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中年人为之一愣,旋即笑着挠了挠头,笑道:“我说,我这猫跟你一样,混在包里进来的。你的身份证。”
金吉民心中稍安,这显然是中年人家乡说话的习惯的一种幽默,意思大概就是这只猫是装在包里混进站里进来的,跟金吉民的身份证一样。金吉民之所以选择从西藏执行外逃计划,原因之一就是以前自己曾因工作关系,在西藏待过半年时间,所以他现在想起来了,西藏有一部分的人,喜欢把代表这个人的物件直接称呼为这个人。
金吉民之所以松了一口气,是因为他想起一件往事,那年他刚调到西藏出外差的时候,一个西藏的,汉语说的不是很好的同事,指着金吉民的水杯看着金吉民喊他的名字。金吉民询问了半天,才知道,他是想说,这个水杯是你的,别弄丢了。
之后的三十八小时逐渐平淡,纵然这样挤在过道里坐火车,时不时要闻见厕所的臭味,或许刚睡下就要被人推醒要给餐车让空,但金吉民觉得没什么,他自小就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以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不就四十个小时嘛,总比在监狱里蹲一辈子要强。
令金吉民感到无比庆幸的是,乘警的确没有再来查过他的身份证,虽然金吉民的这个新身份证其实不是假证,而是通过关系在公安机关有备案的,但金吉民毕竟有些做贼心虚的心理,即使这个身份证如此真实,也让他感到忐忑,万一这个假身份证已经被公安机关查实了呢?如果,那个乘警比较喜欢看新闻,发觉身份证上的照片像是新闻上的国字号巨贪呢?
做贼心虚的心里,让金吉民不敢冒这个险,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那区到站的广播响起,金吉民悬着的心终于又放下了一些。
金吉民终于在人挤人的情况下安全的出了站,他的心才算是又放下了一些。
金吉民看着人来人往的那区车站,擦了擦额头滴落的汗水,他知道自己的出逃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李大山这个身份已经平淡的,没有惊起任何人注意的,进入了祖国的西面,一个不发达的城市。
越不发达,治安越差,治安越差,管理越混乱,管理越混乱,对自己外逃出境越有帮助。
此时已接近中午,纵然是祖国的偏远西部,这个季节的这个时候也会让人感觉犹如身处火炉,何况金吉民穿着一身的军大衣。金吉民凭着多年前的印象,来到了那区一个不是很繁华的街道,看了看面前的私人宾馆,这就是他的落脚点。他要在这待舞蹈室天,然后从容的改变装束,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宾馆叫“怡人旅馆”,事实上并不很怡人,从装潢到店面的大小,楼房的样式,都能看出这个宾馆已经有了十几年的历史。
金吉民顺利无误的办理了住宿,房间301号,一个普通的显得有些拥挤的单人房,金吉民觉得自己找对了地方,因为这里甚至连身份证都没让他出示,只是让他教了三百元的押金,三百元,哪里比安全更重要呢?
房间虽小,五脏俱全,金吉民在浴室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从化肥袋子中取出剩下的干粮吃了个干净,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三十八小时提心吊胆的火车,让他足以睡一个长觉。
金吉民在这一长觉中,做了一个古怪的梦,在梦里,他这个宾馆的床上,跪着一个浑身赤果,被情趣带困住的女学生,他心中大喜,对着女学生发泄自己身体里的污秽。
“叮铃铃。”电话响了,女学生露出了诡异的笑。
“叮铃铃。”电话继续响起,金吉民从梦中回神,睁开了眼睛,看窗外,此时已是午夜,看来自己一口气睡了十几个小时,那房间中的电话不停的声响,让金吉民清醒了过来。
梦里那个女学生是谁,怎么那么面熟?又为什么,我的背上直冒冷汗?