色窗帘，房间一下子变得明亮。
“小初，你记得这个人吗？”
路北从写字台暗箱里拿出一张泛黄照片。
她接过照片，照片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笑得温婉，很熟悉，却又记不起来。
“她叫君锦暖。”
见路初的表情依旧茫然，路北叹了口气。
“你自己好好想想……其实你见过沈延莫，在你小时候。”
“我去给你买些日用品。”
说完路北出了门，锁门的声音让路初恍惚了一下，视线朝手中的照片看去。
努力在脑中寻找与照片上清丽人儿相同的影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想久了大脑甚至有几丝疼痛。
嗅到轻微的甜味，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她摇晃地走向路北的床，刚走到就倒了下去。
“路初？路初？”
谁的声音？
路初睁眼，看到的却是模糊的轮廓，眼皮沉重地再次闭上。
耳边只剩下缠绵好听的声音，指引她回忆，仿佛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